倒是顾言之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满腹委屈,却又不愿意表露出来的模样,很是担忧跟心疼,他皱眉,上前仿佛自然而然的捧住念苍颜的小脸,甜蜜的举动,立即引来周围一片的哄闹声,可顾言之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现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念苍颜一个人,剩下的人不过是人生的过客而已,转眼间就会消失不见,只要现在面前的念苍颜不要不见就好,这是顾言之最大的心愿了。
“小傻瓜,之前就算是一天看不见我,都会哭泣的不是吗?虽然在我面前很少看见你的眼泪掉下来,但是苍颜,相信我,我不会是哪个嘲笑你的人,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安慰你的,所以至少在我面前可以,将你的真正心情表现出来,好吗?”
顾言之对念苍颜的说话语气,跟之前面对司徒修,或者是苏冉冉的时候,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他的语气里面满满都是怜惜,心疼跟不忍,即使捧着她的小脸,顾言之也有一种好像随时都会失去这个女孩的感觉,所以他更加的格外珍惜,希望老天可以被这种感情所感动,不要将念苍颜带走。
一切都好像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念苍颜在脑海中,突然想起苏冉冉曾经对她说过的那番话,那么她可能会真的忍不住哭出声来,然而现在,她却知道,是时候跟顾言之保持距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不仅不能给顾言之任何的帮助,反而还有可能成为他人生当中的一颗绊脚石,那颗让他摔的最狠,最疼的石头,她可不想给顾言之带来这样巨大的麻烦。
想到这儿,念苍颜不动声色的挣脱开顾言之的手,尴尬的笑笑,好像眼泪从来都没有出现在眼眶当中的那样,她敷衍着回答说:“言之你误会了,我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而已,你能回来我很高兴,我之前在电视上面看见过你的报道了,说是你在外地的这场演出很精彩,而且还收到了不少国内外媒体的好评,这真的要恭喜你了言之,你距离想要成为全球最著名钢琴家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颜颜,你?”顾言之对于念苍颜的冷漠,觉得有些无法适应,以前看见他的时候,念苍颜都像个孩子一样尽情依赖,这让顾言之觉得很自豪,认为自己现在赚不了要多的钱,但是如果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双可以用来依赖的肩膀,那么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念苍颜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漠起来,顾言之知道,这一切都跟之前跟苏冉冉抱在一起的场景有关,或许现在念苍颜是因为吃醋,才会表现的这样淡漠吗?顾言之心里有些高兴,如果说念苍颜吃醋了,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她心里也有他的位置呢?
见顾言之的脸上稍微有些失望的表情,念苍颜也有些着急,可皱皱眉,她也没能找到更好的词汇解释,于是只能继续装作若无事的说:“这是在学校门外,人来人亡的同学本来就很多,而且言之你的辨识度又这么高,我们还是不要做出太亲密的举动了,免得被别人误会,还有,刚才苏冉冉小姐也刚刚离开不是吗?”
再次提起苏冉冉,其实念苍颜是希望顾言之能够做的有分寸些,不要再跟她这样亲密下去,反正再过不久,苏冉冉跟顾言之的关系就要公告天下,到时候整个学校的同学师生,大概都要为了两个人而欢呼吧?俊男靓女的组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变质。
“冉冉学妹跟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颜颜,为什么我今天总感觉你说话的口吻这么奇怪呢?生病了吗?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顾言之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念苍颜竟然会误会的这么深邃?分明他更加关心的人不是苏冉冉,而是她才对。
念苍颜使劲的摇头,她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如果非得要找出一个不舒服的位置,那么就是心脏了,自从那天聚会上面,看到顾言之跟苏冉冉抱在一起的场景后,她感觉自己甚至都快要崩溃了,心脏好像也跟着被撕裂成了好几片。
顾言之有话说不出口,口袋里面的盒子已经被他的体温温暖着,希望等到戒指戴在念苍颜手指上的那一刻,不要太冰凉。
然而,从刚才开始,发生的一幕幕,却都被另一个身影看得清楚,不管是念苍颜进到司徒修的车里也好,她藏在树下不被顾言之发现也罢,直到现在,那个人胖嘟嘟的拳头不断紧握着,看着念苍颜的背影,怨恨,仇视,憎恨,这些感觉都不断的在她的心底里蔓延,她发誓,一定会找机会戳穿念苍颜的真正身份,根本就不是贫民窟的孩子,而是早就被司徒修包养的女人。
即使念苍颜跟顾言之一起,走到再熟悉不过的回家道路上,可彼此之间的距离却还是变得遥远了许多,纵然两个人都没能将这种遗憾正确的表达出来。
顾言之攥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很久,很久,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念苍颜,可看她脚下步伐那么快速,似乎想要躲避顾言之都还来不及,哪里可能会真的站下来,听他倾诉自己的相思之苦呢?
“颜颜,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还想之前那样,去宠物之家帮助那些被丢弃的宠物吗?”顾言之低声询问着念苍颜的意见,这几年时间以来,每次念苍颜生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帮助流浪的狗狗跟猫咪,她曾经因为一直被大货车压到,不得不截肢的狗狗而伤痛万分,也曾经说过,等以后生活慢慢稳定下来,就会收养几只流浪的猫狗,不再让它们的生活继续受委屈。
不过今天,念苍颜好像全完忘记了自己的生日,甚至就连顾言之提起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茫然,半响才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笑笑,回答说:“言之你可能最近这段时间专心练琴,所以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常去的那间宠物店,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狗狗们已经去了别的收养所,距离这里很远,我们没办法在今天之内来回的。”
“对不起颜颜,我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没能及时发觉。”顾言之本来还觉得奇怪呢,念苍颜前段时间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原本还以为是工作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过现在顾言之才知道,念苍颜的心情,跟那些被丢弃的宠物们,应该有着不能磨灭的关系吧?
顾言之觉得很惭愧,如果早一点发现这件事情的话,说不定他还能抽时间陪着念苍颜,去那间宠物店最后看一眼,看一眼那些曾经陪伴他们很久的宠物们,跟他们道个别,或者是最后为他们吃一点牛奶,但是这些愿望都注定不能实现了,顾言之原本想要准备好的惊喜,也因为这个消息,而被搁置了下来。
就这样,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还以为能让念苍颜的性质稍微提高些,可不知不觉还是冷场了,看着念苍颜不断加快的步伐,顾言之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注定没能说出口,眉头不知不觉紧皱起,他叹一口气,也只能尽可能的加快脚步,跟在念苍颜的身后。
到了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贫民窟小区,顾言之似乎没有回家的打算,他只是跟在念苍颜身后,一直到她家门口,念苍颜却忽然转回头,看着顾言之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脸,忽然有些生闷气的说:“我又没有非让你跟我上楼来,如果这只是走过程的话,那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开始,麻烦你学着让我一个人单独相处可以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言之你还是走吧,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委屈?反正念苍颜将憋在肚子里的话一次性说完后,就要转身拿钥匙开门,不过,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沉浸在一起温暖的怀抱里,她是冰冷的,被对方抱住后,泪水竟然忍不住打湿了眼眶,她知道,现在能够抱住她的人不多,除了顾言之,还会有谁能够对她的发脾气也置若罔闻?
“颜颜,答应我不要在生气了好不好?你知道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发过脾气的你,看到这样的你,我有多么的痛心吗?我知道你在生气的气,可无论什么误会都好,我愿意解释,愿意解释到你相信我为止,在此之前,不要自己生气好吗?”
顾言之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好像无数次在念苍颜最艰难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那样,念苍颜咬紧嘴唇,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足以能够让她哭出声来了,更何况顾言之的话,还那样的让人感动呢?
终于,在念苍颜冰凉的泪水,滴落在念苍颜温暖手背上的那一刻,她的心被彻底的降服了,并不是顾言之使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投降,对于顾言之,她能做到的只有赌气,懊恼,后悔,皱眉,其余的竟然什么都没有力气。
“你,真的决定要跟苏冉冉在一起了吗?”仿佛是沉浸了好久之后,念苍颜才最终询问出声的话语,她现在内心很纠结,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明明跟司徒修的契约还没有结束,却又想霸占着顾言之的心,这样的她,是从没想到的,也是出乎她自己预料范围之内的。
闻言,顾言之非但是没有着急回答念苍颜的疑问,反倒还噗嗤一声的笑道:“呵呵,原来颜颜在纠结的问题,竟然是这个?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自从那天颜颜你看见我跟冉冉学妹抱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没有在去外地演出之前,就跟颜颜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你用心的听我说,至始至终,我跟冉冉学妹的关系,都只是普通的学长跟学妹而已,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冉冉学妹的想法,也跟我的一模一样?但我自己的内心,却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所以颜颜,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顾言之他,竟然真的并没有喜欢过苏冉冉?那就是说之前苏冉冉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故意挑拨她跟顾言之的感情,让她失去对顾言之的信任吗?一想起那个时候,撕心裂肺的感觉,念苍颜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是啊,为什么她会就连这种卑劣的小伎俩,都没能早些看清楚呢?如果早点看清楚的话,相信跟顾言之之间,也就不会存在这种可笑的误解了吧?
第三十一章 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