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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灯和烟火
  灯火阑珊,揽过世世的沧桑。
  红衣如火,青丝在额前飞舞遮住原本惆怅的眼眸,披在女子的身上,将曼妙的身子脱颖而出,如此的妖艳,美妙。女子静静看着远在地上的灯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师父,我曾经是多么渴望和你一同同看下界,共赏这万家千华。”忽而犹豫,胸口绞痛:“如今,再也不可能了。”
  “绯绯仙子,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否愿意重来一次?”
  蟠桃盛会,云雾缭绕在脚下,众仙家齐聚一堂静等王母娘娘的来到。在此之前,免不了大家的舆论。
  华昭在这时仅仅是一个散仙,还未到上仙的地步,至于参加这样的会已经是抬举他了,自然是很多人心里不服。
  不时有人同他打招呼,笑意堆在脸上,“华昭仙人,最近可好?”来人笑脸迎春,十分客气的说到。
  “看我如此,你说呢?”华昭说完后径直地走去,独留那人十分尴尬,介时又来一仙人对他说道:“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这华昭仙人眼里从未有过他人,只有自己,以后遇到他不用与他打招呼也可。”
  那人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谢,原来这仙界也有这些繁琐之事。
  忽然唤出王母娘娘驾到,七彩祥云万丈光芒托着这高贵的女人,百千天兵天将保驾护航,仙女一同引路趋避,阵势庞大。不仔细看不见,王母娘娘的头部有一只及其小的一个活物,此物灵气十足,也机灵,懂得时宜,明白分寸。
  安静的在王母的头上,但是那呆萌的小眼珠却不识闲的转来转去,纵使万般好奇也不敢乱动一分,这使得王母娘娘十分欣慰。
  王母娘娘玉手轻轻一挥让众仙家坐下,衣袖轻抚到桌角果盘,又开始长篇大论说起六界意情,惹得这小家伙竟在王母头上睡着了,‘乎,乎,乎~’三声成为这重大会场上最醒目的声音。
  大家左看看右瞧瞧,最后把目光都定到王母娘娘的头上,王母自己也在寻找,竟是一时忘记自己的头上还有一个活物,这时,那家伙睡美了,竟然还翻起身来,一不小心从王母头上掉落下来。
  大家一惊,以为是什么外人来破坏,但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一人顺手一接,才幸免那家伙摔地的后果,看见被接住了,王母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不注意形象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连说几个幸好。
  然后,那家伙在人家手里用力的伸着懒腰,毛茸茸的白棕相间的毛舒展着又自动屡顺,样子十分可爱又滑稽。那两个小门牙露到外边,鼻子上还有一个泡泡,然后用力‘啪’的一声清脆,那家伙被自己的泡泡给吓醒了。
  抬头一看,自己正躺在一个冷冰的手心上,又四处看周围的仙家,不禁身体颤抖了几分,在从来都没有讲过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是很不适应的。
  接它的人竟是那自傲的华昭,他竟然伸手去安慰手中的家伙。那圆鼓鼓的东西看到拖着自己的人在抚摸自己,顿时很安心,即使那手势如此的冰冷,但也让她感到安全。
  王母看到那家伙没事,正了正声音说道:“绯绯别怕,既然没事,便回到本宫这来吧。”
  被叫绯绯的家伙闻言一听,又在那冰冷的手上蹭了蹭,小舌头不小心舔到指尖惹到心头一颤,才不舍得离去,它幸亏小,不然就能看到华昭的脸上已经阴的不能再阴了。
  绯绯很快速的跑到王母的头上继续装作王母娘娘的头饰。王母娘娘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对众仙家说:“大家不必惊慌,刚才那家伙,是天地间最后一只绯绯神兽,我本路过,看到它奄奄一息的天河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见她还小不想多此逼问,但绯绯上古神兽到现在已经绝留,此乃天界的耻辱,本该在蟠桃盛会结束后再与大家说及此事,可是现在不说大家也都明白了什么吧。”
  仙家都一同点头,“这绯绯神兽还小,不懂人情世故,怕她收到伤害,所以我姑且就先照顾它。”
  “王母仁慈。”众仙异口同声的道。
  绯绯不懂他们的伤心是什么,自己就自己了还能怎么办,天地这么大去哪对她来说都是随意的事情,只是去的地方让她难受才是真的过分呢。
  绯绯想了想说:“王母娘娘,绯绯知道娘娘日理万机,所以不想劳烦娘娘照顾绯绯了,娘娘,绯绯都找好去处了,还请娘娘成全。”
  王母娘娘竟然被拒绝了!只见王母嘴角抽动了几下,眼里带着满满的不舍,绯绯本身就是尊贵的神,虽然现在她还没有位列仙班,但身份还是在的。但它可爱的样子又让自己不忍动怒。便梗着脖子问:“绯绯想去谁那?”说出来,我把他给抛离下界去。
  绯绯兴奋的寻着有自己气味的方向,指着华昭说:“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早在很久之前见过他,或者更早了,不想再在眼前失去了。”
  这都把前世今生说出来了,还能怎么拒绝呢,大家都羡慕的看着华昭,众仙纷纷假装掩嘴一笑表示恭贺。而华昭只是淡去嘴角没有说话。
  绯绯却不明白他么为什么笑,巴望着小眼睛看向王母,王母无奈只得说:“既然这样,那华昭仙人就委屈一下,替本宫收养绯绯吧。”还是收养完全都不想给。
  华昭纵使千般不愿也不敢对王母娘娘说些什么。只得低头谢恩。绯绯自然很高兴的一溜烟跑到华昭肩头,亲昵的蹭了蹭华昭。王母娘娘内心在呐喊,你个小白眼狼啊,呜呜呜。
  后来,在绯绯的执着下就真的跟着华昭一同回清璃山上修炼。
  在离开蟠桃盛会之前,绯绯执意拜华昭为师,让众仙唏嘘不已,一个神兽竟甘愿拜一个散仙为师,这是给了华昭多大的面子,而华昭还不情不愿,要不是被王母瞪了一眼,怎会答应。如今于他一同回到清琉山他脸色更是阴沉。
  然而,绯绯却不觉所动,依旧很开心的围着华昭转。
  在往后日子中,清琉山便热闹了起来,清琉山那一处都似乎活了起来,蝴蝶和花朵一同在眼前,绯绯每天围绕在华昭身边,华昭虽然烦,但也很是无奈,当初后悔自己伸手救了它,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事。
  “师父,我饿了。”绯绯挺着鼓圆的肚子四肢大开的躺在华昭的床榻上,委屈的喊道。
  华昭皱了皱眉,清冷的说:“不是应该是徒弟为师父做饭吗,怎地到你这里就变了,到底是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
  绯绯起身,松拉着耳朵委屈说:“你是师傅。”华昭满意的看着它,但是它又说了一句差点没让华昭喷血。“但是,我还小。”小怎么了,小就能为所欲为了嘛,啊!谁规定的,说,本仙绝不打死他。
  但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的,华昭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边忙边骂:“一个神兽,就是宠物,待遇还那么高,不要窝,不要笼子,偏要和本仙挤在一起睡,你确定你只是一个神兽吗?”
  绯绯起身很开心的吃着华昭做的饭菜,嘴角残留的油渍闪闪发光,笑意里朦胧了全部,她确实可以解忧。
  华昭还是冷冷的说:“你知道饭菜怎么做了吧。”绯绯点了点头:“那今后你便替为师做吧。”绯绯愣了愣,眼里泛着泪光说:“我还小。”
  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最后看,谁都喜欢这样的吧。
  华昭有点嫌她烦了,面无表情道:“我在锻炼你,你看你现在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之后的每一天,果真都是绯绯在给华昭做饭,可是这饭怎么就和华昭做的不太像呢,华昭做的清丽诱人,绯绯做的杀菜不偿命。但每次华昭都吃了,其实吃过后又用仙术逼出去那些称不上饭菜的东西,然后又自己悄悄地做。
  虽然每天绯绯都是缠着华昭说话,但华昭有时愿意理就理,不愿意就不理睬,不理睬的时候居多,所以在清璃山上,多数绯绯在自言自语的多。绯绯每天也很努力的再练华昭给它的仙术,久而久之,绯绯犹豫华昭不理它的次数越来越多,自己也觉得无趣,便在山中闭关,这一闭就是一千年。
  他现在只是散仙可不代表以后也是,在蟠桃会上受人嘲讽的日子他到现在还记得,怎么可能还会有下一次一定不会了,人都有争胜心他也不例外,只是这些在六界都要占据。
  一千年后,绯绯从关中出来,看着周围一切,柳絮飞扬,一切都像最初的那样,丝毫没有变动,清璃山还和以前一样,就像她在的时候那样开遍的花朵。
  绯绯看了看地面,潮湿的地面上没有一点痕迹想想也是心寒,师父在这一千年中竟没有一次来看过它。这师徒缘分就是她一个人承认的吗?
  随着自身灵力的增长,绯绯也化出人形,幻化出来的竟是一个美丽少女,婀娜多姿,正值绝美年华,是个人就可以看呆了去。
  绯绯虽然有些心寒,但还是想去见华昭,打算梳洗过后就去,当她回到自己的房屋时候,发现自己房屋早已布满蜘蛛网,她喜欢插在花瓶里的花已经干透了,轻轻一摸就消散开来,在掌心碎去,里面有厚厚的一层土,轻吸一口气都能把她给呛死,于是立马用了除尘术将这里打扫干净。
  绯绯来到镜子前看着已化成人形的自己,痴痴地竟然在想:这样的自己,师父大概会喜欢吧。
  梳洗过后,绯绯沿着自己熟悉的路找到了华昭的寝室,只见华昭依旧像往常一样端坐在案台上,在写什么东西。
  她轻声呼唤:“师父。”在整个清璃山回声温和,这声音柔情似水,听得人心中一软,让华昭不得不抬起头来看来人是谁。
  一千年过去了,他竟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徒弟在眼前幻出。当初也只是以为小孩子闹什么脾气,等几天自会出来,谁曾想一年两年过去了,还没有出来,他便也不去想,想来它自会找自己的,这一等就是千年,如今它出来了,他却不认识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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