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次少一次,期待还在继续。
听说喝了孟婆汤,就可以忘记前生来世,再多的苦痛和七情六欲都折磨不了你,遗忘也是种幸福。只是我不这么认为前世的意识要是真的能够忘记,却让存留在其他记忆中的印象变得如此深刻,对其他人也是很不公平的。
孟婆好像和多年以前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个多年指的就是千年以前了,再见她熟练地把各种食材放入,奇异的花卉落入大锅里不停地搅拌,冒着青黑色的烟不断的翻滚着,她自己额前的青发掺杂不少白发,木制发髻在脑后挽起,我看她动作一直在重复只感觉到莫名的伤感。“你一直在这里是在等谁吗?”我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她看到我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问我:“我有什么好等的,谁值得我去等呢?”
“在没有等到之前,谁都值得。来于不来才是,值不值得。”我说完这些话,她皱起眉头看着我又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了:“你是哪家的小鬼,我这么看着怎么眼熟呢?”
当然眼熟了,我一睡就是十几天睡醒了就到你锅里找东西吃,你气的可不只一两次。我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不少孟婆汤还能记得我,孟婆你让我好感动。”
“我可没说认识你,只是看着和偷我汤药的那只小狐狸很像才问你呢。”还小狐狸我是绯绯好吧。但见她知道绯绯在哪我故作生气问她:“你告诉我那小狐狸在哪我去收拾她去。”
她放下手里的活,从锅边走到我面前,身上浓重的汤味熏得我迷迷糊糊的,她低头小声的问我:“你认识那小狐狸,我都没把她前世看透,觉得应该不是这地府的玩意,可惜这世上看不懂的事太多了,她也只是其中一个,但是越是看不懂就越不要靠近,最后难过的还是你。”
我面如土色,却找不到已经反驳的话,她说的没错,不懂就不要靠近慢慢就会发现那是沦陷,还傻着告诉自己那是付出。“如果要离开的人又回来了,他会高兴吗?”
“要是我,我还巴不得呢,终于不用再着六界轮回受苦难了,为什么还要再活过来呢,你说对吧,你倒在阎罗殿里很快就要和所有的欲望说再见了,忽然又有人把你拉回来了,再让你经历这些事情,还不如忘记再开始呢。这是我自己认为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嘴角上扬说道。
三生湖畔开满血色的彼岸花,这没有阳光的地方都能看的如此绚丽。这种花很难见到,可能是因为叶子全部凋零只剩寂寞,就会觉得等待的时间长了,才会觉得花来之不易,花开不见叶,叶落花才开,花开花落,谁会怜。
牛头马面是接到消息说,有仙气飘落到地府,阎王让出来看看是哪位上仙出来游玩来了,可是左右查了一圈也没找到。看我和孟婆聊的很有意思主动上前搭话来了,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这锅汤已经熬好了吧,这地府可没什么好吃的,能数的上的也就是这锅东西了,虽然我看着没有任何食欲。“你们没有看见吗,我想仙人不会躲起来吧,这地府都是阴气了,再偏的地方都不能去,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那些仙人也都是闲出来的,没事谁往地府跑呢,一来就是要带走几个魂魄,也不想想我们抓的时候多么不容易,想想心里就难受。”我听他们说着自己都特别委屈,孟婆像是听腻了看都不看他们。我也明显就看出来了这几个分明就是口渴来找汤喝的……
站了半天才发现我,随口问了句:“你这是打哪来的小妖精?”
孟婆脑子一机灵想到什么:“用照妖镜看看,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仙人?”仙人还要用照妖镜吗?普通的鬼照妖镜也不会有反应的吧,牛头马面还是听了她的话,摊手念了个决掌心光芒暗下出现一面镜子,多长时间没有用都堆了好厚的灰尘,都差点看不出里边的人影了,牛头马面不好意思的那衣袍细细的擦拭,我看着自己都觉得累了。
“要是地府每次来个仙人,你们都这个样子,岂不是要把人都给吓跑了,直接问不就好了还这么麻烦,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仙人……”等到他们两个人把东西弄好后,孟婆,又十分麻利的熬好了一锅汤,洗手后坐在一边台阶上看着,不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么,还拿我来玩。
“如果这个镜子里显示的是一团黑气,那就说明你是个道行很高的妖怪!普通的妖怪也就是一丝黑气而已,直接拉到地狱去,处死也不可惜,胆大包天的跑地府来找我们玩。但是要是上面显示的是一团红色的气,就是从天上来的仙人,这些些人平时都娇贵的很,身上都会带有天庭所的法宝,才会显示出红色的气。”牛头马面说完之后就故作拿镜子照我,我连躲都难得躲,去看得清清楚楚,镜子上什么都没有。
这描绘的花纹精致无比,勾勒的笔笔都是深浅有度。照妖镜上刻着的有一部分是彼岸花的花心,中间镜片上确实是空无一物,这个颜色的气体都没有。孟婆特别好气的趴过来看:“你们记不记得,什么都照不出来的,不是空气,就是……绯绯……”即使是空气也会在,照妖镜面前显示出形态,任何孤魂野鬼都逃脱不了。
拿镜子的那两个人肯定不会相信,这地府什么时候出现过绯绯,都觉得孟婆的话不可相信,却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两个人干干的瞪着眼睛,孟婆起身走到我面前:“这天地间只有一只绯绯,就是你!”
“其实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忙的,我想找到千年前的我和我的好朋友,就是我问你那只小狐狸的下落,孟婆你要是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我也不是什么仙人,只是想来找到前世记忆的。”我解释道。担心时间来不及了,直接说明了我的来历,虽然我很想知道,在这里和请问有发生的事情,但就它远比知道这些事情更重要。
孟婆想了半响才带着我的向前走去,脚下踏着三生石畔的水,冰凉刺骨。水里众多的鱼儿来回游动却又触碰不到,孟婆告诉我每一个人的残魂都会化成这里面的一条鱼,在三生池旁可以得到永生,它们记录下来的事情远比,生死薄上的还要多,我只好摇摇头笑着问她:“绯绯会死吗?”
和空气一样地离开这里,不是在虚空世界里,而是真真正正的消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全部都绯绯都消失殆尽一样,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无牵无挂的彻底消失,到那个时候,所有的忘记,都会情不自禁,我也不再,迷恋了。
孟婆停下脚步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几乎所有人都想永生永世的存活下来,就像这些魂魄,就是因为不甘心死去,才回化成三生石畔的小鱼,为什么能够与天地同齐的你想离开呢?”
“只是觉得这辈子活的太伤害人了,才想离开。”我并不在意的回答他。也只能是说的时候不在意,心里的疼,并没有人会知道。
孟婆像是看透了似的,对着我笑:“传说绯绯,可以解忧,多少仙人为得绯绯一物不惜自毁功德,只是为了得到绯绯陪伴。而且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我也真的很快乐,从心底放下很多事情,整个人才会轻松,我想并不是因为绯绯可以,通晓人的心事,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身上的虚空之力可以吸附一些伤心的东西,嗯,那些东西就会变成你梦魇的所在,我也是看透了太多东西,之后才明白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是真的能够吸附这些伤心的东西,把快乐留给我爱的人,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吗?我不敢想,因为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沿着三生湖畔往里面越走,周围的彼岸花开的就越繁华,我已经分不清了实话还是火了?就像是,烧尽一切虚伪的劫难之火,两边的灌木丛也随之长高,黑色的东西越往里面看就越觉得恐惧,随着孟婆停下脚步,我还是只看到了漆黑一片,当初的绯绯和洞天两个人在这里相互相存,却不知道是在树上还是在山洞里……
我是不知道,但孟婆她知道,可能是因为绯绯偷了她太多的食材,她都能很熟悉地找到路把食材再拿回来,这就是我不愿意承认我是她的原因,长大了就会觉得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是特别不好意思的,好在孟婆也没有说什么看来绯绯也不是很过分,可能有一半是拿给秦问柳吃的,她才会时常的出来。就像我现在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虚空世界里,睡觉,比起睡觉,吃东西,简直不值得一提,我想她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走到门口外往里面看,好像能够感受到里面虚空力量的波动,也只是我感受到了而已。孟婆停下脚步,转头回来看我:“他们就在这里面,只是绯绯时常多待续空世界的,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里面还有一只叫做洞天的古兽,就是你朋友吧?现在他们都还小,很多事情也不明白,他们还小,得让他们来偷我的东西的,有一部分都是可以吃的,谁也不想在这里边饿死。但是你长大了,要是闲得无聊,也可以来看我把这些东西再还给我。我先走了,一会儿还得发汤呢。”
我赶紧和她道歉:“真是麻烦你了,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找来更多的东西送给你,也谢谢你来找绯绯的帮助我。”
第一百三十一章 莫失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