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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交心如君
  是不是每种感情都不能沉溺放肆。
  华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夕阳余晖透过镂空木窗斑斓照在脸上,自己满头大汗的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也没有什么大碍,反反复复想起林夭夭在眼前的巨大的漩涡脱不开身,又想沉迷下去的不甘心,交织在脑海。
  原来那位上仙和自己长的一样,原来绯绯曾经与他是师徒关系,现在又想来得到她,那自己呢?现在一无所有于玉流仙的婚姻也是一半的利用说来又有谁相信呢,华昭再次无力的笑道。
  玉流仙亲自端着药进来,偌大的宫殿只有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玉流仙把药放下就看到华昭汗水还在脸上凝结,伸手用手帕轻轻擦去,见他没有排斥更加细心了。“现在有没有好点?”华昭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微凉的肌肤给人无尽诱惑。
  “我是不是变了?”华昭柔和中带着憔悴,玉流仙手顿了下听着心里捉摸不透,这是怎么了?
  “变了吗,还好吧,人都会变的,经历的事情多了就懂的明白的多了,就会觉得自己变了,其实你还是你,只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手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华昭慢慢沉寂下的心缓和开口:“我们完婚也有几日了,明天举办场宴会吧,我记得明天也是你的生辰。”呢喃细语却听的仔细说是自己生辰要举办宴会,玉流仙不会拒绝的他是真的的,可是见他这样明显是不能太累的。
  “我无所谓,只是担心你。”手紧握着放在脸颊出,传来的温度直达心脏,人总是会在最脆弱的时候,那微小的温暖来暖自己的,谁也不例外。
  华昭勾起嘴角笑道:“我能有多大事吗,只是担心苗疆动乱既然已经开始那有些事情就会防不胜防,我担心你。”我担心你是真的,但是这辈子都会更加内疚。
  玉流仙明显不会和他计较这个问题,面色的担心没有减弱:“好,就明天举办,我吩咐下去让王叔来。”这样大型的国宴都要皇家让亲自来完成,玉玄亦接旨的时候还是一脸不满呢,这个时候想到自己了,可是完全不想去呀。
  那些繁文礼节在他这里也想不通的,可是也没办法他不去就没人了。
  华昭把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荒废的躺在一角,任由手中的酒壶倾倒在脸上,无处倾述也只能和酒去说了……荒废也是自己,要是她在还会这样吗?
  王笙月在自己殿里听到来陪玩的宫女说是明天宫城会有宴会举行,自己也是高兴的很,真好王月瑜这会去和柳翎上其他地方来,说来也不是多清楚,柳翎和王月瑜这几天不顾她的感受楞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宫里不带出去玩,这次找个机会自己出去想想没人看着就觉得心情好。
  只是可惜现在天已经黑去了,没有烛火的地方黑暗寂静成漩涡,王笙月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在宫女不经意间溜了出去,只是到处都看不到路她只能沿着小路向前走去,她不是第一次走夜路,平时在家的时候她也经常半夜溜出去,月色正好的时候月下的美需要人去体会,要是林夭夭肯定也会这样,翻墙的事她都做得出来,只是可惜了。
  故人不在,再好的月都没人欣赏。
  这里她又不知道是哪里,摸索着向前走着,月色下圈起层层波澜已经到了湖边了,她拍拍胸口还好没有走的快要是没看清再一脚跳下去了可怎么办?风微微的带动两岸的树叶,只能看到模糊的摇曳,高大耸立越看越想吃人的妖怪。
  “为什么都想来都城呢,可我怎么看都像是失了翅膀的鸟呢,只能看着天空却不能飞翔,是不是特别可悲呢,我想人这一辈子这么短暂却事事不能做主,我想是的这么多却只能自己化解,人是不是特别累呢?要是累成这样为什么还要继续受苦呢?”
  王笙月一个人坐在湖边良久,腿都凉了迷迷糊糊的想睡着,玉玄亦走到身后还没有察觉到,这个姑娘长得虽然没有林夭夭清灵但两个人的性子是这么相识,多年前的她也是这个模样什么都看得单纯,又不能说些什么,不然她那个样子就像要和她夺些什么似的。
  第二天的国宴华昭从头到尾没有笑过,玉流仙见他脸色苍白,还有伤在身,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时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却被他猛然搂在怀里,靠着存温的胸口感受微不足道的爱意,大臣们直觉的把头转到一边,这样的事情还是少看比较好,说不定要是被发现就是大事了。
  只有玉玄亦兴致勃勃的看着华昭有没有后戏,两目相对,玉流仙脸颊映着粉色不知所措的盯着他,华昭含着笑意挑起的眉梢将人衬托如玉,“你爱我吗?”
  “我爱你,带着我全部的心就是你的存在。”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看着他脸红看着她娇媚,看着落魄的结局独自我一个人怀念。对于那位上仙我能随时拒绝,我讨厌他是真的,但对他我狠不下心,明明说着不会想念,却忍不住去偷偷知道他的世界,不是说无愁的吗?
  能说什么呢,你们无形之中已经把我的每条路都策划好了,只沿着走不就好了,活的这么累我宁愿沉寂在虚空世界。缥缈峰也很久没有去过了,没有见到风月有没有大长老的缘分我也省了个清净。
  空虚世界里的这些梦境每一个都是刻骨铭心,我记不得我流下的泪了,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
  脚下青翠薄薄缀了一层层在阳光之下,晶莹的露水还没完全消散带着清凉的风吹动发丝,我懒散的坐在青红栏间半眯着眼,这样的天就是不应该出现的,原本就不想动弹的人,越发懒了。
  身后的小丫头见我无精打采的,也不好意思再于我说笑,没过一会就耐不住性子的开始乱走,我耳边听着她还在的声音淡淡扯起嘴角。
  她是唯一还在的人,不到三年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还不时的安慰自己,人多了只会多出来是非,其实两个人还不错,不然昆仑山上自古以来的师徒怎么只有一阴一阳的两个人呢,原本就是命没什么好埋怨的。
  不一会,我听不到声音了,只好起身往她去的方向走去,脚尖点在石板上薄雾还能留下脚印,衣摆却不能幸免垂地在脚下的已经花出深色的花来。小丫头兴冲冲的从旧厢房里走出来,我也说不出是哪一间,见她发髻沾了不少灰尘连我送她最宝贵的步摇也绕出圈蜘蛛网,手里吃力拉着看不清模样的箱子。
  这里什么没有,怎么会对个箱子感兴趣呢?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做什么不好,还跑去翻老底?
  她只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对我的说法不赞同的顶嘴道:才不是呢,小姐你看着上面的花纹多漂亮昆仑山上所有的箱子我都讲过却唯独没有讲过这样的,只是轻轻一吹,深浅不一的雕刻就这样越来越清晰。
  寄书……怎么会是她的?
  小姐,我还是把它放回去吧,免得这些事情…
  我情不自禁指尖划过,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沧桑,这是她留下来的是后悔还是不甘心呢?
  寄书,你告诉我当年是谁负了谁?
  她留下来,就是为了让他知道。
  可是小姐…那样的人是不详之人,留下的东西又怎么会好呢……
  打开吧,我想她在天之灵会看到的。
  小丫头也没想到一直随意的我也会在这件事上坚持,她对寄书的印象也只是我说出的片面,才会认定不祥
  只有两个人存在的地方也就只有昆仑山。
  寄书是在先祖将要病世时,在山下抱上来的孩子,没有什么缘分之说,当初的寄书一个人在野外哭着鼻子求先祖带她走,先祖不想再多花时间去找了,安心将寄书带到昆仑山。
  没过多久,寄书被叫在床前,先祖只说了三句话,后来被寄书刻在这走廊的尽头。
  我不知道这三句话说的是什么,还没有等我来到这里,走廊尽头的石板已经被拆去,寄书此生最大的遗憾也就是这件事情,拆去的那个人也正是她。
  先祖去世时候,偌大的世界只有寄书一个人,一个人在夜里只能对着月亮的时光一直到她十五岁,找到她当年上山迷路的方向磕磕绊绊跪到她面前,寄书问他是谁,又怎么会到这里来。那孩子只是哭,哭红了眼睛哭湿了她的心,就是因为那年灼热的泪烫伤到了心口,从让多年后的她笑起带着苦痛。
  昆仑山只能有两个人,一师一徒,如果你要留下就要拜我为师。寄书怕他以为自己不要他了,哄着对他说,顺势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又加了一句,以后不可以在哭了,你要是长大了,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那孩子睁大眼睛看着她,要是保护你,你会不会一直就开心下去?
  或许会吧。
  先祖的寝殿开上又关上,寄书收了那孩子为徒,并且取名为顾念,顾及她这份思念。
  小号的青玉袍穿在他清瘦的身上,怎么也遮不住那份稚气。以后你就跟着,江湖孤独,咱们师徒做个伴,同去同归。
  风里来雨起去,多年后昆仑山上的藏经看的差不多了,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留下的借口了。
  寄书追在他身后,厉声问他,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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