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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楚楚可怜
  我不是没有底线,看看你还好,我的底线唯你而已。
  想我一天到晚都是在睡觉,看来已经没有一点门主的自觉性了,还在门徒不爱说话不然一天都在嚼舌根巴不得我早下台呢。还真是很快就睡着了,马车晃晃悠悠睡觉连带着催眠的木轮滚动的声音还很舒服。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忘记这里还住过一众人,虽然那个古月风的主上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谁,可我总觉得自己的自觉没有错就是秦问柳,但他为什么不承认来找我呢,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吗?
  不过也罢,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可我何乐之有呢?
  白如初看我一脸为难想想昨晚的事也知道不会多简单,多好还有一人心疼我时刻关注我有没有死,挤身到我身边:“门主,还好吧?”难道我看着就这么不好吗,居然连一个男人都看见了。白如初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装的很坚强,但比起来还差很多,说再多也不过是个孩子他自己都于心不忍。
  我抬头看他牵动嘴角划出一个弧度:“我昨晚见到古月风的主上了。”是个老朋友。
  白如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能放过自己的人?
  我看他表情就知道了,也没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我和秦问柳种种事情吧,他这个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但心比谁都狠,哪怕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狰狞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苗疆蛊域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够让人穿越千年,蛊术到底有多大能耐能让他千年不改一丝面貌?改不了的脸怕的是心变了,我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可怕。
  “如初,我记得极乐门里有一把镜子,能够通过幻术看到之前发生的事,现在在哪?”我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我不能在这样糊里糊涂了,该知道的自己就要找了。
  白如初想了片刻,确实是有这把镜子原本是极乐门宝物之一,能够通过幻术和心相连看到之前发生过得事情,只是这把镜子既没有带出来也没有在身上,早在之前黑汝楚就霸占着了,这会要到哪找呢……
  我看他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不在。“那把镜子现在在哪呢?”我冷冷道。发现现在的耐心真是越来越少了。
  白如初看林夭夭眼眸充血泛出血红,已经知道不妙了,毕恭毕敬道:“回门主,那魄珞古镜在黑汝楚手里,只是他人不在身边。”早在之前极乐门两大护法都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可是自从顾凌波死后,黑汝楚一时生气大醉一场后再也没有回过极乐门,来私自封锁了方式。我还一直以为他在暗中没想到自己逍遥去了。
  我咬着嘴唇想到那黑影融入夜色,这个魄珞古镜会到我手里的。
  白如初不由心惊从刚开始见到林夭夭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怎么现在越看就有种想顾凌波了,外面的人只知道顾凌波出身将家,但没人能猜出来它的手腕毒辣不然也不会在苗疆众多蛊术中建立极乐门,而现在他恍惚从林夭夭身上看到那种熟悉感。
  比起虹影双剑来魄珞古镜还是比较重要的,我弄懂事情后就不用疑惑了。明明知道是隐患还假装看不见,那之后出了事也是活该了!
  “那你说黑汝楚平时都喜欢什么?”我看着白如初问,这两个人一黑一白那性格上肯定有很大诧异。
  白如初脸不自觉的红了,故作镇定:“在苗疆是汝楚平时都是在自己房间制作蛊毒,他的蛊术也曾是顾凌波之后,只是在顾门主仙剑逝后,他就有短时间闭关,出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常常留恋烟花地方。”我听着就是觉得不对味,这顾凌波到底有多大能耐呢,一堆给她报仇的不说,迷恋的也一大堆,唉看起来这个黑汝楚和白如初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受不了打击去找姑娘去了,我的没有脸红也不知道白如初害羞什么。
  这也不怪他,只是这烟花地方太多了吧,他再哪家?而且还有保证去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什么都没做静静地的等着我去……显然不可能吧。
  今天的阳光看起来格外的明媚,晴空万里的天空上盘旋着鸟儿,似乎都在说着无尽的故事,虽然只是稍作盘旋但也是来过的。
  玉流仙对着天空发呆,繁华的装束压在纤细的身上看不出累赘看不出心累。身后的宫女手上捧满奏折,在她脚边谦卑的跪着,她也许是在想要不是因为自己是陛下,还有谁能心甘情愿的追随,这华丽的装束不过是外表多少人背后希望自己早点死,没有了又怎么样?还会怎么样。
  “梨落,你来告诉朕如果有一天我脱下着华衣丢了玉玺弃了皇位,还会有人对我一心一意吗?”叫梨落的宫女头低的更很,陛下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而她也是一直以来在她身边受她照顾已经不再是冰冷的君臣了。
  梨落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陛下就是陛下,这一天永远不会出现。”
  玉流仙苦笑,她倒是希望能够早点到。她羡慕林夭夭,一个能说走就走的魄力,华昭对她好她理所当然的承受。可是自己却不一样,这天下一个够重的了,她不奢求能有个人陪着并肩看幕华,只愿能靠在肩上爱着一丝。
  玉流仙转头已经没有情绪了:“梨落让她们都退下,沏茶来。”梨落挥手众人退下,我脚尖触底,看着这个女人。
  我的名字就是她赐的一个朝女帝又是何等荣耀,这在华昭出现之前也确实是事实,唉我又能说什么呢,从她身上我看的熙冉的影子同样的爱,要是华昭没有遇见我肯定是很幸福的模样。
  她走到石凳坐下,已经恢复到昔日庄严:“果然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别来无恙吧。”是呀,我可还记得上次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笑的无邪,也顺势坐下:“陛下看起来还不错,还能认得我已经很开心了。”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又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没有时间陪你去聊天。”玉流仙冷冷道。我就知道她对我不耐烦都不用掩盖的。
  我可是一点都不急的望这天:“我看着宫院的天空真的好小,还没看就已经天黑了,坐井观天是不是就是这样意思?”之前没有和这个人对着干,现在可不一样了。我这人一般不记仇,但有这样的话我还是愿意去和她拌嘴。
  我看的她笑后的凄凉疲惫,或许这个开始是她决定不了的。“林姑娘,既然来了就不会没有事,还能怎么开心的陪朕开玩笑,真是不着急。”玉流仙像是被人踩到痛处转移话题。
  好不容易能够狠狠发威了,谁让还有求于她还是留两分薄面吧。“华昭特别畏冷,天气转凉就全身冰凉痛到骨髓,可是他面色还是风轻云淡的不在乎,这已经要转凉了,要是陛下有心可以提前准备。”之前我是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不愿意出门,从一到冬天才会整天待在屋里,直到那一天停电,每处的空间仿佛都在冻结,他疼的满头大汗靠在墙角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他隐忍着……我不敢上前一步,从我心底的华昭是多么骄傲的,怎么还会这样难堪?
  玉流仙看我眼神里布满担心,就知道我不会在他身边了,提防也渐渐接触。“要是能让他住到温暖的地方是最好的,只可惜我没有那个运气陪他……”说到最后我自己都没有声音了,满脑子纠缠在一起的回忆撕成碎片。
  “玉玄亦早就有夺帝之心,做的再好也是他人的嫁衣。”虽然我不想说但是就是不想看到玉玄亦得意的样子,或者玉流仙早就知道了,那我就没必要留她最后一根稻草了。
  她指尖如同白玉般细致的端起茶杯,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林姑娘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王叔的事她不会看不出来,而这江山她也不稀罕了,只是这林夭夭是什么意思到现在她也没看明白。
  我迟疑不定要怎么开口了,总不能上来就说我要找一个人你去朝城妓院里搜搜人在哪吧。但是也就差不多这样意思,要是我牵扯的太多她就更加怀疑了,事情闹到哪都不好,我拿出黑汝楚的画像让她看:“陛下,只想让你帮忙这个人,就是这个。”画上的汝楚是白如初凭着记忆画出来的,本来画的黑汝楚身着黑衣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我看了觉得不好,这样一看就是个问题少年谁还乐意帮忙找,于是改了衣服画成书生的模样,也有几分暖意。
  玉流仙左右看了两遍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找这个人?”从我刚才把华昭的事情说出来她就已经开始感激我了,我含笑点头。
  “这个人是顾凌波的护法,只因为顾凌波仙逝后,便随意出游现在找他是因为门派还有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说顾凌波是让她心安。“不过这个人也有几分风流,要是找的话还需要从烟花之地去。”这点就是为难的,能到那个地方的人一般都是不能得罪的,我也不想再去找玉玄亦那样的人眼下也就只有她了,作为陛下着都城那里都会在她掌握里特别是这种能够得到更多消息的地方。
  “好,我答应你,一有消息就……”我打断她:“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白如初带着其他人还在继续赶路,我也发现这蛊虫挺好使,让他们先走我再追也没什么。
  玉流仙难得笑出梨窝来:“好,我这地方大不多你一个。”梨落低头就已经吩咐下去。
  当天晚上玉流仙在自己宫殿摆上宴席请我过去,我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前去,这是玉流仙的书房里面有一部分的书都很旧我打开看看里面有很多批阅,一点都没有含糊。这个陛下可真是累人,怪不得玉玄亦只会远远的看着呢。我到的时候左右两侧站满了侍奉的宫女,梨落在玉流仙身边站立着。
  “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还能看到陛下,真是荣幸之至!”我笑的开朗,可是眼神始终都是阴沉的,面色浮现的厉气把满堂辉煌硬生生的逼退。我暗骂不好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这蛊术一胡思乱想就不受控制了,赶紧收回,好在玉流仙那时低头漱没有瞧见,我坐到她身旁以她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平时看起来寻常的材料在做出更精致的菜品。
  我看她胃口也没有吃多少,而我从刚才察觉到不对也对什么都没有胃口了,还打算再聊点什么,门口宫女跪地回禀:“陛下,相爷来了。”
  华昭有玉流仙给的令牌能随意出入朝城,今天要是我没有在,那玉流仙现在脸上也不会出现恐慌,我食指弯曲闭眼片刻消失不见……这下她才喘口气,让人收了我用的碗筷,他们看不见我但我还是在的,感受华昭片刻的温情脉脉。
  他们两个只是寒暄两句之后就出去了,我一个都没光的电灯泡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回避的,真是的!
  还是算了吧,等到有结果了我再来,转身消散成雾,空无一物。
  白如初带着人向前赶路,现在停在客栈里休息,苏晨看林夭夭不在也只能和沧蝶这个没良心的打闹了。白如初静静看着没有说话他刚才听黑衣人的回禀是说在山上的痕迹连同尸体已经消失不见,起初他也是但是会继续蔓延事情才去找人看看,没想到已经有人先动手了。
  该说世态炎凉还是人心难测呢?他不懂也不想纠缠。
  “咦,你们不会在等我吧,一个个的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吗?”我跨进门就看到几个人闷闷不乐的跟谁欠钱没还似的。
  苏晨率先起身,上前拉着我:“你终于回来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事?”看他紧张的我又不是去找死去了,还是很配合的转了两圈。“我没事,谁又能奈我何!”
  “是呀,你可是极乐门的门主谁敢动得了你!”我皱紧眉头抬头就看到一副白骨立在白如初身后,这个样子和之前在山上见得那个有几分相似。“白如初闪开!”我左手空虚捉灵,一旁的蛊虫凝聚在一起随着我的手劲向后砸去。
  “一个小鬼还敢露面,真是找死,主子是谁都忘了,也不想想这样做的下场。”我淡淡的开口走上前扶起白如初,楼梯被蛊虫瞬间腐蚀一个大洞,冒着深青色的迷烟,一旁碰咧的木屑散落一地,中间就赫赫躺着那副白骨,还好我是回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他看起来还有一口气,在嘴里沙哑:“你和他终会不得好死!”我一脚踢过去块木头盖住最后一丝气息,这样的人来一个死一个,死就该死绝!
  我凝视许久,想着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沧蝶指着已经支离破碎的骨头开口道:“之前见他身上的衣服就开始怀疑,胸口出有个古字当时我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的,他就是古月风的人!”沧蝶没有说错,白如初和我早就知道,而且他口里的他指的就是秦问柳。
  我理解的不得好死就是死不一块吧,这对于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来说不算什么,我巴不得早点死呢说不定还能回去不用纠结在这里,没完没了。
  护着大家回房睡觉,我一个转身窜到苏晨屋里,月光从屋檐洒进来,屋里像注了水一样清澈和他一样一颗无邪的心。他转头看我显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还考虑自己要不要假装惊慌失措,我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苏晨确实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林夭夭,那个在自己药铺躲雨的姑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眼眸里看不出情绪靠近一分就能决定冰凉,这不是他希望的却也没办法阻止。“怎么了有事吗?”我看到他似乎有点变化,是因为我杀了那个骷髅还是吓到他了,所以过来问问。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聊天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小看不懂你大人的心事?”我呆呆的看到他脸以快速的神情变红。“这是刚才吓到了吗,怎么忽然脸这么红?”我故意和他开玩笑说道。
  他立马支支吾吾起来,被窥探了心事般难以启齿:“我哪有,只是这房间比较热,有点热而已。”我直步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月光和凉风毫不客气的进了屋像是看着两个人表演,静静地沉淀。
  我感觉到他炽热的心跳在空荡的房间异常活跃。“是呀,有点热,我自己都觉得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晚安好梦。”说罢我转头就走还没走到门口。
  苏晨叫住我:“夭夭!”我回头看他,和月色混为一体,不知是景还是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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