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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曾经沧海
  我敏锐的看着平静里的波澜,不惊的处事是我一直以来的学习。
  我直视着他,眼里的厌恶是从心底发出来的,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能活这么久去祸害别人,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牵连出这么多的破事,惹自己生气,冷冷道:“真是孽缘,居然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了!”
  他没有在意,风吹过额头碎发映出深邃的眼眸,挑眉道:“说的是我吗?”玉玄亦反问。
  我赌气道:“呵呵,有自知之明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简直就是出乎意料!”
  玉玄亦面色难堪,他从都城回来一直在懊恼问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去,不知道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找事,暗自摇头:“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就不会对救命恩人说这样的话。”他比想象中更在意她。
  先把我带到他的桃花阵里让我看他有多厉害,最后呢!我都快死哪去了,敢说这些和他没有关系,我不信!“明明知道是禁地还让我去闯,你这救命恩人?还往脸上贴金!”
  玉玄亦一时心酸,确实是他把她带到那里,放不下对顾凌波的思念,也是为了探探她的究竟,可是没想到玉流仙会转手来上一刀,心里不免难过,转头看向车夫,我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因为我自己都觉得秦问柳的人邪气的很。
  没好气道:“哼,好狗不挡路,你快闪开!”
  慌乱的马蹄声停下,硝烟弥漫到眼前,带起的灰尘,我遮住口鼻一半是为了掩饰心虚,无论是他还是华昭面前我都无法想对秦问柳一样。这时沧笛杜屈已经把人带到车后,我恍惚有种插翅难逃的节奏,这自然不会包括秦问柳。
  杜屈两手抱拳回道:“王爷,大小姐已经带回山庄,而眼前的人就是最大的嫌疑,请王爷下旨。”来历不明的任何人都有嫌疑,这不是没事找事,沧海山庄既然给了重托那就不应该放过!
  嫌疑?就是因为路过就有嫌疑了?我还没说她躺在路上吓到我呢,精神损失费都没要现在还来说有嫌疑,玉玄亦你是真不知道脑残怎么写吧!只是他不糊涂,事情并不复杂只是牵扯住复杂的人,所有的事交织在一起就复杂起来。
  玉玄亦看着我,暗自伤神,薄凉的嘴唇不容置疑:“不必了,我会和庄主说明,这不是最大的嫌疑,而是凌波公主,还不拜见?”既然是公主了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他是不喜欢杜屈的蛮横,之前并没有有意为难,但看到林夭夭满脸不服的表情,心软了不少,就用了个下马威,告诫。
  能屈能伸就是大丈夫。杜屈立即下马跪拜:“小将有眼不识公主驾到,请公主赎罪!”
  “我是林夭夭!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其他的称呼,听见没有!”你确定这不是在激怒我吗。
  声音在身后幽幽发出:“听不听得见都没关系,反正你要耳朵也没什么用了。”我回过头仿佛看到秦问柳指尖上诡异的星火来回跳跃,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来。
  是秦问柳假扮柳翎把我从华相府带出来的,可是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岚王幕下,隐姓埋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这又是为什么呢,要是说等我我还是不确定,这我很怀疑,我和华昭不知道触屏到哪条时空才来到这里,可是他呢?我一直觉得他就是随时出现的,无论是哪里。
  若是我能反转呓语背后的宁静,敲打岁月的褶痕,一并翻检记忆的断章碎片,给指尖涂上一抹温情,那么天空,必定会变得纯粹而干净。必定会让所有的思绪瞬间飘忽着放飞,任季节去了又回。
  我只是恍下神杜屈已经口吐鲜血,在地上疼的乱抓,却叫不出一句,我惊慌的看着秦问柳,眼里的波澜平静无比,就这么不在意吗?我只是撑两句口舌,他却……
  “杜将军!”沧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下马去搀扶,庄主虽说和王爷是好友,但是这就不代表就可以让王爷手下的人受伤,沧笛指尖飞快点下几个穴道,扶起杜屈站起,血已经不流了,手脚颤抖隐忍着疼。只是瞬间他自己还没做出反应就已经中招,再次打理这样笑的邪魅的男子。
  秦问柳忽然笑出声来:“我一直都不会轻易送出见面礼,既然送了那就不会在意送给谁了。”和颜悦色走到杜屈面前,我担心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赶紧向前拉住他,没想到玉玄亦从背后忽然出手,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反了个身,人已经被他掂起了衣领,他更是无赖到,快马加鞭转身就跑了。
  沧笛面前的秦问柳眼瞳已经发出血丝,阴深的气息已经蔓延开来,看着远处隐末的背影,嘴角挑起:“跑得了初一,那十五呢?”
  沧笛眼看着玉玄亦往沧海山庄方向前去,又担心这杜屈的伤势,不好意思道:“之前的误会还望公子莫放在心上,等在下回禀庄主,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将军莽撞实属不该,也希望公子大度……”再抬头,眼前空无一人,就像不曾来过一样,原本的的马车以及马夫一连不见了,而并未听到离开的声音。不免觉得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夹在马上,颠簸到胃疼,以为他会停下来看我一眼是不是快死了,可是明显是我想多了,没想到会一直跑,路上的石子越来越多,磕磕绊绊上下颠簸,我的姿势又不舒服,我胸口一阵绞痛嘴角印出血迹昏了过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百年以来,沧海山庄独处一山之峰,四周环绕云雾缭绕,像挂在空中的千万条待染的白纱,缓缓地摆动着,在朝阳下变幻奇异的色彩。因人烟稀少,保留下很多山珍野味,玉玄亦也是在无聊的时候偶尔遇到老庄主在未透露身份下两人相谈有趣,之后玉玄亦因为事务繁多也很少来了。直到庄主眼看事情越来越大,多方打听将信送到他手上,只是因为他的爱女沧蝶多日不见心里放心不下,求玉玄亦帮助寻找,却并没有透露是和别人私奔,也可以理解大家都要颜面,直接就这样撕开丢人的还是自己。
  玉玄亦把马停下来,已经有门童来接,将林夭夭扶下,嘴角衬出的鲜血染红了鹅黄的衣衫,脸煞白毫无血色,这是玉玄亦才想起来之前她被玉流仙关押到死牢……
  “快点找大夫。”抱起人就快步进入山庄,大小姐沧蝶已经在房间里救助,山庄请的大夫也都在那里,玉玄亦把人放到厢房,大夫紧跟其后就进来了,再后面的就传出阵阵玉环相碰的悦耳,动荡的雾霭,仿佛融雪的春潮,袅袅升入天空,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烟雾笼罩下的仙子也不为过,玉流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坠着俏皮的玉滴,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含笑立在门外,玉玄亦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从林夭夭写的那封信到玉流仙手里开始,她就已经紧跟着她的行踪了,虽然几个暗杀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失去联系,但是都城的精玉军调走她还是知道的,哪怕自己的王叔都没有知会她原因,到了沧海山庄什么都知道了。
  说白了,山庄的大小姐沧蝶,玉流仙还有幸见过面,只是一面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那大小姐蛮横的就已经动手打人了,玉流仙自然不会在感兴趣了,她喜欢含蓄的人,面不改色是毕生追求,只是她忘了这些只是她自己需要的,就像林夭夭,先前华昭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她还是一直因为无父无母自卑,这也和人的天性差不多,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脾气,虽然和周围环境有影响,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改不改的了谁知道呢?再想想那大小姐也是的,男扮女装就算了,还要和人闹到私奔,不成还不行,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能够集齐这么多暗杀动手?什么时候朝城来了这么多高手了,玉流仙不在意的抿嘴笑。
  玉玄亦看到她就头疼,又架着林夭夭正在医治,不好发作。“王叔,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痴情呀?看看那眼睛几乎要滴出泪了。”玉流仙走向前来笑到。
  “还不是要谢谢你。”要不是她看不惯华昭对她的好也不会对林夭夭下手了,这是事实。
  玉流仙故作思考:“王叔要谢我,我不会客气,只是这内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吧!王叔可千万别着急啊。”说完甩袖出去,她分明就看到玉玄亦眼眶早就已经红出血丝,不过一个小丫头居然如此担心,早知道无论说什么就除去掉了!
  做帝王久了,就不会喜欢手下的事情偏离自己的预料,人人都一样,她不能容忍华昭对她好,要不是因为爱他何必受着气!
  玉玄亦看她离看心里一阵不甘,有时候他也问自己,明明在战场哪怕是多年亲信跪在地上三天三夜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手刃头颅洒下的血腥他眼睛都会眨一下,铁一样的心,怎么在这些感情上面就狠不下来了呢?顾凌波已经死了,她在的时候,自己对她做的任性到极致,根本就没体会到她的感受,哪怕是手起刀落她倒在她面前,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无缘无分,可是现在呢!居然会撮合华昭和玉流仙,让林夭夭这般难过不堪!
  雾的美在于它以自己的神奇掩盖了景致的缺陷,掩盖了实物的不足。也许世界原本就不真实,不清晰吧。
  玉玄亦看林夭夭还在昏睡,看着也眼疼,四下出去走走,那雾气好像从山中喷出,滔滔不绝从谷底升起。到半空便如海潮.一阵接着一阵扑向石树林,站的高看的远,眼下的画面都收入眼底,玉玄亦试着调节自己烦躁的心情。
  那个人到底是谁?看着和寻常富家子弟一样,但是玉玄亦的自觉告诉自己并不简单!
  沧笛迎面走来不动声色的问道:“王爷是在想那位公子?”玉玄亦点头,看来他也发现端倪了。
  “说来也奇怪,在我一度以为马车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没想到会对杜将军忽然出手,实在无法预料!”杜屈已经被救助,请人家帮忙还弄伤了,想想就不好意思。玉玄亦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安慰道:“我在旁不是不知道。”沧笛看这样就是没有责怪了立即弯腰作揖:“王爷大度。”
  “王爷走后,在下不过低头说了几句,再抬头就发现那个神秘人和车夫连同马车一同消失了……”就在眼前发生的事,不然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又想到林夭夭就在沧海山庄提议道:“不知道那位姑娘是怎么说的?”
  玉玄亦面露神色她不会说的,这个他知道。
  “大小姐醒了吗?”玉玄亦转移话题问道。
  沧笛脸色更不好看:“不瞒王爷,大小姐已经从带回来就已经没有呼吸了,先下还未敢告诉庄主,毕竟年纪大了,需要……”需要静养,这样死女的打击,哪个老人都接受不了。
  沧笛说的没有错,这样子的事情在庄里发生,就是对庄主很大的打击,别说是在沧海山庄了就算是在普通的百姓家发生死女的事情,这牵连其中的人就不会少。只是现在明白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了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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