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姨一直绣着,是不是看看进度,想着还要多久就能绣完,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归姨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忙完了,来她这儿过夜了。
可进来的人,让她意想不到!
来人进来了,直接就跪下了!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归姨连忙把绣品放下,起身去扶。
“迟到二十年的感谢,不知道夫人还愿不愿意收下?”
“太客气了,快起来吧,地上怪凉的,来看看我新做的绣品如何?”归姨把来人扶起来,并把绣品拿在手上,给来人看。
“墨王马上就要动手了,还请夫人做好准备!”
来人只扫了绣品一眼,却不做任何评价,直奔主题。
“该来的总是要来,告诉他,我等着!”归姨说的很慢,但是铿锵有力。
第二天一大早,传来一个让举国悲痛的消息,皇帝驾崩了,并留下了诏书,把皇位传给墨王!
“我不相信!我要进去看!”皇后在殿前大吵大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皇帝却偏偏下旨,不让世人见他的尸身,这未免太让人奇
怪了。
“皇后娘娘,先皇遗照,您还是遵守的好!莫让陛下在泉下还不得安宁!”李大人一向是皇帝的心腹,他挡在皇后的身前,纹丝不动
。
“让开!”皇后纵横后宫这么年,不可能连这点气势也没有,她大喝一声,旁边看着的小宫女小太监都瑟缩了一下。
可这对李大人毫无作用,皇后虽然是纵横后宫二十余载,但李大人在前朝也是看惯生死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我拉开!”皇后对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宫女、太监们说道。
可那些宫女、太监完全没有反应,倒是李大人挥了挥手,她们自觉地就下去了。
皇后冷笑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么多年的威风,不过都是自以为是,她以为宫里的每个人都死死的握在她手里,真的只是以为。
“皇后请回吧!”
皇后恨恨的看了一眼李大人,这回也不多做纠缠,真的转身就走了。
水云宫门口,老嬷嬷早已等在门口。
“给皇后娘娘请安!”老嬷嬷照例行礼问安,只是比往常还要冷漠上三分,冷漠里还透着无情。
“你……”皇后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老嬷嬷。
老嬷嬷越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皇后,“奴婢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即使觉得违背自己的心,,将来要受到天的处罚,也要办成皇后娘娘
交代的事情,可是皇后娘娘是怎么对待我的?”
皇后一步一步的退后,她在后怕,原来老嬷嬷一直都知道,但是不做丝毫的手脚,她忌惮了老嬷嬷二十年,可是老嬷嬷没有露出丝毫
的破绽,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皇后突然放声大笑,原来她身边一直隐藏着这么一位高人,比她的道行远远要高,一忍就是二十余年,如果老嬷嬷早些动手,也许老
嬷嬷此刻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是老嬷嬷一直忍住了没动手,皇后一直就在等,她对老嬷嬷始终还抱有感情,她告诉自己,只要老嬷嬷
不动手,她就绝对不会早些动手,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后慢慢的挤出这八个字,从前她在书上多次看到,她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这八个字,会从她嘴里说出
来。
从老嬷嬷身后,走出来两个强壮的女子,皇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些人,在今天之前,都是她的心腹,转眼间,就成为了敌人,确
切的说,是她成为了她们的阶下囚。
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作为亲王,对宫里的事情,一定要十分的了解,对宫里的消息,更要第一手的。
当冀王还在林雅贞的房中,正准备起床的时候,宫里的线报急匆匆的传来。
当冀王听到了皇帝驾崩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开心,那是最直接的反应,他想那个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上
来了。
但是,这个消息只是前半段,听到皇帝留下的遗诏之时,开心和悲伤这两种情绪几乎就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同为儿子,冀王一直都觉得他比周简要优秀许多,而且他还是嫡子,立嫡不立长,一直都是他在朝中的宣言,现在好了,仗还没有开
始打,直接就输了,他怎么能甘心,他要抢回来。
刚刚白府又发生了白佬谋杀结发妻的事件,他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打压周简。
冀王迅速的更衣,他要找张遇覃商量对策。
经过这么久的磨合,冀王越来越觉得张遇覃是个人才,他要好好的重用。
可是让冀王措手不及的是,他居然不能出府!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拦住本王,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快给本王让开,否则对你不客气!”
“王爷,是我给他的胆子!”张遇覃从门外款款的走进来,白衣俊秀,处事不惊的模样。
“你……”冀王和皇后一样,伸出一根食指,不可置信。
“王爷,您还是好好在王府里待着吧!不要乱走的比较好,现在外面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胡乱,若是伤了您,遇覃会自责!”
冀王突然就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昨天他还是这个王府的主宰,今天连出个门,都无能为力了。
“周简给你什么好处,本王一分不落,而且还双倍,不十倍、百倍、千倍!”只要把江山拿下了,那么什么没有,如果真的坐上了那
个宝座,还怕区区一个张遇覃。
张遇覃忍俊不禁的笑了,这让冀王慌张,也让感到气愤,这表明是看不起他。
“莫非你还想着苏家那个小姑娘,只要你喜欢,我马上就把她献给您!”冀王有些急了,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张遇覃闻言,却是脸都黑了,“王爷还是好自为之把,不要想着别人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说完,张遇覃不再理会冀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张遇覃,你以为你现在还清白吗?你跟着周简又有什么用,他一定会猜忌你,苏家小姑娘也不会再爱你,我送给你的那几个漂亮姑
娘,足够让她远离你!”冀王见张遇覃要走,连忙在后面吼道,做最后一次挣扎。
张遇覃闻言,站定,没有回头,说道:“若是跟着墨王爷,他猜忌我,那么我跟着冀王爷你,难道就没有猜忌吗?只怕是不可能!人
与人之间,向来如此!至于景然,我强求,这是我的态度!”
张遇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几步,又站定,说道:“对了,提醒冀王爷一声,可不要存了让皇后娘娘来救您的希望,皇后娘娘此刻和您
处境一模一样!而至于王爷您,到底该怎么处置,我无权做主,还是等墨王做主吧,王爷好自为之,遇覃告辞!”
张遇覃最后一句,可谓是一记大补刀,把张遇覃最后的那先希望也给抹杀了。
冀王被关了起来,如张遇覃所说,等着周简做主。
墨王府门口,张遇覃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苏景然才刚起床,这打着哈欠,乍一看见张遇覃,连续懵逼,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自从张遇覃和冀王混为一伙以后,苏景然就
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早上好,景然!”张遇覃很自然的打着招呼,仿佛许久没见的朋友般。
张遇覃的这句话,也把苏景然从没睡醒的状态变为了清醒,她往常可没有醒的这么早,但今天她得去帮着白欢喜看孩子,这才不得不
起这么一大早。
“你怎么来了?”苏景然站在原地,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张遇覃极其自然的回了一句,“和墨王有些话要谈,有些事情需要报告一下!”
“报告?”苏景然丈二摸不着头脑,反问了一句。
“走吧!”说着,张遇覃一把拉过苏景然的手,往白欢喜和周简的住处走去。
“诶,我要去看孩子,不是这条路,错了错了!”
苏景然被张遇覃牵着,不停叫喊着,虽然叫喊的很大的声音,但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这路也走的十分的顺。
白欢喜还在睡觉,大宝实在太能闹了,导致白欢喜不得安宁,早上也睡得不好,于是让苏景然早上帮她带一下,今天好睡一个结结实
实的美觉。
“王爷,张公子来了!”
小优的声音在白欢喜耳边响起,虽然极力的压制,但还是被白欢喜听到了,最近生物钟都是这个时候,导致她早上可以睡,但也睡得
不踏实。
白欢喜有意识的睡着觉,许久没等到周简的回答,在被子里踹了踹周简,有些含糊的说道,“小优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呢!
张公子是谁啊?”
“张遇覃!”
听着无比清晰的咬字,白欢喜再次含糊的回答道,“哦,就是景然朝思暮想的那家伙啊!”
不多时,白欢喜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她已经一个翻身坐在了床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