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的妹妹得了白血病急需要换骨髓,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她就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刚好院方通知我有了适合配型的骨髓,如果不出此下策救她我就会失去最爱的亲人,你知道我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你要我怎么能亲眼看着她死去?”
陆幽儿咬着指甲,一张粉雕玉镯的脸上泪水涟涟。
“是这样?”
顾野神色微微一顿,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光景,当年的事情令他刻骨铭心……
只不过这个女人却也是被逼无奈的不是?一丝乱麻突然搅乱了他的心,像是胸口突然爬出来许多吐丝的蜘蛛把他的心缠得死死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侧头看了一眼她的眸子,里面黯然死灰一片,像是一颗白矮星一样已经没有了光辉。
呵!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大概也是会心痛的吧?毕竟他们当年真的好得腻人。
刺曾经的浪漫画面闪过脑海,过电影一般,他的心突然就跟着死灰复燃地呼吸了起来。
他们爱过!这女人只不过是自私了一点不是?
“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他点燃一根烟,烟气系数喷在女人的胸口。
“你知道如果你开口我也会……”
不择手段地帮她?
顾野几乎是带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这句话,以他的性子五年前,不要说一颗肾,就是一条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时过境迁,回想起这一幕还是会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只是她会懂么?
……
陆幽儿心底闪过一丝得意,停止了撩他,却也没有穿上衣服,整个人萎靡不振地蜷在他的旁边像是一只猫。
夜风从车窗里吹进来,他神色陶醉地侧头看了一眼女人沮丧绝望的样子,心底最深处一处柔软被触动。
突然前方杀过来一辆黄色的黑车,横冲直撞逼得他的车停在了路边。
……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顾野的车子转了一个急速弯之后被一大群突然冲出来打记者给围住了。
闪光灯骤然亮起,黑夜中异常刺目,打得司机措手不及……
“野,”
女人顿时像是猫一样羞涩钻进了他的怀里,神情不安,身子在轻轻发抖。
感觉到她的无助,他一只大手轻轻按住了怀里女人害羞蜷缩的身子,脱下外套给她罩上。
“别怕,有我,”
他温烫的大掌拂过她肩头,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瞳仁依然是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吩咐司机不要开窗,就这么僵持,很快记者们就感到了他不怒自威的杀气,纷纷识趣地躲开了。
等人走后,幽儿突然像是一滩湿报纸一样浑身松弛了下来。
他侧头扫了她一眼,笑得若春风拂面。
“幽儿,你真怕这些记者?”他不动声色的暗示让女人浑身一震。
是啊,五年不见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好哄的善茬了,这是女人的直觉,她感到了不安。
却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只是睁着水雾的大眼睛不安地一直看着他的侧脸。
“掉头,去喜鹊会所!”顾野突然心血来潮,一只手从女人肩头挪开。
……
这一眯眼他就做了一个梦,梦中,
喜鹊会所,他和她第一次相见……
云雾缭绕的酒吧的小舞台。
顾野就这么一边抽着烟,一边视若无睹地看着幽儿在一群年轻男人中间应接不暇……
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女人浪!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清晰的感受,不过却是他作的死!
他既然不肯给她,却又不想看她受折磨,所以给她找了酒吧里的野男人陪。
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疯癫的样子,他心头一滞,骨节发青,如果当年他就这么跟她过下去,没有发生那种意外,也许今天连骨头都不剩的人就是他了!
一种庆幸的感觉,有一种蓝色忧郁的情绪,不过当他看到幽儿被一群男人给挤到沙发中央的时候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胸腔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
一个人起身,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扇落地窗前,心思烦乱地刚点燃一根烟,就看到了另一幅景象。
眉头微蹙,似乎有种不和谐……
另一处的沙发。
两个女人正挤在几个年轻男人的怀里拼酒。
“喝!墨墨,今天不醉不归,”江燕一只手握着一只酒杯,另一只手已经被一个银色衬衣的阔少握住,正小心地放在掌心里揉着。
她本能地推拒着一只只突然伸到她腰间的男人的手,显然已经喝得七荤八素……
“墨墨,别喝了,再喝就要出事了!”另一个女人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墨雪一边劝解着江燕,一边连忙用力拂开了身旁小弟伸到她胸口的乌龟爪,但是仍防不胜防,只见第四个男人已经把手放到了她的小腿肚上正在用力揉着。
墨雪回头瞪了他一眼,只感到一阵恶心的反胃,男人笑着开腔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啊,姐姐还真是会说笑,难不成我们这些守法的本城良好公民还能把你们二位给生吞了?”
“出来玩就是要玩得尽兴,别推推搡搡的,我们怎么说也是本城数得上的世家子弟,没有玷污了姐姐们的高洁,不疯狂一次枉做一回女人了不是?”
他话音落,墨雪蹙眉,一瞬间竟哑口无言,是啊,谁让她们脑子坏脱了居然跑到这地方来发泄,是自己作的好么?
男人叹息,继续开腔。
“说来也是,这世道凭什么男人左拥右抱的,女人就该独守空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呵,道理姐姐们都懂,女人的观念也要与时俱进改一改不是?”
正在给江燕倒酒的男人不屑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侍者马上又端来了一杯伏特加。
墨雪看这势头不对,连忙出手制止。
“别喝了,再喝真要出事了,”她皱了皱眉头,本来不过是一怒之下赌气来这里撒欢,根本没想越轨,可是这势头是要往海水里扑啊……
她守了二十三年的节操难道就要毁在易水寒那个杂碎的手里?
不行!
她越想越气,掐灭了一个小弟递过来的烟,一只手悄然在桌子底下掐了江燕的大腿肉一下。
“啊……”那女人皱眉,就这么视线迷离不清地看了她一样,突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本以为她会喊疼没想到。
“呕”地一声整个人就这么吐了出来,肚子里发酵的食糜全吐在怀里小弟的衬衣上……
顿时,他的手安分了。
“抱歉啊,我姐么儿喝多了,”这一吐来得及时,墨雪眯眼笑着连忙掏出纸巾擦了擦江燕的嘴角,顺势把几个男人给搡到包围圈外面去了。
两人暂时安全了。
墨雪盯着身后男人们虎视眈眈的表情突然感到了一丝危机,为毛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她其实一进来就发现这环境有点失控,传言这酒吧让所有女人疯狂,根本不是她想象的只是简单有几个失意忧郁的帅男人。
难道这些男人平时遇到的都是些又老又丑的女人?遇上了鲜嫩可口的就死抓不放?
被吐的小弟似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况,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就去了洗手间换衣服。
另外几个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下面的戏该怎么继续……
大哥的女人他们不好随便抢,这里混迹的情场猎手,纨绔子弟们也有三六级等。
潜在的生存规则。
两人偷闲间,突然,一杯伏特加嚯地被推到了江燕的面前。
“小姐,3000块,”随着侍者眉眼疏淡的表情,江燕随手抓过包包里的一沓粉色毛爷爷就撒了出去。
钞票漫天飞舞,像是盛开的樱花……
“嗖……”几个男人马上就从沙发上滚落下去争抢。
这抢食的场面看得墨雪皱眉,这得有两万吧?这傻女人也是被秦世二那个杂碎给刺激得脑子坏了,要是平时,这女人贼抠,怕是连买只美宝莲口红都要斟酌一个星期呢?
没想到这一撒坏事了,几个男人突然都不安分起来,捡回钞票之后回到沙发的时候已经变了一副表情。
刚才的羞涩矜持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更露骨的挑逗。
一个男人的手已经公然放在了江燕的胸口,另一个男人则堵在了沙发旁边堵死了她们后退到出口的路。
眼见着几个眼神灼灼的男人的身影像是人墙一样缓缓逼过来,墨雪急了,抓着江燕的胳膊,一声尖利的嗓音瞬间划过大厅。
“你们要干什么?非礼啊?”
在江燕迷离不清的视线中,几个挤在角落的老男人投来了不屑鄙夷的目光。仿佛是在说,现在的小婊砸越来越会玩了,这投怀送抱也要装成是被强才过瘾?
第一百五十三章演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