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幽儿一惊,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懊悔,她怎么就没想到……
顾野冷嗤,
“不过你这样倒是提醒了我,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也许还会给我惹来其他的麻烦,”他嘲弄地一笑。突然把口袋里套出来的支票撕碎了,丢在地上。
扬起的衣摆中,
“所以只有一个地方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要把我关进那个地方?!”陆幽儿颤抖着突然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这传言惹了顾野的女人最终都要去一趟精神病院,甚至连顾芙都不曾例外。
他这是要彻底毁掉她后半生的幸福?
不!不可以!陆幽儿心里拼命地摇着头,她绝对不是个任人摆弄的窝囊角色。
“野少!如果你想彻底摆脱我不必这么麻烦,只要一条白绫,我陆幽儿自然愿意为你去死,”
“死算什么?跟失去你的痛苦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样不要说墨雪的麻烦解决了,就算是野少你后半生的清誉也保住了,一举两得,你还能偷享一下耳根清净!”
陆幽儿眼神里闪出了一丝拒绝的狠戾,这说得出做得到是她陆幽儿一向的风格。
顾野手指垂在身侧,感到了头痛。
先不说这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就冲这刚才的话,他就不能对她下手。
一个女人到了这一步,就像是杀红了眼的狼,如果强行用暴力制服她,只会带来无尽的后患!
他不是刽子手,不会把她当小鸡宰了扔到树洞里去就完事了。
斟酌许久,他意识到了是这个女人还有欲求未满足。
“说吧,你还要什么?”他背过身子不看她,指尖的烟灰烫到了手也浑然不觉的痛。
对她,他还是有一点歉疚的,不该惹了这么一个风尘女子却没有真正让她做一回他的女人。
这女人心中有恨虽是贪婪,却也在情理之中。
就像是拿着一条鱼诱惑一只野猫来跟他玩,却没有让猫咪最终吃到那条鱼是有些残忍的。
陆幽儿收住哭意,突然站起来在他耳旁轻轻耳语了一句。
“……”
“就这个要求?”顾野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心想这女人倒还真的不是太难缠出乎他的意料。
也许是他过去错看她了?
回头看了一眼她倔强扬起的小脸,眸色阴郁,这女人对他也许还是有一丝真情的?
不过这一举动要是让外人看见了,等于是对她最后的送别。
不曾以出轨的名义把她遣出日本是给了她一个体面的结果,女人跟了男人如果不是从一而终,最后大概也希望得到尊重。
“好,这样两不相欠,我们好聚好散,陆幽儿,你确定你只要一个告别吻?”
他低头轻轻在她腮帮子上啄了一下,感觉味同吻一具尸体,算是忍耐到了极限。
话音未落,陆幽儿眸光里诡谲一闪,突然扑过去就把他摁在了墙上……
玻璃幕墙里,穿着潜水服和海豚一起嘻戏的顾然伸手一捅,同样穿着潜水的墨雪恰巧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底。
顾野玉树临风地被一个女人抱着,两人似在忘情激吻,又似在温柔缠绵,他的后背死死抵在墙上,两人久久不曾分开。
女人吻得渐渐进入了状态,他闭眼极力配合着,情到浓时,他像是安抚一只柔顺的猫一样突然揉了揉她的发顶。
姿态宠溺极了!
墨墨下意识地看了看防水手表上的时间,足足20秒……
心瞬间冻住了,像是冰块里的琥珀天使……
……
后面的更衣室,易水寒双手抱胸,看着脱掉潜水服的顾然一脸愉悦的表情,忍不住狗腿上前讨好。
“然少,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顾然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令他讨厌的男人正露出谄媚的笑容,眼巴巴地看着他,第一直觉就是想要从他这里挖墙脚好处!
“得了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你确定我们是同一种语言在说话?小赤佬!”他丢掉潜水服,懒懒地睇了他一眼就去换装,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套装。
他自认最帅的装扮,墨雪那个女人呆一会儿不要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同一种语言?难道他刚才说的不是中文?明明就是啊,易水寒硬着头皮又用英文跟他说了一遍?
顾然顿住,慢慢转过头蹙眉,用看白痴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那眼神看得易水寒浑身发毛,后背凉飕飕的。
“你和那女人的臭把戏结束了!易大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只不受欢迎的小臭鼬,”
“哈哈!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但愿从此我的生活里不要再看到你的影子否则我会发疯的,就当是做一些对上帝好的善事得了。你干脆彻底销声匿迹好吧,你不会损失什么的,一个浑身被狗屎糊住的人是不应该奢望什么特别的好运气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出卖自己女人求荣的小畜生,”
“别以为你今天做的一切就是在和我穿一条裤子,我穿的是上帝赏赐的礼物,你穿的是路边捡来的垃圾,不一样的懂吗?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亲手打掉你一嘴的牙!”
顾然说完就转身朝着墨雪的更衣室走去,背影似一阵无情的冷风。
墨雪!都是拜她所赐!他今天所有遭遇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
易水寒握紧拳头,为什么他还对她念念不忘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眼神里射出了阴谲的光,总有一天他要她墨雪那个女人跪在地上姿态卑微地求他要她,还要还要把顾然那个欧罗巴种猪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深市。
黄昏,路边的大排档。
一个满嘴黄牙的男人已经喋喋不休地游说了墨雪整整一个小时,她却似乎依然不为所动。
死榆木疙瘩?
男人眼神里射出了一丝不屑。不过就是一个跳舞老师,得瑟什么?
“墨小姐这是看不上黄某这座小庙啊?真是遗憾,我本来还以为我们会合作愉快呢,”男人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倾身靠过来。
“虽然鄙人的迪吧开在敏感地区,可是这世道谁不是靠真本事吃饭?”
“说白了,舞女也是人,没有两把刷子同样混不到饭吃,墨小姐如此曲高和寡的,不知道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男人不着痕迹就把话题引到他自认为最能打动她的地方。
培训那些舞小姐让她们做他的摇钱树可是他的生平志向。
墨雪皱眉,扫了一眼他满脸赘肉堆积起来的那张猪头脸。笑了,
“不多,可是维持生活够了,我不是个很讲究金钱利益的女人,做的事只要自己喜欢就好,至于待遇,不过是不太重要的一个考量,只要能维持现在的生活我就很满足了,”
墨雪移开视线,扫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卖花少女,年轻的身体,纯澈的眼神,心头突然一震。想起来一些曾经的过往。
眸子晦涩地暗了下去。
“不在乎钱?墨小姐还真的是出淤泥而不染啊,啧啧!这世道这样的女人真不多了,”
男人似乎是由衷地感叹了一声,一只手抓起桌子上的合同就塞进了裤兜里。
路边堵了半天的车流突然又缓慢动了起来,一阵尾气直扑过来,呛得墨雪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本以为他会放弃游说挖她的企图,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男人突然话锋转一转,又绕回来了。
“不去我那里上班也可以,墨小姐,黄某人一惯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只要你把你在骊威尔酒吧跳的那段自创的钢管舞的教学视频发给我我也就满足了,”
“你放心我不会白白要你当老师的,这酬金自然不会少于这个数!”
男人一脸萎靡地笑,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墨雪就比划起来。
这一幕瞬间落入了街头一个鬼祟身影的镜头里。他坏笑一声,明天的头版头条有了。
深城第一大鳄顾野的前妻墨雪路边交易酒吧老板,自贬身价只为重新博野少的同情借机上位!
墨雪浑然不觉镜头后面的秘密。只是浅淡一笑。
“不必了,我那段舞只是自创用来自娱自乐的,不是用来教人陪客的,”
她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这是开夜店的,干的那什么勾当自然不必明说。那样优美矜持的舞姿如果到了那里只怕会变改得面目全非!她的名声也就跟着就毁了,这对于她的冲击不亚于小行星撞击地球。
真是难缠啊?
男人眯了眯眸子,对墨雪油盐不进的样子显然始料未及。
斟酌了一会儿,又厚着脸皮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墨雪始终不为所动。
男人怒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就啪地压在了桌子上。
不远处诡谲地镜头马上跟过来,把那张支票拍了个特写。
“墨小姐这是太不把黄某人当回事了,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的跳舞老师,得瑟什么?”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她勾搭上了野男人也就是街边一朵没人理睬的狗尾巴花!
就算是她稀得肯下海,他还不稀得能看上她!
男人悻悻地掏出一根烟来抽,把那张支票在空气中狠狠地甩得噼啪作响。
“这里是二十万,如果你肯教我的人我们自然合作愉快,皆大欢喜。如果不肯,”男人眸光中闪出了一丝狡黠。
第一百三十章她怎么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