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懊恼地发现他惹了一个疯婆子!
总裁办公间的门外。
大卫悻悻地刚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一抹颀长颓废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失神。
疲倦的神色揉着太阳穴,微沉的鼻息,忧郁的目光,虽然安静,却依然不减摄人的压迫感。
地下是一地的狼狈的烟头,碎裂的红酒瓶,还有佐餐的酒鬼花生。
疯狂的一夜?
这是大卫的第一直觉,没有女人的男人青壮年大概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共损失了多少?”他微微侧头,开口,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下。
这是顾氏2号人物的待遇,大卫摇摆着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却感觉如坐针毡。
这男人喜怒无常,没准下一刻就发飙了?
“大约2个亿,都是高档皮草,香水之类的女人用品。”
“肇事者查到了吗?”顾野一个阴鸷地眼神扯掉了领带,回眸,那危险的狂躁感看得大卫一骨碌又站了起来,像是小丑一样脸红到了脖子根。
“监控没坏,犯事的人好像也没有要刻意隐瞒身份,是顾芙小姐,”
大卫冷汗,没有必要因为那个疯婆子跟他有一样的血统就好像是被连坐了一样吧。
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你要的东西,”他从腋窝里取出一份文件,递上。那是半年前顾芙强行给一个神秘男人的女人打胎的秘密证据。
有了这个东西,不怕她不安分!
这个妹妹,真是个刺头!
“野少,你真的要给她上颈箍咒?”大卫对着他的背影,懒懒地倚在墙上,把憋了很久的话倒了出来。
“有什么不对吗?”顾野看他,眸子里幽闪幽闪的。
“这要是个正常女人,就算是有人拿枪抵着她她也不会干出这样狗屁倒灶的蠢事,”
“如果是顾芙小姐,可能就难说了,事情可能会适得其反,”大卫神情有一点微微受到打击。
“你的意思?”顾野不解地看向他,投鼠忌器不是人的本能吗?可是直觉告诉他,大卫是对的。
事情变得难办了!
“如果你拿出了这玩意儿,估计下一回烧掉的就是你顾家别墅了,或者是你最挂心的女人!记得楚雨的教训吗?她当年是怎么被灌酒送上了然少的床?”
顾野的心倏然痛了一下,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一样。
“还有一次就因为你在她面前夸了那个女人皮肤白细,顾芙小姐差点去买了硫酸泼她!这样头脑里灌了一脑子浆糊的德意志傻妞根本不能拔她屁股上那几根少得可怜的毛,不然就等于是拿汽油点着了泼自己,”
“野少,你最好有把她送进监狱的打算,不然这风波事情永远也不能平息,”
“海上的风暴是不会因为修女的仁慈而消失的,你要是公然威胁她,我发誓她会在毁灭一切之后顺带把你白家的祖坟刨了。”
大卫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回头一看,顾野已经消失了。难道刚才都是他的幻觉?
他狐疑,摸了摸冷汗的脑门一回头,出门就跟一个人影迎面撞上了。
“狗屎!还是热的,噢,上帝!”
鼻子好疼……
近距离闻到女人的香水味,大卫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也几乎因为嫌恶和防备而弓了起来。
“顾芙小姐?”他抹着鼻涕,难得的一脸谄媚的笑,看得顾芙眉头皱起。
平常这人总是一副冰山脸孔。
狐疑,搜了房间之后没找到顾野人,人又出来了。
大卫依旧倚在门上,笑得傻兮兮的,暗箭难防!他得保证这个女人不会偷偷在他的办公间里按毒气弹什么的不是?
“你没事盯着我干什么?”顾芙不悦,一根手指狠狠戳在他脑门上,戳出来一个月牙形凹肉痕。
“没什么,看看风景,”大卫耸肩,笑,做出了嘻哈的痞样子,又若无其事地掏了掏耳朵。
“你这个老杂毛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不然我会……”
“开了我?”大卫无所谓地摇头。
“这里是野少说了算,不是你一个杂牌小母鸽子的鸟窝,除了那些不着调的野种鸟蛋,这里什么你也无权染指。”
他没有忘了自己是顾氏的2号人物……
“你,给我记着!”
顾芙气得浑身发抖,一记能杀死人的眼神狠狠地剜向他,看得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不送!小太妹,”大卫向后顺了一把他那顺滑的金色发丝,脸上笑容刚退,心猛地一沉。
危险的信号传来,他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了不是?要是顾芙对他下毒手,野少怕是也不会下手重罚她。
为今之计就是……
搅浑白家的水。
2分钟后,‘乌鸦’酒吧。
两个男人正在对酌。
大卫眯着眼,将纸巾随手丢在桌面上,手指间的烟快烫到了皮肤也还浑然不觉。
烟蒂送到唇边猛吸了一口,看向顾然的脸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嗔怒。
“这么说然少,你对当年她毒杀莉莉丝和她腹中孩子的事情心知肚明,居然没有对她采取手段?”大卫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间都认真,仿佛被卷入了白家内斗的丑闻。
“这样姑息养奸的代价是什么?就是那个臭女人一而再地破坏你的桃花运,你不觉得这样厚脸皮的女人应该被送上绞刑架么?”大卫连珠炮般开口,
看上去义愤填膺,似乎气得脸都红了。
没想到,
“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干什么,大卫!那白痴女人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顾然笑得毒辣,一只手就点燃了一根烟,姿态优雅地送到唇边。
不对?!
诡异的烟雾缭绕中,这是大卫的第二直觉!这样阴狠乖张的角色不会这么冷血,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重要的还有莱昂斯那条纯种母狗。
就算是看在莱昂斯的份上他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难道不是吗?
大卫眯着眸子思忖,那是一条无比听话的大狗,傻兮兮的,他的心头肉,只要他一声令下,它就会赴汤蹈火地为他去掀掉女人的裙子。
没有比这更好的鹰犬了,就连他都对那狗颇有好感,难道不是吗?
“你不爱莉莉丝?还是那个孩子?”大卫一只手把烟蒂戳息,身子费力地前倾,湛蓝的眼珠逼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假面。
一阵短暂的窒息之后,
果然,
啪!一个杯子在顾然的手中碎裂,大卫瞳孔微缩,恐惧地看到了他淌着鲜血的手指,就那样捏着玻璃,仿佛要把那碎碴嵌进肉里。
这才对!才有了一点人味!
他击掌叫好。
“你早该这么做了,然少!我是指把她送进班房,这样只会惹事没有用处的垃圾应该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是要关她十年还是八年?噢,那都太短了,冲她干的那些不着调的蠢事,应该关终身的!”
“关你什么事!”
顾然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突然不悦了,一只手接过一名女服务生接过来的绷带缠了缠受伤的手指。
大卫眼皮一掀,发现他正在看那女人的腿。女人不躲,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看得大卫胸口疼。
这样的也能吸引女人,为毛他没有这样的好人缘?
只是,
关他什么事?大卫眉毛一扬,马上露出了弥勒佛一样的善意的表情。
这要归功于他的惊人的观察力,从顾然第一眼看墨雪那女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目光里藏着什么。
激情?还是畸形的爱情?
总之是有把邪火点燃了,正在缓慢烧着,隔着空气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扑过来的热浪。
“她要对墨雪下手,就在今天晚上,2号仓库里,还有那该死的吃软饭的易生寒?”
“是易水寒!”顾然皱眉,对他的汉语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打算怎么办?”大卫挑了挑眉毛,信誓旦旦,仿佛那一切都不是他挑拨离间的小谎言。
顾然目光阴鸷地扫过他,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两只手臂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像是两条交缠的蛇。
“呵!不干什么,绑了她,然后,”
“直接撕票?!”大卫眯眼跳了起来,一张脸上满满都是捡着了馅饼一样的傻妞的神情。
“这样再好不过了,一个小婊砸,总不能让她断了白家的香火不是?
“你动手!我垫后,”大卫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对着顾然露出了赤胆忠心的表情。
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收拾了这一对白痴!白家的产业才不会毁于一旦!
而他的股票也不会跌……
雨夜。
雨刚停。
路边的车窗里正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
在司机刘安唏嘘的视线中,男人吻着女人的前额,抱着她的脊背把女人娇弱的身子压在了后座上。
随着动作的愈演愈烈,两人的衣料发出轻微的摩挲声,随着男人压低的呼吸,车窗里突然直直地伸出去了一条苍白的女人的手臂,手指张开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抓不住的感觉。
第一百零三章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