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讳莫如深的脸,这男人一非真心爱她,二非特别喜欢小孩没有女人给他生,为毛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
答案显然是气他顾野抢了他的女人!
呵!笑得花枝乱颤,她又何尝不恨那个女人!
不过要生孩子也是和顾野那厮生,跟他这样露水姻缘已经是登峰造极的待遇了。
她抓着他的手就放在了自己肩头。
“好啊,易少,我们来生,就怕你没有那个胆!”
易水寒看向她的眸子里已经染上了一丝猩红……
扣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摁在了墙上,两人粗重的鼻息马上纠缠在一起……
易水寒一边动作,一边在想着另一个女人……
墨雪你看到了么?我是这么让女人疯狂,你就算是施舍也不肯给我是不是失策啊?
他的分神她感觉到了,陆幽儿突然抬头,一个狠劲掌掴过去,把他的头打得偏向了一边。
“你疯子啊,不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打男人会……”易水寒一把推开了她。陆幽儿身子后撤,脊骨抵在了墙上双手报胸。
“我不在乎!”她说着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那厮独自攥紧了拳头,悻悻地离开了。
……
三年后。
午后,‘白鸽会所’后面的小花园。
一男一女正在窃窃私语。
那声音小得像是蟋蟀在草丛里聒噪,不知不觉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窸窣。
女人看着男人一张艳绝红尘尘的俊脸,突然就发花痴了!
危险!一种直觉告诉她。可是又何尝不是一次艳遇的开始呢?
多少女人就是从这一刻走上了名媛的道路,她会是那个步她们后尘的女人?
女人笑得不露痕迹。
“然少,这么说当年楚雨小姐跳楼自杀的事真是野少他一手策划的?”
打扮妖娆的女记者惊呼,一只手突然就被顾然暧昧地按在墙上,烫人的大掌敷着女人凉凉的手背,女人只感觉浑身的毛孔瞬间都张开了。
转头看他,他眉眼暗沉带笑,灼热的男性鼻息瞬间扑面过来,犹如二月春风河里嬉水的野鸭。
凉薄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女人唇边,鼻尖挑逗地触碰她的,却不深吻,这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熟黏撩逗,马上让女记者粉嫩的脸上布满了难以掩饰的羞涩酡红。
这就算是在没有发挥空间的无聊的采访也能被他弄得有了几分风情,可见这男人对女人的手段之细腻!
“怎么写是你们这些记者的自由,我只是爆个料,发挥一下想象力应该不是太难吧?”顾然言语里的暗示意味明显,不由得让女人皱了皱眉。
“然少,你是让我报道这个传闻?”女记者面露难色。
这申城水深,这然少不好惹,野少更不好惹,这厉害轻重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怎么?不敢,柳如眉?”
“你不是自认本市第一女狗仔么?”顾然冷笑一声,把一根加了料的雪茄递给女人。
熟黏地为她点燃,眸子里同时划过一丝冷傲的阴鸷。
女记者是个烟鬼,接过烟就猛吸了一口,马上空气里就弥漫着异样的药物的熏香,像是麝香,又像是龙涎香。
“然少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女人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身子轻飘飘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这是什么烟啊,怎么味道这么怪?好过瘾啊,一定很贵对不对?
女人警觉。
“要是特么的顾野背后查到了是我干的,我不得被他抛尸荒野去?到时候然少可就连我一根鸟毛都找不着了,我哪来的这胆子!切,”女记者摇头。
“他敢!有我顾然在背后罩着你,他就算是借两个胆子也不敢对你造次,”
顾然他自然有他的算计,如果顾野那厮受不了诽谤被逼出手正好落入了他的陷阱,他的丑闻会源源不断爆出,这黑吃黑的道理谁都明白,只是谁才是躲在螳螂背后的黄雀才最重要!
“然少当真?”女人吞云吐雾间,只感到眼前一阵迷离,这男人的俊脸隔着烟雾就像是活灵活现的T台男模,脸上的皮肤散发着矜贵的明黄色光泽,眉眼传情间,桃花朵朵开,就像是一个处在若即若离的分水岭的日文路牌。脸上却又细腻得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那一波又一波扑面而来的男性的呼吸和眼波越发清晰撩人了,让她神魂颠倒。
不知不觉就几乎看呆了……
而他的手此时又极合时宜地握住了她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烫人的腮帮子上……
揉了一把。
当然当真了!他低喃,这个装疯卖傻的小婊砸!要不然她以为这半天是在跟恐龙玩么?
“嗯,”女人醉眼销魂,马上就像是一滩湿报纸一样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我回去马上写稿子,明天就发,只要然少你肯……”女人眼带憧憬地看着他的脸,想要继续……
却被矮树丛里突然窜出来的一行西装男给架住了。
再看一眼,女人已经昏厥。
“阿俊,送她到松山别墅,先给她她想要的春宵,再看着她发完稿子!”
“特么的什么做的,一点就着?”顾然抽回来被女人攥住了半天的手,嫌恶似的拿出消毒的湿纸巾擦了擦,丢在了一侧的垃圾桶里。
“然少,”阿俊面露难色,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臂,眼神里弥漫着写晦涩难懂的东西。
“有话快说!”顾然不耐烦,把女人刚才留下的烟蒂丢得到处都是。
这是个会作的!阿俊暗笑。
“其实以你然少的手腕这女人就算是不用这么也……那个下次这样低级的手腕其实手下人是可以代劳的,然少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顾然闻言,怒急反笑。
“这申城日报是一般的报纸么?你以为只要两个臭钱就能买通?”
……阿俊傻眼,悻悻地回头,吩咐手下人把柳如眉带上车子。
一阵浓烈的汽车尾气扑鼻而来,顾然刚想扭头就被一个女人给重重地扇了一下巴掌。
“沈雪雪!”他恼火地看到了一张令他几年前就生出厌恶的女人的脸,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地产大亨沈森林的女儿,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泼妇!他当年对付顾野的筹码之一,只是沈家后来没落了,这厚脸皮的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想要粘着他!
“然少!是你,怎么这么巧?”女人一只手熟黏地就掐住了他的下颌,嘟起的粉嫩嘴唇就要往他脸上亲,被他狠劲儿一把拂开。
“沈雪雪你脑子抽风了吧?我们都形同陌路了你还这么花骚不要脸,不怕被人看笑话么?”
顾然低眉,含着讽刺的眸光像是针一样地刺入女人的心窝。
当年是谁死乞白赖地追她追得轰动四九城的?
现在再说她厚脸皮,不过是想要甩掉一只被利用过的母狗!
“然少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这个未婚妻给忘了,”沈雪雪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神里阴森森的,像是一片幽绿的沼泽。
“未婚妻?沈雪雪你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是你给我30%的沈氏股份我们才……!”
貌似她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了吧?沈氏的股票现在就像是垃圾毒药,持股的人不倒贴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然少,真的这么绝情吗?我们毕竟爱过,”女人不甘被踹,一只手拼命摇着他的手臂试图挽回。
“你特么的给我滚的越远越好!沈雪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丧门星一样的苦瓜脸。”
顾然说完就迈着大步离开了,浑然不觉身后女人已经变得乌黑的脸色。
顾然你够狠,过河拆桥!当年要不是为了全力支持他暗地收购顾氏的股份也不会阴沟里翻了船,这小子白眼狼一个,她不会这么放过他的!
顾然刚迈步出会所,就看到了一道大红色的女人的身影倏然从眼前晃过。
似曾相识的背影让他的心脏猛地一抽。
是她!
心口酸涩酸涩的,像是灌了一整瓶的醋,自从三年前他顾然试图独揽顾氏大权却被同父异母的弟弟顾野狠狠算计了之后就只身去了美国。
而这个女人也跟他断了音讯,有人说她结婚了,也有人说她被顾野用催眠术洗了脑养在家里,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顾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乌云,一个利落的姿势钻入雨幕,把女人扯到了街边的咖啡吧。
袅袅温润的白色湿雾中,他的脸异常地安静,唇红齿白,眉目清灵,高高挺直的鼻梁上架上了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年轻,斯文纯澈,像是浸淫着生命力的野草,又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纤尘不染的顾然。
“墨墨,好久不见,”他一只手捂着咖啡杯,另一只手沿着桌面前伸,猝不及防的捏住了女人的手。
十指交叉,还是那样冰冰凉,他暗自冷笑一声,幽黑的眼神里烧着浓浓的占有欲。
这女人不知道如果当年他不是甩出她这个重磅的筹码,也许顾野连他出国的机票都会给他没收了。
第六十一章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