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月娥看见那原本还在炽热燃烧的火焰也顿时消融了下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她再次看向了诺曷钵的时候,却不觉叫出了声来,因为此时的诺曷钵早就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陈月娥此时已经将玄天正冰的力量和自己的明月珠的能量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她就立刻在自己的体内输出了一股缓缓的冰力,将诺曷钵的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诺曷钵终于醒过来了,他看见陈月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你醒过来了啊。”
陈月娥此时满眼含泪,她对诺曷钵说道:“你为了救我,付出了这么多的牺牲,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诺曷钵却笑笑说道:“这有什么啊,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迟早都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诺曷钵作为一个吐谷浑国的国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的话,岂不是会让草原上的人笑话的吗?”
诺曷钵的话让陈月娥再次热泪盈眶,在这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了谁才是值得自己一辈子依靠的男人。诺曷钵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去,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那块大镜子,当他一看之下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镜子中自己的脸还真的是恐怖异常啊。
诺曷钵不觉叹了一口气,但是旋即就又说道:“男人身上的伤疤,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勋章,虽然说我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现如今的我就好像是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而你,就是我最好的奖品。”
诺曷钵心中明白,此时的陈月娥已经完全倾心于自己了,他的努力并没有白白付出。
陈月娥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把道:“你可还真的是心宽啊。”
诺曷钵笑笑道:“有句话叫做心宽体胖,不知道等我变成了大胖子之后,你是不是还会喜欢我呢?”
陈月娥笑了,没有说话,可是却在自己的心中说:“你都已经毁容了,可是我还是一样喜欢你,又何况你将来变胖了呢。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还是会喜欢你的。”爱情让陈月娥彻底抛弃了自己外貌协会会长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唯爱情的人。
诺曷钵扶着陈月娥的身子蹒跚地向外走,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就对陈月娥说道:“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你是不是苏醒过啊。”
诺曷钵的话让陈月娥十分诧异,她说道:“苏醒?没有啊,我一直是到刚刚才醒来的,如果不是你将后来的事情告诉我的话,我还以为自己依然是在那个冰窖之中呢。”
诺曷钵诧异地说道:“这就奇怪了,刚刚我和那地龙搏斗的时候,你明明是已经醒来过了啊,而且还发出了一团烈火,帮我将地龙给干掉了啊,如果不是你的话,又会是谁呢?难道还有什么东西附身在你的身上吗?还是快点将风母叫出来问一下吧。”
陈月娥点头就将风母给召唤了出来,可是当她看见风母的时候却大吃一惊,因为此时的风母竟然完全变了样子,竟然显得憔悴不已。陈月娥连忙问道:“风母,你这是怎么了?”
风母缓缓抬起头来,显得十分疲劳的样子,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对陈月娥说道:“主人,你没事了啊,你没事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放心走了。”
陈月娥听见风母这话中有话的样子不觉着急了,她连忙说道:“风母,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快点告诉我啊。”突然她心念一动,对风母说道:“莫非,刚才那发出了火焰的人其实是你?”
风母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对陈月娥说道:“是的,刚刚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这种你们以为是地龙的东西的确就是小烛龙,它们会钻进人的身体里面,然后从里面让人点燃起来的,如果让它们钻进了身子的话,就活不了了。所以我就着急了。只是我的功力是无法战胜它们的,于是我就想到了要借用主人的身子。”
陈月娥点头道:“所以你就附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利用我的五行之力将它给杀死了?”
风母点点头。诺曷钵问道:“可是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你受伤了吗?”
风母摇摇头,可是又旋即点点头,对两人说道:“我不是被小烛龙伤到的,由于我进入了主人的体内,所以被主人体内的玄天正冰给伤到了。”
陈月娥点头道:“那好办啊,我们现在就去找烛龙,说不定它的身上还有残余的火焰呢,或者去抓一条小烛龙啊。”
风母却痛苦地摇摇头道:“没有用的,我和主人身上不一样,主人有明月珠保护,所以如果使用烛龙之火的话,就能够让明月珠和玄天正冰的能量融合,起到刀枪不入的作用,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的身子是无法接受烛龙的火焰的。”
“你快点告诉我要如何救你啊,你一定知道办法的,是不是?我上一次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可不想再次失去你啊。”陈月娥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就流出了眼泪。
可是风母却摇头道:“主人,这个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能医不自医,我想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我的确是知道很多疾病的医治方法,可是对于我自己,无解。”
说到这里,风母的身子就开始渐渐地变淡了,慢慢地就开始变得透明了,陈月娥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将风母给拽住,可是却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够看着她的身子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里面。
看见风母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陈月娥仰天痛哭,她还从来都没有如此伤心过,风母帮了她不少的忙,她已经离不开风母了,她们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是却情同姐妹,所以这时候如果失去了风母,又如何能够让她不难受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诺曷钵拍拍陈月娥的肩膀,陈月娥终于擦干了眼泪道:“斯人已逝,而我们还要想着未知的前路继续前进,走吧。”她说完这句话就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只是诺曷钵心中明白,此时的陈月娥依然内心痛苦,她只是勉强让自己强撑着而已。
就算是女强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啊,陈月娥当然也不例外,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只是她偷偷地将自己心的碎片打扫了起来,不让人轻易看见而已。
当两个人回到了诺曷钵的住处之后,杨逸史还在那里等着他们呢,他刚刚想要上前迎接,可是却看见陈月娥就好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般,扶着诺曷钵就走进了屋中。当杨逸史看见诺曷钵的面容的时候,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永远都不可能和陈月娥在一起了。
此时杨逸史感到十分后悔,他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胆量跟着他们一起去呢,如果要他为陈月娥付出这样的牺牲的话,他也是愿意的啊。可是旋即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他真的愿意的话,当诺曷钵出发的时候,他为什么又不跟着走呢。杨逸史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可能和陈月娥在一起,为什么两个人都始终会失之交臂了。
他舍不得的东西太多,而爱情是盲目而冲动的,这就是原因。于是杨逸史就这么缓缓地离开了,他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再和陈月娥见面了,她和他虽然共饮一江水,可是一个在江之头,另一个却在江之尾。
再来说诺曷钵和陈月娥,他们进入屋中之后,诺曷钵就开始对陈月娥讲述自己这些天来的调查结果。他对陈月娥说道:“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杨逸史做的,经过了我的调查之后,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和那个叫做李淳风的人有关系了。”
“李淳风?你有什么证据吗?”陈月娥立刻说道。其实她的心中也在怀疑李淳风和武媚娘,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不知道这阿克蒙德的死,是不是真的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诺曷钵对陈月娥说道:“有证据,当然是有证据了。你可知道,我当天晚上打算再去看看那阿克蒙德的尸体,可是我却吃惊地发现,他脖子上的那个链子镖竟然不见了,你知道它变成了什么吗?”
“变成了什么啊?”陈月娥不知道诺曷钵究竟想说些什么,所以此时也显得十分焦急的样子。
诺曷钵对她说道:“变成了麦秸。你知道吗?我当天就在屋子里面看见了很多的麦秸,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没有对你们说而已。”
陈月娥听到这里也不觉会想当日看见的情况,她也记得仿佛曾经在阿克蒙德的身上看见过麦秸。于是她就说道:“那麦秸又意味着什么呢?”
诺曷钵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吗以前有一个一苇渡江的达摩大师,你可曾听说过?”
陈月娥点头道:“听说过,据说他为了弘扬佛法,所以用一根芦苇放在水上,然后将自己的身子给托着过了河。”
可是诺曷钵却摇头道:“错了,一根芦苇如何将身子托起来啊?其实当时达摩大师是将一根芦苇扔在了水中,然后这水中的芦苇就变成了一艘小船,其实那达摩尊者是踩在小船上面过河的。”
听了诺曷钵的话,陈月娥突然恍然大悟,她对诺曷钵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这李淳风也是像当年的达摩大师一样,只是他不是用芦苇变成了船,而是用麦秸变成了链子镖?”陈月娥说到这里几乎能够想像出李淳风的嘴脸是如何一副可恶的样子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母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