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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久治不愈
  "不过因为这件事儿啊,我媳妇生气啦,我能够感觉到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彻底的生气了,所以就回了娘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过我完全能够理解她,她太害怕那个孩子了,千方百计的想把那个孩子赶走,最后好不容易说服了我,让我应下心来,把老娘和那个怪胎孩子一起赶走了,可是一转眼他们又回来了,你说我媳妇儿能不会生气吗,不过现在我也顾不上她了,我老娘生病了,我必须先把我娘的病看好。"大柱说道!
  "我看你媳妇这次回娘家不光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怕那个怪胎孩子,不敢回家了吧?不过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让你媳妇一直在娘家呆着吧,时间长了你们肯定会闹离婚。"李医生说道!
  大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是啊,我也知道这样不是一个办法,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因为把那个怪胎孩子赶走,连我娘也一起赶出去吧,我娘身体这么差,要是把她赶出去肯定活不了了。不管了。就先让我媳妇在娘家呆着吧,必须得把我娘身体看好再说。"
  "大柱,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人,你心疼你老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跟你媳妇离婚了,那么你老娘心里也不会好过的,毕竟你们家条件这么差,娶个媳妇不容易,如果离婚了,有可能你这一辈子都得打光棍,打光棍是小事,而不能传宗接代那才是大事儿,你也知道在我们山村里,老人家最看重这个,传宗接代是很大的事儿啊!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尽快想个办法,把你媳妇从娘家接回来,继续过下去,这样你娘心里才会心安呢!不过我也知道你的难处,现在这种情况不好办呀,那个怪胎孩子一直待在你们家,你媳妇吓得不敢回家,但想要把那个孩子给赶走,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一个办法,这可如何是好呀!不过大柱,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李医生话锋一转说道,大柱急忙问道。"李医生你是个聪明人,又是有学问的人,如果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李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过在说这个提议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柱问道!
  "在你所讲述的事情当中,我一直觉得有一点非常奇怪,你娘为什么这么舍不得那个怪胎孩子呢?就算她心地善良,不忍心丢弃那个孩子,让他冻死在雪地里,但也不应该如此固执呀!那个孩子一定跟你娘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她做好事收留了他一段时间,但她也不能固执地把这个孩子长久地留在家里呀,因为她知道你们家的条件也不好,要多养一个孩子会变得很困难。况且这个孩子跟别的孩子也不一样,他比较怪异,而且半夜的时候还会跑到你的房间里来吓你们。按道理来讲,在这种情况下,你娘应该果断的把这个孩子送走,而不应该为了他,影响家庭和谐。可是她竟然为了这个孩子宁可离开这个家,宁可跟你断绝关系,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大柱说道。"李医生,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不止是你感到奇怪,我也感到很奇怪呢,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孩子确实很可怜,而我娘又心地善良不忍心丢弃他,但也不能为了他抛弃家庭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呀!"
  "大柱,你娘是不是跟这个孩子有着某种关系?"李医生用猜测的语气问道!
  "某种关系?这怎么可能呢?我向你保证姑娘跟这个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孩子呀!"大柱说道!
  "这就奇怪了,如果你娘跟这个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为什么,要这么的固执的收养这个孩子呢!不过大柱,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讨论了,我跟你说说我的提议,我觉得虽然你娘很舍不得那个怪胎孩子,但她对那个孩子主要同情心比较多,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冻死在雪地里,但她对你却是一种血缘关系,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所以不管怎么样,你跟那个怪胎孩子相比,还是你对你娘最重要。只要你想办法让你娘明白,只有让这个怪胎孩子离开这个家,这个家才能够生活的幸福才能有希望,你媳妇儿也才能安安心心的怀孕生孩子。她生下的孩子可就是你娘的孙子,就算你对你娘不重要,但她的孙子对她总是重要的吧!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媳妇儿马上怀孕,只有怀孕了之后,你娘才能够真正的意识到,到底是那个怪胎孩子对她重要?还是她的孙子对她重要?"
  听了李医生的话大柱恍然大悟,没错呀,老娘现在之所以不舍得那个怪胎孩子,是因为她意识不到那个怪胎孩子的存在,会多么的影响这个家庭的和谐,如果自己的媳妇怀孕了,那么老娘就会深刻地意识到,怪胎孩子对自己不重要,只有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可是个好办法,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李医生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如果不是今天到他家了,或许自己还想不到这个办法呢!
  "李医生,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你说的对,只要我媳妇儿怀孕了马上要生孩子,那我娘肯定会把那个怪胎孩子送走的,我就不相信了,在她的心目中,那个怪胎孩子比她的亲孙子还重要,毕竟血浓于水啊!"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我这个提议可行,但想要把这件事办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我听说你媳妇跟你结婚3年了还没有怀孕是吗?这么说来想要在短时间内怀上孩子,恐怕难以做到!"李医生说道!
  大柱点了点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是的呀,我媳妇跟我结婚3年了一直没有怀孕,刚开始我以为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带她到镇上的医院去检查,可是检查完了之后发现的根本就没有毛病,我的身体也没有毛病,可就是不会怀孕,你说奇怪不奇怪?不过有一个大夫说,我媳妇可能在这一年之内就会怀孕,属于晚孕!"
  "大柱,关于你媳妇为什么不会怀孕?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带她过来让我看看,我虽然是学内科的,但对于不孕不育症也有一定的研究,而且我最新研究出了一种药,专门治不孕不育症的,不过我还没有经过试验不知道这种药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想给你媳妇看看,是免费的一分钱都不会收你们的,如果我这种药效果比较明显的话,我准备申请国家专利!"李医生说道!
  他的话让大柱感到非常的吃惊,大柱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医生,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研究不孕不育症,而且还发明了一种药,这可不简单呢!
  见大柱没有说话,李医生说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水平?我告诉你啊,虽然我是一个山村的土医生,但我也是正规的医学院学校毕业的,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到大医院去工作,那里的环境太杂乱人太多,勾心斗角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回到山村,做一个土医生清静自由!"
  大柱急忙说道。"李医生,我可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我媳妇现在已经回了娘家,该怎么才能把她接回来呢?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恐怕,没那么容易跟我回家,不过你放心,等我想到办法把她接回家之后,立刻就带着她来你这儿,让你给她看看到底为什么不会怀孕?"
  李医生点了点头,两人就这么说定,大柱向李医生告别之后拿着药方离开了诊所!
  拿药方之后大柱又跑到村里的中药铺,抓了药急匆匆的赶回家,可是当他推开老娘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他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个怪胎孩子,手里捧着一个碗,走到了老娘的床前要喂老娘喝下去!
  大柱吃了一惊,这个怪胎孩子他要给老娘喝什么?于是他大喊了一声,嗖的一下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个怪胎孩子推到一边,由于大柱出现的比较突然,而他推那个孩子也比较用力,所以那个孩子防不胜防之下,身体一下子跌倒了地上,手中拿着那个碗也一下摔碎了!
  "你这个小怪物,你给我娘喝的什么东西?不是警告过你吗?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碰我娘!"大柱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地下看去,那只被摔碎的碗流出了红色的东西,是药渣,就是之前李医生给老娘开的药煎了之后剩下的药渣,本来大柱准备扔掉的,却一时忘了所以放在那儿,没想到这个怪胎孩子竟然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把这药渣给老娘喝,幸好自己及时出现,否则的话,这药渣被老娘喝下去,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不过大柱感到很奇怪,他记得很清楚这药渣明明是黑色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红色呢?他蹲下了身子,用一个手指蘸了蘸那红色的药渣,闻了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颜色变成了红色的!
  "小怪物,这药渣明明是黑色的,为什么变成红色的?这是扔掉的药渣已经不能喝了,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娘喝?"大柱气冲冲的质问那个怪胎孩子,可是那个怪胎孩子被他推倒在地上之后,就那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表情也非常僵硬,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话!
  于是大柱把目光转向了床上的老娘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走了这么一小会儿,这个小怪物竟然把扔掉的药渣给你喝,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老人说道。"大柱,你太大惊小怪了,并不是那个孩子要把这药渣给我喝,而是我自己要喝这药渣的,你走了之后,我看见中药渣放在那儿还有一点剩余,这可都是用钱买的呀,所以扔了怪可惜的,我就让那个孩子把碗端过来,想把这剩下的一点药渣给喝下去!"
  听了老娘的话大柱不仅责怪道。"娘,你也真是的,药渣要扔掉的,为什么还要喝呢?喝下去也不会管用,而且这药渣已经凉了,喝下去对你的身体不好的!"
  不过大柱也不忍心再责怪老娘,他知道老娘是心疼钱,觉得她看病花了钱,心里有愧疚,而现在才知道他错怪了那个怪胎孩子,并不是这个怪胎孩子要把药渣给老娘喝,是老娘自己吆喝的,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怪胎孩子,想说几句道歉的话,可是他发现那个怪胎孩子依然坐在地上,表情僵硬,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里面闪烁着令人觉得恐怖的光芒,于是大柱赶紧把目光挪开了!
  "娘,我刚才又去李医生家了,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你的身体抵抗力太差,所以又加了几味药,喝完这些药之后,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你好好在这躺着,我现在就去给你熬药!"大柱说完拿起中药包就准备去熬药!
  "大柱,你先别急着去熬药,这个孩子还在地上坐着呢,你也真是的,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对待孩子,快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吧!"老娘说道!
  大柱顿住了脚步,转身朝着那个怪胎孩子走去,他伸手想把怪胎孩子扶起来,不过突然想起上次那个怪胎孩子咬了他一口的事情,于是他又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不过他马上发现了一件令他觉得奇怪的事,他看到那个怪胎孩子的一只手臂上流着鲜血。
  他的手流血了?怎么回事?大柱想过去看看,可是看到那个孩子恐怖的目光,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走出了老娘的房门去熬药了。
  大柱本以为这次李医生换了药,让老娘喝了之后老娘身体一定会完全的康复起来,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喝了两天之后,老娘的病情竟然没有丝毫好转,相反却越来越严重了!
  以前老娘咳嗽,如今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有一次竟然咳出血了,而且还不停的发高烧,晚上的时候还说梦话!
  大柱有些害怕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李医生的药不管用?不可能啊,上次抓的药虽然并没有治好老娘的病,但多少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一次换了一种药,应该是越来越好,为什么就没有效果了呢,难道李医生开错了药方?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医生也是人,开错药方也很正常。
  他想去找李医生,可是老娘去死活不让他去!
  "大柱,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清楚,这跟李医生开的药方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不行了,我马上就要去地底下见你爹了,你就不用白费工夫了,也不用去找李医生,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喝药了,就听天由命吧,你也别管我啦,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去把你媳妇接过来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吧!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和你媳妇一直有矛盾都是因为我,你媳妇不是说我会把她克死嘛,只有我死了她才能平安的活下去,那么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死了以后,她也就心安了!"
  听了老娘的这些话,大柱心里非常的难受,难道这次老娘的病真的治不好了?要死了吗?不管怎么说那可是自己的亲娘,生养自己几十年,如果老娘死了他会非常的难过!
  "娘你可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呢?再说了你还没有看到你孙子出生呢?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看着我也能有个儿子,为我们家传宗接代吗?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知道以前是海草不好,她脾气太古怪,对你轻则打骂,重则把你赶出去,是我太窝囊了,都怪我不好,我向你保证,这次你好了之后我一定会孝顺您,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而且娘你知道吗?我已经跟李医生说了,李医生最近在研究不孕不育症,等海草回来我就让她去医生那,李医生说他研究了一种药非常的管用,专门治不孕不育症的,海草吃了之后肯定会怀孕,到时候,会生一个大胖孙子,我们家就不会再出什么事情,永远的幸福下去的!"大柱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心里非常的难过!
  他以为这么说了之后老娘的心里会得到一些安慰,从而打消要去死的念头,可是没想到他说这句话之后,老娘的眼泪也流出来了,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难过和痛苦!
  "大柱,你真是理解娘啊,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你有个孩子,为我们家传宗接代,这样我到了地底下也好跟列祖列宗交代啊,但是我恐怕等不到这一天了,娘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能熬过这几天就算不错了,不过,我没有什么牵挂的,海草虽然对我不好,但她对你还是挺好的,毕竟你是她的丈夫,是她以后的依靠,还是那句话,等我死了以后你就跟她好好过吧,不要再吵架了,以后她怀孕了生一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老娘说到这里抬起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呀,他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他长这么吓人,他是个怪胎,他没爹没娘,我不知道没有遇见我之前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可是遇到了我有我保护他,照顾他,如果我死了那么谁来照顾他呢!"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怪胎孩子,可是那个怪胎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坐在那里,面目僵硬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他的眼睛好像总是在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可是老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和担忧,老人对着那个孩子摆了摆手,并且,对着他喊道。"孩子过来,到我跟前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虽然那个孩子表情很僵硬,像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但是听到老人的话之后,他忽然有了反应,慢慢的站起来走到老人的身边,他走路的样子非常的难看,就像一个丑陋的猴子,让大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孩子在老人的床前站定,老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个孩子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掌,脸上露出痛苦的担忧的神情!
  "孩子我就要死了,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就靠你一个人活下去了,没有人再像我一样照顾你保护你,不过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知道吗?"老人终于说不下去了,放声痛哭了起来,这是大柱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娘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
  其实老人是一个情绪不怎么外露的人,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如意,儿媳妇林海草经常虐、待他,轻则打骂重则把他赶出去,老人心里有很多苦,但是她从来不把这种苦表现出来,在人前还是表现得很平静,也从来不向人诉苦,可是今天当着大柱的面,她却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但是让大柱感到惊讶的是,他的娘之所以放声大哭,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怪胎孩子!
  他知道老娘放不下那个孩子,担心那个孩子!
  可是,老娘说了那些话之后那个怪胎孩子又没有了反应,好像个木偶一样根本就没有听老娘的话,这让大柱不禁悲哀,老娘为这个孩子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这个孩子的心是石头做的一点都不感动吗?起码有一点点表示啊!
  "孩子,我想把你托付给别人,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铁石心肠的人太多了,他们都不想照顾你,不想接受你,所以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大柱的娘又说道!
  怪胎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老人摩挲着他的手掌又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恐怕连这几天也熬不过去,不过能够撑多久,我尽量去撑,因为我多活一天,你就不那么受罪!"
  怪胎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大柱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推了那个孩子一把大声的说道。"你这个小怪物,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别忘了你的命是我娘救的,要不是我要把你捡回来,你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了,现在我娘要死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她拉着你的手跟你说这么伤感的话,你竟然连一滴眼泪都不流,连一句话都不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老人却哭得更厉害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孩子我就要死了,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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