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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开荒
  云丰说有倒是有,就是那地方太难开垦,故才一直荒废着。
  许乐急于找地方安置番薯藤,就让云丰带她去看看,云丰拗不过她,只好带她去了村子后面河滩那里。
  那的确是一片不小的田地,约莫得有一亩地左右,是河流拐弯处正好圈住的一块地方。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里长满了非常难以拔除的各类野草,其中大部分都是牛筋草,这种草根系发达,清理起来十分麻烦。
  见许乐皱眉,云丰就劝她回去,许乐无奈,也只有先回家了。
  回去后她和王老商量,想要把那一亩荒地开出来,荒地临近河边,将来给番薯浇水的时候也方便。
  王老倒是没有反对,只说此刻已经快进入夏季了,不光野草繁茂难以拔除,毒辣辣的太阳也十分折磨人。
  “怎么样?怕了吗?”
  王老吓唬完许乐之后又笑眯眯的问道。
  “有什么可怕的,最多就是晒黑呗,我不怕,反正有师父您在,我相信自己还能白回来。”
  许乐见王老吓唬自己,于是也将了他一军,想让他提前给自己准备点防晒的药膏或者美白的药膏。
  “乐乐别怕,娘陪你去开荒。”
  母亲听到二人谈话后,从厨房走出来说道。
  “娘,您对我真好。”
  许乐高兴极了,除了王老,自己又多了一个支持者。
  下午母亲和许乐扛着锄头准备出门的时候,王老也拎着一个铁锹跟了出去。
  嘴里嚷嚷着说有的野草也是药材,需要连根挖断才有效果。
  许乐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不忍心戳穿了,毕竟师父这么做还是为了自己。
  还未走到荒地那里,一股股的热浪就从河滩上面向三人袭来,这立夏以后的太阳还真是毒啊。
  炙热的太阳在三人头顶肆无忌惮的释放着热量,许乐抬头擦了一遍那如同泉眼一般永远也流不干的汗水,看了眼三人辛苦半天整理出来的地块。
  唉,比自己家吃饭的小方桌也大不了多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临到五月麦子都黄了的时候,许乐那一亩荒田才开垦了一半。
  她决定停工了,因为她种了十二盆番薯藤,只有一盆发了芽长出了叶子,其他的仍然枯萎干枯的不成样子,开垦的地方太多也没有用。
  就这其实已经很让王老和许乐惊喜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终于赶在麦收之前,将自己培育好的第一棵红薯苗种在了开垦好的荒地上,王老在荒地剩余的地方种植上了许多名为烧汤花的药材。
  “烧汤花,这名字好奇怪,是可以用来烧汤吗?”
  许乐扶着铁锹问正拿着花洒给地面浇水的王老。
  “哈哈,你这个鬼丫头啊,就知道吃,这烧汤花虽然有烧汤二字,却不是用来吃的,而是一到傍晚该做晚饭的时候,它才开放啊。”
  王老乐呵呵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这烧汤花有什么功效啊?”
  许乐扬起被晒的黑红的脸庞问。
  “这是一个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老故作神秘,又用铁锹朝埋烧汤花种子的地方拍了拍。
  “唉,我这悲催的穿越啊!”
  临回家前,她在河边洗脸的时候,对着水中那张与美女二字半点不沾边的脸庞嘟囔,真是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啊。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这是许乐曾经背诵过的一首有关收麦的古诗。
  她也曾经在电视里看过大型收割机轰隆隆开过,麦子们被拦腰卷进机器里面,金黄的麦粒直接被收进机器后面的车斗里。
  但是,当她站在门前,看着全村老老少少都全部出动去割麦子的时候,她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收割完的麦子要用牛车拉着碌碡碾过,麦粒才能从硬壳里脱落,接下来就是最累人的扬场了。
  所谓扬场,就是起风了的时候,用木锨将麦子与糠皮的混合物迎风扬起,风一吹,麦糠就被随风会吹走,而麦子就正好落到了原地。
  萧星奕去到云家村的时候,就被一阵又一阵的扬场风刮了满身满脸的麦糠和灰尘。
  炼影递给他手帕擦脸的时候,看到一向爱干净的自家主子脸上,竟然浮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微笑。
  待主子擦完了脸,炼影接过毛巾就赶紧溜到门外警戒去了,直觉告诉自己,这时候离主子越远肯定越安全。
  “公子,有什么事情吩咐个人来告诉我就行了,你何必亲自跑一趟呢,你看看这身上沾上灰尘了吧。”
  王老一边把萧星奕迎进正房中间的客厅一边说道。
  “咳咳,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有点咳嗽,家里那几位靠不住,就过来找您了。”
  萧星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哦,那让老夫给您号号脉吧。”
  王老望了望面色红润的萧星奕,顺便握住他的胳膊为他号起脉来。
  咦,那个随随便便就能写出动人诗篇的丫头哪去了?不是说跟着王老学医的吗?怎么不见踪影。
  被王老抓住胳膊号脉的少年双眼偷偷的往周围瞟了瞟。
  许乐和云丰此刻正在京城的丰隆银庄,今天许乐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裙,系着一条浅桃红色的腰带,腰带上面用红线系着一个绣着桃花的绿色荷包,刚才递给伙计那个五百两黄金的银票就是从这个小荷包里面拿出来的。
  接待许乐的那个银庄伙计十分热情,先是请许乐与云丰去后堂稍事休息,说是要去找银庄掌柜,因为她要取的黄金数目有点大。
  许乐点头同意了,结果这个伙计刚走,就又有一个伙计热情的端茶进来,请许乐与云丰喝茶。
  许乐走了半天也确实有点渴了,刚要端起杯子喝,就被云丰暗暗禁止了。
  许乐从未进过银庄,并不清楚这里面的规矩,见云丰摇头,于是也就用茶杯盖子遮住脸,装作喝茶的样子,随后顺手又把茶杯放下了。
  那伙计见只有许乐一人喝茶,云丰却并未喝,就端着茶盘出去了。
  “有异”。
  云丰伸手沾了点茶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写到。
  许乐探询的目光刚离开字迹,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子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云丰装作不经意般用手从茶几上拂过,宽大的衣袖一带而过,将水迹消弭于无形。
  “在下是这个银庄掌柜的胡友谦,敢问二位贵客可是来自郡主府上的?”
  黑衣男子端着的托盘上面黄金晃眼,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只足金的元宝,各个都是五十两的规制。
  “我们不是郡主府上的,是三皇子府上的。”
  许乐见银庄掌柜如此问,想到那日的赌局,因此拉起三皇子当虎皮。
  “呵呵,姑娘就是敞亮,咱也明人不说暗话,实话告诉你吧,长公主早就交代了,若是三皇子派人来了,第一次取多少黄金都给他,让他把剩下的银票还送回给郡主,这次的钱就算辛苦费。”
  说完,银庄掌柜就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许乐身边的茶几上面。
  “我有点头晕,云丰啊,这不是咱们能管得着的事情,既然这样,咱就拿了黄金回去和三皇子禀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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