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长今宫:
顾枭漫步在武殿之中,回味着张镜寒的话语,他的神色不太对。顾枭思索片刻,径直向兵部
走去。镜寒当不会是你吧!
顾枭深吸一气,迈入兵部大殿中,恰好遇见兵部侍郎看见后,赶忙上前寒暄问暖“顾指挥使大人,莅临我兵部真是福气啊!”
顾枭询问“此处可有一个叫蓝翥的人?”
兵部侍郎思索“没有一个叫蓝翥的人,不过有一个叫蓝泽的人”
顾枭一怔“蓝泽?”
兵部侍郎点头“这个人很怪,原先好像是在军队工作,但不知道怎么就到我兵部了”
顾枭瞬间明白“去把那个蓝泽给我叫过来。”
兵部侍郎“喏”了一声
顾枭沉思,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蓝泽极可能就是蓝翥,如果是的话,张镜寒必定是凶手,局面越来越明晰了,蓝翥是这件事的关键!
兵部侍郎匆忙跑来“指挥使大人,这蓝泽昨日便辞官出宫了,我····我”兵部侍郎暗骂蓝泽,这个龟孙子,自己辞官罢了,还连累自己,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顾枭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怎会!怎会啊!他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为什么!”他!萦墨雪!自己!可是生死兄弟!为了大燮建国!拼劲生死,他的胸膛上,至今还有一道凶狠狰狞的疤痕,横贯着!他们一起立下誓言,一起纵马江湖,还一同夺取天下!为何?为何?沦落到今日的地步!现在看来,坚守当初誓言的就只有了墨雪!
兵部侍郎不解的看着目光怅惘的顾枭,心中莫名漫上一丝阴寒,这个人不会要弑君吧!
又下雨了,天色空濛,他走在朝歌的路上,就如当年走在江南的路上,当初是为了杀死此生最好的兄弟,那么这次呢?他自嘲的笑笑。
他迈步进入一家酒肆,当初他们三人作为金吾卫是最爱的去处。
‘’仗剑倚长歌,来从故国游。‘’萦墨雪高呼
‘’这个世上,为何只有王公贵族不必上战场,却可享受我们一生所无法逾越的!我们要改变这个国家!改变这个世界!‘’张镜寒痛饮。
顾枭醉汹汹的吼道“去他妈的圣上!去他妈的王公贵族!”
萦墨雪脚下不稳“说的好,该死的不知是他们!还有轩逸太后!‘’
顾枭艰难的伸出手指“对,轩怡太后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枭推开酒肆的大门,还是昔日那般,只不过店家再也不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妇,陈设并没有多大的改变,给人以温馨的感觉,这也就是当初他们喜欢到这里的原因,虽然菜色单一,酒也仅仅是一种,但是价格便宜,为当时囊中羞涩的他们,提供了一个去处。
热情的老板娘看见顾枭站在门口,赶忙招呼,顾枭将钱袋挂在门框上,缓缓走出,老板娘不解,拍了拍一旁的丈夫,丈夫笑笑,人家这是把钱存在这里,下次再来!
顾枭漫步在大雨之中,骤雨浸染了他的素衣,湿漉漉的发丝弯曲垂下,为何?为何?他在内心中无尽的咆哮!眼角挂着不易察觉的泪痕,疲惫的目光满是失意的态度。酒肆还是这个酒肆,朝歌还是这个朝歌,这个世界依然令人如此的厌恶,但是当年纵马高歌的少年,都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猜忌,以及权力的留恋,他觉得自己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自己,变的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走啊走啊,仿佛背后有无数恶鬼追逐他一般,奋力的跑了起来,想要甩掉这数不尽的宿命啊!他重重的跌落在地,大笑又大哭,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萦墨雪,我错了!我错了啊!”仿佛失去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无知而又悲痛,近乎休克与昏厥之间,他又癫狂的大笑“好啊!萦墨雪终于死了,云烟的仇我也报了!”他痛哭的哀嚎,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黑血,他无助的蜷缩在一起,萦墨雪的笑容还镌刻在他的脑海之中,过错,过错,有时过错造就了一世的错过。他质问苍天“为何?为何!为什么啊!”他抱着沉重的头颅,放声大哭“萦墨雪!”
悲的痛彻,不在于长久,而是错失的····萧瑟!
第九章:交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