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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邓娟礼
  文家人熄灯准备休息了,未予却还不想睡。她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害怕司空库会再次对她下手。
  未予心想:今夜他应该无暇来了吧!火都烧到他的眉毛了。
  突然有人敲窗户,文君芙刚张嘴想应声,未予便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未予在找防身的东西时,窗外就传来了莫银柳的声音,他小声地问:“未予姑娘,你还没睡吧?别担心,今夜我就在外面守着。”
  她松了一口气后,批了件外衫便开门出去了。
  “莫公子,你怎么来了?”未予问道。
  莫银柳拿了张竹凳坐在窗下,并说:“公子吩咐了要保护好你的,你若是出事了,公子肯定饶不了我。”
  “南朔哥哥对我真好,刚认识小半年,怎么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莫公子,你觉得呢?”未予靠在门上说道。
  “公子一向心善,即使不是你,他也会那么好的。”莫银柳马上回道。
  他告诉未予,傍晚的时候,翊城各处都下起了纸片雨。现在百姓们都在议论,打算明日去思德书院抗议,这种人不配为人师长,应该交由官府处置。
  未予感叹恶有恶报之后,就进去拿了一床被子给他。莫银柳接过之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文君芙睡熟之后,未予从荷包里拿出了那个水滴石,水滴石上居然系了条绳子,她白天并没有看见上面有孔,绳子又是哪儿来的呢?她何德何能竟然成了所谓的有缘人?
  在翊城的一个小院里,有个三十出头的美艳妇人正在哄一个小女孩睡觉。小女孩乖巧的躺着,她说:“舅母,你会说灯谜吗?”
  “当然啦!那舅母说一个给小娟礼猜,看看小娟礼聪不聪明。”舅母一边拍着小女孩一边说道。
  邓娟礼点点头,便等着妇人往下说了。
  “千条线,万条线,落在水里看不见。小娟礼知道谜底是什么吗?”
  “是雨吗?雨落在水里就看不见了。”
  妇人点点头,她已经有些困意了。但邓娟礼却一点都不想睡,她怕舅母会突然离开。
  待邓娟礼也有倦意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她有些害怕,但她不敢叫,也不敢乱动。
  那人关上门之后,好像脱了衣服就爬上了床,搂住了妇人,还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妇人怀里的娟礼感觉到了,但是她害怕地假装在睡梦中转了个身。
  许是那人上下其手的动作太大,把妇人弄醒了,妇人惊呼:“表叔,你这是做什么!”
  来人正是邓娟礼的阿翁,邓维生。
  他抽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小声地说:“别叫,你夫君长时间不在,你不想的吗?”
  妇人使劲拿开他的手,立刻拿起枕头隔开他,并说:“表叔,你这样是不行的!不要太过分,我要是喊起来,大家都没脸!”
  邓维生见拗不过妇人,便说:“阿凤,表叔只是喝多了两杯,你睡吧,我去别的卧室睡。”
  许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邓娟礼也松了口气。
  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的时候,许凤连忙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就连夜跑了。
  邓娟礼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醒着,就一直装睡。她很害怕一个人,但此时她宁可一个人在这黑夜里。
  清晨,未予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莫银柳还在原地坐着,手上还捧着一碗粥。
  “莫公子,你知道翊城哪里可以采艾草吗?”未予问道。
  莫银柳想了想,然后说:“城南小溪旁的山坡上应该有,听扶生医馆的小医师说过,你要艾叶做什么,我去扶生医馆买一些给你吧!”
  “不用,你可以陪我去采吗?我阿娘的膝盖有些风湿,我想采些给她泡脚。”未予看了他一眼,又说,“你喜欢吃什么,作为回报,我做给你吃。”
  “那我不客气啦!你会做酱肘子吗?”莫银柳一脸馋样道。
  她笑着点点头。
  城南的小溪旁,长了一大片艾草,还有很多仙人掌。有个背着背篓的二八少女,正在采摘艾叶。见了未予和莫银柳,那少女礼貌性地冲他们笑了笑,就继续采摘了。
  与那少女不同的是未予带了剪刀来,她都是挑了较老的摘。少女见了便有些疑惑,她说:“姐姐,我阿娘说,艾叶都是挑嫩的摘,这样做的艾糍才好吃,老的会比较苦呢!”
  “我不是用来做艾糍的,是用来熬药汤的。”未予笑道。
  “其实我不会做艾糍的,只是我阿翁想吃,所以我才来摘叶子的。”未予还没答话,少女撇着嘴,又说,“姐姐,你会做吗?可以教我吗?”
  未予会做,但是她并不想揽这活,她其实还是不是很习惯跟陌生人有太多交集。
  少女直接蹲在地上抹眼泪,她哭道:“阿翁已年过半百,就想吃我做的艾糍,可我太笨了,无法实现他的心愿。”
  未予扶她起来,给她擦了眼泪,并说:“姑娘,实在对不住,我也不会做,帮不了你。”
  “未予姑娘,该回去了,别让公子等久了。”莫银柳为她解了围。
  他俩走了没多远,未予突然想到了灵石。灵石上的绳子刚好够项链的长度,她就把它当项链挂脖子上了。
  但她这次结印完,都没有听见任何其他声音。她心想:怎么不灵了,昨天的事是意外吗?
  “姑娘,我不会做,但是这位莫公子会,他应该很乐意教你。”未予回头跟那少女说道,她突然心软了,想成全她一片孝心。
  莫银柳都傻眼了,他连饭都不会煮,何时会做艾糍了。不过未予都这么说了,他又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他只好笑着点点头。
  “姐姐,我叫邓秀,你可以叫我阿秀。”邓秀笑眯眯地说道。
  到了邓秀家后,她阿翁并不在家。未予悄声告诉莫银柳,叫他先让邓秀把糯米蒸熟,同时把艾叶洗干净,再煮艾叶。
  邓秀淘了米,起了火,就说有些头疼。未予说要去帮她请大夫,她却拒绝了,说去躺会儿就好了。
  未予看糯米还要蒸很久,就由她去了。
  “有劳姐姐了。”邓秀说罢就出去了。
  “未予姑娘,你为什么突然又想帮她了?”莫银柳问道。
  她往灶里添了几块柴,然后说:“因为我是乐于助人的善心人,哈哈哈!”
  半个时辰过去了,厨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他们以为是邓秀回来了,但望过去发现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未予认得她,是莫银柳受伤那天,撞到的那个小女孩。她觉得跟这小女孩挺有缘分的,于是便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邓娟礼。”小女孩小声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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