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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心酸
  沈越这几日在外地出公差,如果想要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中途也要在镇上休息两天。
  “沈兄,好久不见。”
  沈越在晚上披星戴月地骑着马,赶回到了镇上。
  他一下马就收到沈钰派人送来的消息,约他在一家酒馆见面。
  “我们的确很久不见了,这次我去外地出公差,一走就是十天半月,很是想念镇上的美酒。”
  就算离开的再久,沈越也依旧最惦记镇上的人,还有沈家村的母亲。
  “是啊,现在我在镇上住的日子久了,偶尔还会想念在沈家村的那段时光。”
  沈钰虽然始终忘却不了当初在沈家村遭受的冷眼与凌辱,但毕竟是在那里认识了秦晚意,所以他还是有一点情怀在的。
  “我听说上次你们回沈家村去祭祖了,沈家村如今如何?”
  沈钰替自己和对面的沈越各倒了一碗酒,两人互相碰杯,把酒言欢。
  “是啊,我那次祭祖回去的时候,发现沈家村已经变了不少。”
  沈越很惊讶,他不过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回沈家村,难道村子里的人都变了模样吗?
  “沈家村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可是越来越好了吗?”
  沈钰笑了笑,“你常年在外奔波,难道也不寄一封家信回村吗?你的娘亲应该很思念你吧。”
  沈越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以前是写信回去的,但是我娘不识字,只好让村里的教书先生念给她听,后来她久而久之厌烦了,也就不让我再写信回去了。”
  沈钰这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就有空常回去看看吧,总不能让你娘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
  沈越苦涩的笑了笑,“我也不是没有劝过我娘,让她跟我一起搬到镇上来住,可是她非说舍不得,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还有那些家禽。”
  沈钰听到沈越的话,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当初让爹娘搬到镇上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犹豫。
  “那想来应该是你娘很喜欢村里的生活吧,所以不舍得走。”
  沈越不谈这些闲七杂八的问题了,和沈钰一杯一杯地喝酒,两人胡乱的说着官场上的那些糟心事。
  “我在镇上的日子过得也很辛苦,每天都要批阅公文,之前那个县令不作为,留下了好大的一个烂摊子给我,我好不容易才处理完那些事情,现在又碰到了王大人这件事,一点休息的功夫都没有。”
  沈越表示很理解,他在衙门当官,同样也是忙得连轴转。
  “我又何尝不是呢,每天都要被发配到各个条件艰苦的地方去出公差。”
  沈钰叹了口气,“他们是故意让你去出差的吧,那样地理环境恶劣的地方,他们才不愿意去呢,只好让你去。”
  沈越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好歹也是个状元,在官场里混得风生水起,必然也有他独到的本事。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在官场之中,如果不能立于万人之上,就只好逆来顺受。”
  这两个男人从前因为秦晚意一直争吵不休,现在总算能够安安稳稳的坐下一起喝酒聊天了。
  他们两个共同做官,话题很多,一直聊到将近子时,沈钰才邀请沈越回家去住。
  “你家在东南面,离这里很远,这么晚了要回去,恐怕路上会有危险,不如就到我家里去住吧,刚好让我儿子见见你。”
  沈越听到沈钰提起他和秦晚意的儿子,心里很是难受,但他也同意了沈钰的提议,毕竟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也该放下了。
  “好,那我就要打扰你们了。”
  沈钰带着沈越回到家里的院子的时候,团子主动出来迎接。
  沈越见到可爱的孩子扑到沈钰怀里,心中酸涩无比。
  “没想到,你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真是乖巧懂事。”
  秦晚意正在烛火下做针线活,听到外面的声音,凑到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沈越竟然也在,他一时之间六神无主,没有出去。
  团子看到阿爹旁边还站着一个眉目俊朗的哥哥,“这个哥哥是谁呀?长得好好看……”
  沈钰主动向团子介绍沈越,团子也顺便扑到沈越怀里去。
  团子一点都不认生,沈越看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沈钰看到这一幕并不生气,因为对他而言,现在沈越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可是沈越的心里确实说不说的难过。
  如果当初他没有为了考取功名抛弃秦晚意的话,说不定团子现在会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他为了自己的仕途放弃了最爱的女人,就算现在做官了,又能如何呢?
  刚刚酒喝的有点多,沈钰还没有喝醉,但是沈越酒量不好,已经有些醉了。
  “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
  沈越弯下腰去,将团子搂在怀里。
  “我真喜欢你……”
  沈越也不知道,他说的喜欢是喜欢孩子,还是喜欢秦晚意,这份喜欢已经埋在他心里太久了。
  “沈兄,你喝醉了?”
  看到沈越身形不稳,沈钰主动去拉了他一把,但是被沈越推开。
  “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醉一回,你就让我这么放纵一次吧……”
  秦晚意听到屋外的动静,手里拿着针线,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去见他们。
  “你知道吗?当初我为了参加科举考试,离开了沈家村,现在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团子听不懂把自己搂在怀里的大哥哥在说什么,茫然的抬头看向沈钰。
  “科举考试有那么多次,可是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沈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团子送到沈钰怀里。
  “这是你的儿子,长得很像你,以后也会和你一样有出息的。”
  沈越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苦涩,“只可惜,这辈子我是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了。”
  沈越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秦晚意。
  沈钰现在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他知道秦晚意和他早已是多年夫妻,不会有任何人撼动他们俩的关系。
  沈钰把团子领回去以后,找到了秦晚意,“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他似乎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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