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史楼原本抱有的一丝希望彻底落空。
只能随意的向吴三又问了一些细节,但吴三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史楼此刻无语了,你TM是头猪么
一旁的官差上前轻声说道:“先生,既然你问题已经问完了。我们兄弟几个着实比较赶时间,就先告辞了。这位兄弟我们会好好善待的,请先生不必担忧。”
“有劳几位了!”史楼拱手点头,退后了几步。
下一瞬,吴三眼睛忽然一闭,迷迷糊糊的就这么死了过去。
线索到这里就这么断了。
如今唯一的指向——关家!
“关家……”史楼喃喃念叨了一声,目光渐渐锐利。
他足足花费了三年时间干拉帮套,好不容易才积累下来这些因果与功德。
结果,就在他眼看着即将功成圆满之时。
忽然跑出来这么一个搅屎棍,将他的因果与功德,硬生生的都给毁了。
毁人功德,如掘人坟墓。
这口气,史楼说什么咽不下去。
心中打定了主意,史楼抬腿走进了院子。
一阵接一阵的悲恸声中,郝玉梅正在为吴三穿寿衣。
“嫂子节哀,不要哭了,眼泪掉到亡者身上不好。”史楼劝道。
郝玉梅抬起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史楼,最终还是紧咬着打颤的双唇,强忍住了眼泪。
史楼上前给郝玉梅搭了把手,为吴三穿好了寿衣。
随后又同两位邻居,将吴三从床上挪到了已洒上水的地上,置上了倒头饭,引路灯。
搭灵堂是最为繁琐的,一张张的白纸糊裱上去,但好在吴三的尸体已经凉上了,已不需要过于紧张,史楼配合着几个邻居,算是不急不躁的弄好了灵堂。
吴三无后,唯有一位老爹,已哭的不省人事。
这老爷子遭罪了!
没有孝子,只能郝玉梅为吴三烧了第一张纸。
吴家寡贫,一应物件都没有准备,史楼在村里转悠了一圈,才借来了孝子盆和镰刀。
等到一切处理完成,已到了后半夜,天都快蒙蒙亮了。
郝玉梅劳累了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已在丧铺睡下了。
史楼虽然也奔走了足足一天,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本已见痊愈的吴三,这大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眼睁睁的在他的眼前走了。
此刻,他唯有满心的愤怒!
转身出门,他趁着朦胧的天光朝着长临走去。
这个账,必须得算。
空寂的村子里,只有时不时的几声犬吠,不见一个人影。
这是天地间阴气最浓郁的时候。
史楼蒙着头往前面走,冷不丁的撞见了三个人。
三个人扛着锄头,迈着大步往村子里面走,笑呵呵的似乎还聊着什么。
史楼定睛一看,嘴角勾起一丝冷冽。
而这时,那三个人也注意到了史楼。
一个蓄着一圈青须的男子主动招呼道:“小哥上哪去啊?要不要结个伴?”
史楼轻笑,“几位大哥这是要往哪去?”
“我们啊?哈哈。”那壮汉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有隐晦的光芒闪过。
随后爽朗的说道:“我们趁着大早去赶集,回来还有时间下地。看小哥你这急匆匆的样子,也是上镇子?”
史楼打了个哈哈,“正是,几位大哥要是不嫌弃,我们就结个伴吧。”
“那紧好,结个,结个!”大哥非常爽快的笑了起来,目光又隐隐瞥了一眼另外二人。
史楼缓步上前,“小弟走的乏了,哪位大哥能背我一程?”
“嘿,你这小子,鬼心眼不少啊。行,看你年纪小,哥哥我受累背你。看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儿,估计也走不动远道,哥哥身体好,来吧。”那青须大汉非常痛快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史楼纵身一跃,上了那大汉的背,甩手就是三张符扔了出去。
同时,右手掐诀,又扔出了一顶纸轿子。
那轿子稳稳落地,外表依旧是纸糊的,但看起来和真轿子一般无二。
很巧妙的落在了那三个大汉的肩头。
史楼舒舒服服的坐进轿子,闷声喊道:“乖乖送我去长临,否则,我把你们打成鬼!”
那三个壮汉当场就懵了。
这咋的一点也不讲武德呢?就骗?就偷袭?!
但三张符箓就贴在他们的后背,心中反抗的念头刚起,无尽电光就劈的他们浑身直哆嗦。
“哥,我们本来就是鬼,您别拿这个威胁我们,我们给您当一回轿夫不就完了。”青须大汉哭丧着脸说道。
“行了,少废话,赶紧走吧,这天马上就要亮了。天亮之前到不了地方,我可不管太阳烤不烤你们。”史楼躺在轿子中,一脸安逸的说道。
三个壮汉被吓了一跳,登时健步如飞,跑起来简直跟飞一般。
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长临史楼是非去不可的了。
但那路途遥远,单凭他这两只脚走过去,估计得废。
可怎么说呢,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三个壮汉来的那是刚刚好。
又省几十块车费,史楼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小能手。
也不知道咋回事,人死后化作游魂,这地心引力好像都威胁不到了。
一日千里或许有些夸张,但随便跑个百八十里的那是轻轻松松的事。
半个时辰后,三鬼一人便来到了长临城内。
长临不愧是繁华的都市,即使是在这凌晨时刻,城中繁华依旧。
灯红酒绿间,男男女女往来如织,但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丝的酒气。
然而在史楼的眼中,眼前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这世界,总有人看不到的地方……
第6章 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