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就您一个爹爹,自然处处为您着想,应当的。”江北宁与江暮好一副父慈女孝。
江暮觉得愧对江北宁提起以前的事情,又想到她娘,忍不住眼眶微红。
江北宁进退得体,哄的他愈发喜爱,原本打算让柳姨娘的回来的心思,也彻底打消。
江北宁瞥见知华红肿的手给她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给江暮端茶。
“老爷喝茶。”知华端茶时故意将自己的手露出。
江暮瞧见后眉心一皱,“你这手怎么了?”
江北宁顺势看去,佯装不知,“知华,你这手怎么了?我竟没瞧见,受了伤怎么连我也瞒着?”
“不碍事,是奴婢不小心……不小心打翻了热水,这才烫到的。”
知华也是心思灵巧的,知晓江北宁想做什么,便偏帮她。
“你说,是谁所为?有我在不用怕。”
江暮皱着眉头,府里一向不打下人,她身上有明显的水渍,显然是打翻在身上,若是自己弄的断然不会弄湿这么大片。
“奴婢斗胆直言,是奴婢去厨房接热水的时候,与大小姐院子里的丫鬟撞到了,奴婢没能躲开她,她故意撞奴婢,这才打翻了热水。”
“奴婢与她争论,她不仅说奴婢,连小姐都敢辱骂……”知华委屈巴巴地叙述一番。
江暮听后大发雷霆,让宋义将那丫鬟带来。
丫鬟惶惶不安的跪在地上,“老爷。”
“你可有辱骂过宁儿?”江暮厉声质问。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丫鬟拒不承认。
“你明明就说了,厨房的人也听到了。”知华指责她。
“好了,知华,不要再说了。许是你听错了,她既然是姐姐院里的丫鬟,都是由姐姐管教的,定不会教出这般不懂尊卑礼数的丫头。”江北宁佯装斥责知华,话中蕴含深意,意思是说,江楚钰院子里的丫鬟都是她管教的,即便说了她的不是,也定是江楚钰授意亦或是管教不严。
“小姐,奴婢真的亲耳听到的,奴婢不敢胡乱编排,请老爷明鉴,连一个丫头都敢欺负小姐,这以后怕是谁都敢说小姐的不是了。”知华郑重其事地替江北宁鸣不平。
江北宁与知华一唱一和,丫鬟不停的求饶。
江暮让宋义前去厨房证实,很快宋义回来告知他真有此事,顿时猛地一拍案桌震得茶盏作响,“亏的宁儿还替你说话,你连主子都敢辱骂,该放何罪?”
“老爷饶命啊,奴婢一时昏了头,再也不敢了。”
“爹,这丫头许是一时糊涂,不如等姐姐回来,让她教训教训就是了。”
“她连院子里的丫头都管不好,还能成什么事?”江暮被气得不轻,直接让宋义找人牙子将她发卖了。
丫鬟不停的求饶,却还是被宋义带出去。
江北宁轻声一叹,她这一击不仅让江暮对江楚钰心生嫌隙,也借着他的手处理了对知华不利的丫鬟,一举两得。
江北宁见叨扰江暮许久便要离开,歉疚地说道,“爹,今日叨扰了许久,实属不应该,宁儿就不再打扰爹爹了。”
江暮瞥见一旁放着的折子,拦住要走江北宁,“等等。”
“爹,怎么了?”江北宁疑惑地看着他询问。
“如今南方旱灾,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皇帝也忧心此事,不少难民都往京中涌来,倘若将他们拒之在外,唯恐失了民心。如若让他们进城,又怕掀起波澜,爹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怎么看此事。”江暮突然提及近日朝廷之事。
江北宁微微一愣,没想到江暮会突然提及这事。
她一个女子谈论国事,爹这是要做什么?
江北宁警惕起来,开口道,“爹,宁儿乃是女儿身,不敢妄议国事。若是传出去,唯恐引人非议。”
“无妨,这是在家中,现下也无外人,你但说无妨。”
江北宁一时猜不透江暮的心思,委婉拒绝,“这国家大事宁儿也不敢胡言,所知甚少。”
“你就当作爹同你唠家常,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就随意说说,爹也就随意听听。”江暮执意让她说对此事的见解。
“既然如此,宁儿就斗胆谏言了,宁儿以为应当采取怀柔政策,以往派兵镇压只会激起民怨,届时失了民心,更难以收场,毕竟这天灾并非人祸,是百姓都不愿发生的。”
“不如建立个专门救济难民的地方,给他们一席住所,再解决他们的温饱,他们定会感念皇恩,断然不会随意闹事。”江北宁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暮听后若有所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失一个好法子。
他不免对自家女儿刮目相看,“宁儿,你这法子不错。”
“爹,皇上到时派人操办处理此事,莫要举荐太子。”
“为何?”江暮闻言疑惑地询问。
“爹,您只管举荐摄政王。”
江暮听她提及摄政王些许不悦,眉心微皱,有江楚钰与太子的关系,他们家应该举荐太子才对。
“爹,您细想想,虽然姐姐与太子有亲事,但毕竟还没定下,爹爹此时举荐太子,就是为时尚早了。。”江北宁说的隐晦,她相信江暮会明白。
江暮闻言,觉得她说的有理,便让她先行回去,他在好好想想。
江北宁也没多说什么,有些话她不便说出口,欠身一礼后,带着知华离开。
回到绛雪轩后,知华便彻底绷不住了,大笑起来,“小姐,您这招真是妙啊!借老爷的手替奴婢出了一口恶心,看以后还敢不敢有人说小姐的不是!”
知华见到丫鬟被带走,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直强忍至今总算是可以一吐为快。
“敢欺负我们知华,怎么能行?”江北宁微微一笑,脑海里想着江暮所问一事,依旧满腔狐疑。
到了晚膳时辰,江暮派人来找她一同共用晚膳,用膳时再次提及灾民举荐一事。
第六十章 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