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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妹妹对祖母不满?
  “是,姑娘。”
  知华嘴上虽然应承着,但毕竟跟在江北宁身边多年,见她这幅反常的样子,知华就知晓自己是猜对了。
  不过究竟是谁让自家小姐芳心暗许,她歪头盯着江北宁的背影思索起来。
  不大可能是太子,之前自己打趣姑娘是要搜罗上好的茶叶送与太子时,姑娘悲凉落寞的语气现在想起来还让人揪心得紧。
  虽然不晓得姑娘为什么对太子的态度大变,但是太子这个选项现如今是可以排除了的。
  可除了东宫里的那位,又会是谁呢?
  江北宁见过的外男并不多,陈元福自然是更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猜不出来到底是哪家的好儿郎,知华郁闷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排除所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可是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有——摄政王!
  一惊一乍的性子差点让知华叫出声来,吓得知华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心中的尖叫声会从嘴巴里漏出来。
  前段时日,自己也曾这么想过,甚至还问过姑娘对摄政王的心意,姑娘说什么摄政王只是恩人罢了。
  可是话本子不也常有这样的情景吗——英雄救美,自此,美人芳心暗许。
  或许自家姑娘真的对摄政王……
  这样大胆的猜测,知华晃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却也隐隐替她担心起来。
  从陈元福带回消息,说京芳华的事情闹大后,江北宁就再也没出过门。
  一连几日,天才蒙蒙亮,江北宁就已经穿戴整齐地在绛雪轩的院子里采集荷露。
  除此外,若无什么大事,更是不踏出绛雪轩一步。
  江楚钰一直恨不得揪住江北宁的错处,好怂恿袁老夫人和江暮将她发落了去,因此更是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她的院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想去凑个热闹。
  很快,江北宁一连几日采荷露的安分举动就传到江楚钰耳朵里了。
  彼时江楚钰正侧卧在塌上由下人喂着荔枝,扇着风,好不惬意。
  听闻江北宁安分守己时,江楚钰兴奋地眼睛直发光,连忙挥手让下人停下手里的活。
  哼,任你江北宁是相府嫡女又怎样?我有祖母的疼爱,还不是压你一头!
  江北宁刚被祖母训斥,正是收敛性子的时候,即便是被人奚落也不敢还口,现在正是她教训这相府嫡女的好时机!
  江楚钰兀自想着,竟忘了自己嘴里还吃着东西,想要开口说话时,被噎地直咳嗽,满脸通红,似是要喘不上气起来。
  众人一片手忙脚乱地帮江楚钰拍背顺气,又端了茶盏喂了水,闹腾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如若换在平日里,按照江楚钰娇惯又跋扈的性子,一早打发伺候的人发卖了出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终于等到一个奚落江北宁的机会,光是想想自家妹妹吃瘪的样子,江楚钰就能一蹦三尺高。
  “以后注意点,”江楚钰剜了侍候的人一眼,却没什么心思去计较,“快收拾收拾都随我去看看妹妹。”
  她忙又命人往自己头上插了两支精美的簪子,随后带了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往绛雪轩去。
  一路上江楚钰脚程快得很,内心更是止不住的雀跃。
  “几日不见,妹妹又在忙些什么?”
  人未到,声先扬。
  江楚钰不过是刚走到内堂门口便迫不及待地暗讽起来,她自然是知道江北宁这几日一直闷在自己的小院里收收荷露,绣绣花,内敛得很。
  听到江楚钰的声音,知华一脸的惊讶与反感,小声嘀咕着:“她来做什么,好不烦人。”
  江北宁倒是不觉得奇怪,嘱咐知华只做自己的事,装作没听到就行。
  故而,江楚钰知道踏进小院也没听到有人应声,反而看到知华在忙着绣花,江北宁躺在树荫下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翻阅手中的书卷,手旁的矮桌上是刚采来的莲叶与一瓶荷露。
  这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更加让江楚钰确信,江北宁已经被训斥得气焰全无。
  “妹妹看得什么书?这般入迷,连姐姐的声音都不认识了?”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江北宁放下书卷,随口答道。
  听闻江北宁这般平和的语气,江楚钰心里愈发得意起来。
  “这莲叶长得真好,闻着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拿起桌上的莲叶嗅了两下,眼睛却盯着那装满荷露的细口白瓷瓶。
  江北宁自是听出这其中的试探之意,于是故意顺着往下说。
  “是我方才亲手在莲池里采的,”江北宁着重强调了是自己采的,“它长得越出了莲池,和大姐姐倒是般配的很。不若妹妹将它送与姐姐可好?”
  “那我就谢过妹妹了。”
  江楚钰只顾着得意,压根没听出江北宁话里有话。越出莲池,可不就是说她江楚钰越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太子暗通款曲吗?
  知华却是听出了自家姑娘的弦外之音,强忍着笑意干咳了两声。
  “这细口瓶里的水也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江楚钰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听闻妹妹近来都在采集荷露,莫不是这里面盛的就是那荷露?”
  没等江北宁开口,就被江楚钰那双温凉的手握住了。
  “瞧瞧,瞧瞧,”江楚钰大呼小叫起来,“这下人伺候的也太不周到了,只顾着自己偷懒,却要妹妹亲自做采荷露的事,真是难为妹妹了,”说着还摇了摇头,“妹妹这双手都糙了不少。”
  江楚钰这话看起来是在心疼妹妹,实际上却是在嘲讽江北宁不得宠,如同下人一般。
  “妹妹闭门不出,我心里甚是想念,”江楚钰接着说道,“虽说妹妹前几日被官府找上门,又被祖母当众训斥,妹妹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祖母对妹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呀。”
  讲到官府问话和祖母责骂时,江楚钰故意提高了音量,惊得树上的鸟儿都振翅飞走了。
  江北宁将手抽出来,抬眼正视着自己这位好姐姐。
  “好一个‘爱之深,责之切’,平日里祖母对姐姐爱护有加,何曾舍得责骂半句?哪怕是——”江北宁故意拉起了长音,凑近江楚钰的耳边,“哪怕是姐姐和太子情难自抑,暗通款曲”,说完这句江北宁后退半步,恢复到正常音量,“祖母又何曾责难过半句,还不是处处维护你!”
  江楚钰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与太子私通,一时间被踩到尾巴,火气上涌,“这事关江家的颜面,你现在这么说就不怕传了出去!”
  “你又何曾管过江家的脸面!”江北宁寸步不让。
  身边的丫鬟扯了扯江楚钰的衣袖,江楚钰才稍稍平静下来,话锋一转,声音陡然高了一个度,“妹妹这么说,可是对祖母心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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