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秦沐风让知华给江北宁拿件披风,自己拉着江北宁在院子散步,直到知华把披风送来。
“来,上马。”
秦沐风翻身上马,朝江北宁伸出手,显然是要拉江北宁共乘一骑。
江北宁不自觉有点紧张,伸手搭上秦沐风。
“怎么突然紧张了?”秦沐风的声音在江北宁耳边响起,“也不是没有一起骑过马,信不过我的骑术?怕我把你摔了不成?”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江北宁从背上感受到了秦沐风的心跳。
“才,才不是。”江北宁不好意思的侧过脸,尽量忽视从秦沐风身上传来的热度,“我,我没紧张。”
“嗯,没紧张。”
秦沐风带着笑意,一手箍着江北宁的腰肢,一手牵起缰绳。
老马识途,骏马知意。两人座下这起马本是良驹,膘肥体壮,又跟着上过战场,脚力非寻常马匹可比。
江北宁坐在秦沐风身前,想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身体往前倾。秦沐风笑着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两人只能又贴在一起,而且避无可避。
这段路不远,只是两人贴在一起,像极了耳鬓厮磨。江北宁为自己的想法臊红了脸,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了?”秦沐风松开缰绳,抬手紧了紧江北宁的披风,“放轻松,有我在,不会掉下去的。”
“……”江北宁僵直着背脊,依旧不说话,只是腹诽:才不是怕掉下去!这太羞耻了!离我稍微远点。
江北宁心中就算大喊大闹,面上也是沉稳,除了耳朵根和面颊红了以外,倒是教人瞧不出来她此刻的心情。
“宁儿,”秦沐风轻轻啄吻江北宁的耳朵,整个人贴了上去,包裹住了江北宁,低沉着嗓音唤她,“咱们到了。”
江北宁感觉一阵酥麻,直到被秦沐风抱着下马才回过神来。
“这是哪儿?”江北宁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有些迟疑,想着刚才在马上被秦沐风欺负的事,嗔怪道,“带我来陪你看黑灯瞎火吗?”
“当然不是,”秦沐风牵着江北宁上楼,察觉她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乖巧地跟着自己,心下感动,“我怎么舍得让你失望?”
“你从不教人失望。”
江北宁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沐风,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和上一世的某一刻重叠。
“嗯,当然,特别是你。”
秦沐风没有回头,却能感觉江北宁在身后一直看着他,心里一片柔软,带着温度,熨烫了他的身心。
两人每一步都走的踏实,仿佛信徒朝圣。
“来,给你看看,我的秘密。”
江北宁被秦沐风拉到身前,抬眼望去,是满天星河,万家灯火。
秦沐风从背后圈着江北宁,在她耳边轻笑,“你也是我的秘密了。”
“很美,”江北宁放柔了身体,任由自己在秦沐风怀里耽溺,“没想到京都还有这样的地方。”
“嗯,所以是我的秘密,藏天下美景于此,偏安一隅。”
“我还以为,身为摄政王,你会有什么鸿鹄之志,没想到,仅是如此。”江北宁笑了,明眸皓齿,倒是开怀,“不过也好,我左右也没什么大志向,我们在一处,正好。”
“江北宁,你很好,我很喜欢。”秦沐风矮着身子,目光在江北宁唇瓣掠过,又笑了笑,盯着她的双眼,一往情深。
“不知羞。”江北宁那还能不知道秦沐风的意思,红着脸,凑了上去,红唇印在他的嘴上,贴进他的心里。
第二日,两人在正厅用早膳。
“请王爷,王妃安,”知华拿着一封信,高兴不已,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是昨日那位翠翠大姐和他相公写的信。”
“嗯,”江北宁点了点头,看知华跃跃欲试的模样,笑出了声,“看你高兴的,你拆开读罢。”
这是一封感谢信,又是歌功颂德的诗篇,不过言辞恳切,倒少了些吹嘘拍马的浮夸。
“想起来,那位相公倒不像是能写出如此细腻文章的人来。”江北宁起了爱才之心,隐隐觉得此信可能出自那名叫翠翠的大姐手笔,或许可以让人寻了她来,帮着打理铺面。
“想做就去做,万事有我。”
秦沐风只瞥了一眼就猜到江北宁的想法。
“好,你让人安排。”江北宁心中甜蜜,任谁有一个能与自己心灵契合的爱人,都会如此。
“昨日那个小五,我让常宁查了,确实渠县人,因水患家破人亡,被赵掌柜收留。但胭脂铺的事,无他无关,只是碰巧。”
“那胭脂铺的生意怎会这么差呢?难道是因为配方?”江北宁眯着眼睛想了想,越发觉得可能是配方出了问题,。
“是也不是,”秦沐风摇了摇头,正色道,“配方没问题,是有人张冠李戴。”
“什么?”江北宁一愣,咬了咬牙,“点绛胭脂铺的配方可是我娘亲所配,不可能让旁人偷了去。”
“你若需要,我可以帮忙,”秦沐风握住江北宁的手,安抚性的摸了摸。
“不,此事我想自己来。”江北宁心知秦沐风对自己纵容过度,但不得不承认,被人捧在心尖的感觉真的很好。
说来也巧,窃取点绛胭脂铺配方的人,就是近些天闹了笑话的刘尚书家的少爷刘求魁。
刘求魁本是纨绔子弟,喜欢附庸风雅之举,更是时常流连烟花之地,于是对女人家的生意,就上了心。
刘尚书有三个儿子,除了刘求魁,其他两个个顶个的好,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江北宁拿着配方沉思,这配方或可改良,可怎么才能把被刘求魁抢走的客人,哄回来?
“有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