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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环境恶劣
  张二狗带着本村的杨加保、杨文亮,还有半道上认识的张志辉、宋祖德和从砖窑里逃出来的疤脸、宋光远租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会川县城,将工人们送到唐铭山的公司院内。
  张二狗下车后让大家在院内等候,他直接走进唐铭山的办公室。
  张二狗进门见唐老板正在接听电话,走到唐老板办公桌前。唐老板见张二狗进门连忙起身放下电话要与张二狗握手,只见张二狗已掏出一包上等的好烟抽出一支递了过来,唐老板只好一手接烟一手与张二狗握手道:“张老板,你还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那么快就把我需要的工人都带来了。”
  张二狗生下来就是打工的命,唐老板突然称自己为老板,内心十分高兴道:“唐老板,我是来给你打工的,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老板,我应该叫你唐总,我只叫了六位弟兄,个个都能吃苦,人全都带来了,要不让你看看满不满意?”
  唐老板想让张二狗坐到沙发上说话,张二狗说要让唐老板看看工人们,唐老板只好说道:“好啊!好啊!那就请弟兄们先喝水休息。”
  唐老板边说边跟张二狗来到院内与工人们握手见面。
  唐老板与工人们握手见面后,见工人们个个身强力壮,对工人们道:“同志们!大家辛苦了!欢迎大家的到来,大家知道,到咱们公司打工实际上就是当矿工挖矿,说白了就是在大山沟里,在井下干苦力,大家要有吃苦的准备,不过只要大家舍得出力,挣的钱比大家在别的地方都多。还有,咱们在井下干活,安全比挣钱重要,一定要确保安全,在大家上岗之前,还要对大家进行安全知识和安全生产培训,谁违反安全规定是要被重罚的,好啦,晚上我请大家喝酒,为大家接风洗尘……”
  唐老板话还没说完,唐老板的话就被工人们的掌声打断了……
  经过半天的安全生产培训,工人们被送进香丹矿区,香丹矿区在大山的半山腰处,香丹矿区原本属于会川矿务局,几十年的开采,资源枯竭,矿上的工人走完了,只剩下几幢矿工们曾经住过的砖木结构的破屋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破旧的矿工宿舍全变成了养殖厂。
  太阳背过高高的山顶,张二狗和弟兄们乘坐的面包车驶入矿区的山道,在坑凹不平的山道上艰难的爬行。
  通往矿区的道路是在悬崖绝壁之上开凿出来的,十分艰险,疤脸将头伸出车窗外,公路外侧是万丈深渊,前方的公路像缠绕在刀劈斧砍的悬崖峭壁间的一根弯弯曲曲草绳,随时都有可能被扯断,疤脸担心面包车突然失控摔下山崖,不敢再往窗外张望,两手紧紧地抱住前面的座椅。
  天出奇的黑,疤脸下车后,跟着大伙走进一间低矮的工棚,工棚是一排钢架屋,钢架屋的门边有一条不足一米宽的过道,过道的外侧是一排半人多高的铁皮栅栏。
  走进屋内,有一张长方形的简易饭桌,桌面是铁皮做的。
  给矿工做饭的是一位年轻女子,三十多岁,穿着打扮不像是专门给工人做饭的打工妹,倒像城里做生意买卖的老板娘。
  张二狗当年在矿上收废铜烂铁,刚见面就知道这位年轻女子就是在井下拉运铜矿石的矿兜车师傅朱涛的老婆,名叫冯雪梅。
  张二狗一进门就认出冯雪梅,但冯雪梅并没有认出张二狗。张二狗不想让冯雪梅认出自己,是因为几年前,他在矿上收废品时偷拆过矿山上的两台电机。
  冯雪梅将刚煮好的一盆鸡蛋面抬到铁皮桌上对新到的工友们说道:“对不起大家,山上啥都买不到,只有鸡蛋煮面,大家揍合着吃。”
  工友们早就饿了,每人挑了一大碗,边吃边夸妹子煮的面好吃。
  朱涛是王庆龙媳妇朱丹的弟弟,当年唐铭山在牌桌上把自己的媳妇朱丹输给王庆龙之前,朱涛就到矿上帮几夫打工学开矿兜车,专门在井下拉矿。
  姐姐朱丹嫁给了王庆龙,几夫唐铭山又另娶妻生子好多年,朱涛仍不改口叫唐铭山为几夫。几夫唐铭山也念在前妻朱丹的份上,不但让朱涛长期在矿上打工挣钱,还将自己的小表妹冯雪梅介绍给朱涛做媳妇。
  冯雪梅原本也在省城打工,自从嫁给朱涛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到矿上来帮几夫唐老板买菜煮饭搞内勤。冯雪梅在矿上管内勤管得有条有理,得到老板的偿识,让她在矿上当总管,矿上大小事务全权由她处理,刚才给新到的工友们下鸡蛋面,只是个临时炊事员。
  被张二狗带到矿上来的两个外省人张志辉和宋祖德从不睡懒觉,一早走出工棚,两人在工棚边找了个没人的辟静处小便,阳光照在高高的山顶上,山顶被抹成淡红。他俩四处张望,突然发现昨晚睡的工棚就建在陡峭的山崖上,钢架房后面是陡峭的山崖,下面是万丈深渊,通往外面的公路像一条上不粘天,下不着地的挂臂公路,过往的驾驶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山崖。
  眼前的环境让张志辉打了个寒颤,很失望地对表弟宋祖德问道:“阿德,张大哥说让咱哥俩来这挖金矿该不会是骗人吧?你看这哪是人呆的地方?”
  “不会吧,张大哥说的金矿应该是铜矿,我听人说,黄金就是从铜矿里提炼出来的,张大哥应该不会骗咱。”
  宋祖德刚把话说完,突然发现张二狗也出来小便,正好听清两人说的话,不高兴地问道:“你俩说啥呐?谁骗你俩了?要不相信你张大哥可以走啊!”
  张志辉转过身来,见张二狗脸色难看,连忙解释道:“张大哥,咱哥俩也没说啥,刚才我跟阿德说,这里的环境太吓人了,晚上出来要特别小心,摔下山崖就没命了。”
  工友们围坐在铁皮桌边刚吃完饭,冯雪梅进门站在门边,张二狗挪了个位置,让冯雪梅坐到自已的位置上,对大家们道:“弟兄们,大家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下面,请冯总给大家安排工作,然后给大家介绍一下矿上的情况,大家欢迎!”
  一张长条桌边围坐着一大群工人,特别拥挤,冯雪梅只好站起来说话,两手举过头顶,将身上的黑色的挎包取下,放在长条桌上道:“同志们,召集大家开个会,在开会之前,我先向大家作自我介绍,我姓冯,叫冯雪梅,刚才,有人叫我冯总,我不是冯总,我只是这矿上的负责人,大家叫我小冯,叫矿长也行。”
  冯雪梅边说边看了一下时间,接着对大家说道:“刚才张福星同志说,让我给大家安排工作,其实,你们每天的工作不用我给大家安排,井下采矿是机械操作,你们的任务是将铜矿石装到矿车上就行了。大伙刚来,先上白班,一周轮换一次,每天上班八个小时,进矿道来回有十几公里,进出矿道的时间除外,每天工作时间不到六小时,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在这,我要特别跟大伙说,没有专门的炊事员给大家做饭,生活问题自己解决,每天都会有村民到矿上卖菜,大米、猪肉、小菜,啥都能买到,不过,这里的蔬菜肉食特别贵,生活费可以提前预支,大家可以统一开伙,也可以自行安排,想吃啥自己动手,只要不影响上班就行了。”
  冯矿长话还没说完,跟张二狗一个村的村民杨加保突然打断冯矿长的话问道:“冯小姐,咱们是来帮老板挖金矿的,每个月给弟兄们发多少工资?”
  工友的提问,让冯矿长不知如何回答,冯矿长只好转过身面对问话的工友反问道:“这位大哥,首先声明一点,我是矿长,我不是小姐。”
  杨加保见冯矿长跟自己说话,还称自己为大哥,站起身来指着张二狗道:“冯矿长,他叫张二狗,咱们一个村来的,我叫阿保,是他带大伙上这来挖金矿的。你说你不叫小姐,咱在家的时候,听村里人说,在城里,凡长得漂亮的美女都叫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叫你小姐叫啥?”
  阿保的话让冯矿长无言以对,冯矿长只好不予理睬,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工友们,刚才说的是生活上的事,大家的生活如何安排,由你们带班的班长决定,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给大伙说说工资报酬的事,咱们给大伙的工资报酬是底薪加奖金,底薪每月三千,奖金跟公司的效益挂钩,效益越好,大家拿到的奖金越多,只要大家舍得出力,奖金高过底薪,咱们这环境恶劣,但大家拿到手的钱在其它任何地方都拿不到。另外,我还要告诉大家,咱们这只有铜矿没有金矿,铜里是含金的,咱们没有提炼黄金元素的技术。好啦,与工作无关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任命张福星为你们的带班班长,作为带班班长,最重要的是抓好安全生产,大家进矿区之前已进行了有关安全方面的知识培训,希望大家听从带班班长的指挥,注意自身安全,散会以后,要登记大家的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请大家把你们的申份证交到我这。”
  冯矿长刚走,张二狗又召集弟兄们开会,专门安排生活上的事,对大家说道:“关于生活上的事,冯矿长说了,由咱们自行组合,依我看,咱们共七个人,出来的时候就说好,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吃好吃坏咱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享福的,吃合多少钱月底平摊,看看大家还有啥意见,要没意见大家分头去作准备。”
  阿保见大伙都走了,小声对张二狗道:“二狗哥,你不是说咱们上这来是挖金矿的吗?金矿在哪?咋一个月才3000块钱?”
  阿保的话刚说完,张二狗突然荫沉着脸骂道:“阿保啊!阿保!你叫我咋说你,你就这么想发财,一来就想抱个金娃娃,一个月挣三千多还嫌少啊?在家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啥叫金子,铜就是金子,矿长说了,黄金是从铜里提炼出来的,我没骗你吧?我让你俩上这挖矿,就是为耕牛被盗的事,你以为那么多耕牛被盗破不了案,派出所会放过你俩吗?我担心你俩哪天进去了,我也要受牵连,我可不想跟你俩去吃那不要钱的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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