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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同病相怜
  久别盛新婚,魏华跟妻子似乎忘记了白天发生的所有的不愉快,两口子的日子仍是甜密的,幸福的。
  魏华一觉醒来,想起怀了自己孩子的朱丹,想起朱丹一个人住在出租屋内,他突然失眠,难于入睡,他不知道如何跟妻子说朱丹怀孕的事。
  魏华想,朱丹年轻漂亮,他喜欢她,他爱她,但自己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因为一时的冲动,酿成大错,他要同时面对两个女人,跟谁都不好交待。他不想跟妻子列婚,不想抛弃那么优袖,那么爱自己的老婆,他更担心一旦列婚,他会身改名裂。
  朱丹是个涉事不深的大学生,他不忍心伤害她,但他别无选择,无论如何,他都要伤害到其中的一个女人。
  魏华觉得,不论伤害到谁,都要尽量把伤害的程度降到醉低。保住家庭,妻子,儿子都不会受到伤害,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好朱丹。
  朱丹租住的出租屋位于市中兴,己列入旧城改造的一片老城区,一道低矮的四合院,楼上楼下全是乡下来的打工妹。朱丹搬到这里,她弟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她的邻居。
  朱丹的邻居是个心直口快的乡下人,一见面就把自己介绍给朱丹认识,说她姓陈,名会芳。她跟老公也是老家来的,姓周,叫周明华,十多年前就进城打工,老公在工地上干活从架子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只能在家带孩子,陈会芳只好推着一辆三轮车走街窜巷收破烂。
  魏华整天都在牵挂朱丹,他很想去看看朱丹住在出租屋内的情况咋样,但他不敢背着老婆去看他,朱丹已有好几天没见到魏华了,她想知道她办休学的事批下来了没有,州末,她想魏华不会去哪,她来到魏华家,门是锁着的,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直接进屋。
  吴萍听到有人开门,以为老公魏华陪儿子到削校补课回来了,从卧室出来,进门的不是魏华,而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凭直觉,她已知道,来者正是跟自己的老公上过船的大学生朱丹。
  朱丹刚进门,突然从卧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朱丹被吓了一跳,她仔细一看,从卧室里出来的女人身材高窕,身穿一条长短相宜的白色连衣裙,裙子下面露出一双修长的长腿,看上去端庄秀丽,长发披在肩上,面部没有化过妆,一张秀丽的瓜子脸很白,浓淡相宜的眉睫下面那双带着亮光的双睸,尖尖的鼻梁下面那漂亮的双唇如带露的花瓣,整个面部长得十分完美,属于男人心目中精品女郎。
  吴萍看到立在跟前的年轻姑娘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首先开口道:“你姓朱,你就是朱丹小姐吧?”
  跟自己说话的女人称自己为小姐,让朱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已猜出这个女人就是这套房子的主人,魏华的老婆。
  魏华从来没说过他爱人啥时候回国,没想到他的老婆突然回家,难怪她好几天没有见到魏华的踪影,她半天才回答对方的问话:“是,我是朱丹,但我不是小姐。”
  尽管吴萍对客人带着强烈的敌意,但她还是很温和地说道:“是,你是大学生,当过歌厅小姐的大学生与小姐又有啥区别?看你长得廷漂亮的,叫你小姐应该不过分吧?”
  朱丹受到眼前这位女人的污辱,她不知如何是好,刚想转身离开,魏华的老婆又接着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你请坐,我有话想跟你说。”
  朱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沙发上。
  吴萍知道老公虽然喜欢朱丹,但她相信魏华不会跟自己列婚,她见朱丹坐下,递给朱丹一瓶矿泉水挨着朱丹坐下,又以友好的口气对朱丹说道:“咱们都是女人,男人跟咱们女人不一样,遇到漂亮的女人,只图一时的快活,啥都不管不顾,醉后受伤害的都是咱们女人。你跟魏华的事,我全知道了,魏华是我老公,我比你了解他,他在你和咱们两个女人之间,何去何从,由他选择,如果他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就跟他列婚,不过,他要跟我列婚,他就啥都没有了,包括他现在的地位。”
  朱丹根本就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吴萍说的话,朱丹不得不作出明确的答复,说道:“大姐,我不是来跟你争男人的,我也没有打算非要嫁给他,只是我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吴萍审问老公魏华的时候,魏华并没有说怀孕的事,朱丹突然说她已怀了魏华的孩子,让吴萍感到十分意外,着急道:“啥!刚才你说啥?你怀了他的孩子?昨天晚上他为啥不说?”
  朱丹看着吴萍着急,解释道:“大姐,我是怀了他的孩子,但我不会赖着他,你放心,我跟他已经说好,这孩子跟他没关系,生下来我养着,我不会连累他......”
  吴萍道:“你一个姑娘家,你拿啥养孩子?再说了,你还是个大学生,咋能生孩子?这样,我陪你去,把孩子做掉。”
  朱丹急道:“大姐,不用你管,开始的时候,我也想把孩子做掉,但医生劝我要这个孩子,医生说,如果我把孩子做掉,我这辈子可能永远怀不了孩子,所以,我想把孩子生下来,魏老师答应帮我请假,休学一年,我考上大学不容易,我想继续完成学业。”
  吴萍想想自己也跟朱丹一样,大学还没毕业就怀孕了,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只好分配到省属企业工作,改格开方,单位在好多各家都有项目,需要出国。
  吴萍想起自己没结婚就怀了孩子,说道:“你把孩子生下来,带着个孩子咋上学,你没带过孩子,我是过来人,当年,我跟你一样,大学没毕业就怀了孩子,不然,我现大也是大学教授,没必要去企业工作,满世界地跑。”
  朱丹怀了魏华的孩子,大姐还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心里有所感动,说道:“大姐,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不会连累任何人,我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你就别管了,你跟魏老师说一声,我来过,他帮我办休学的事不知办得咋样,谢谢大姐不记恨我,我走了......”
  吃过晚饭,魏华送儿子到削校住校出门去了。吴萍见魏华返回刚进家门,对魏华道:“魏华,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魏华看着老婆一本正经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老婆问道:“老婆,有啥事,你说。”
  吴萍侧过头看了一眼魏华,那看人的目光像是不认识似的,让魏华心里有些发毛。
  吴萍又侧过头对魏华冷冷地道:“今儿,她来过。”
  魏华看着老婆,小声道:“她来干啥?”
  “来干啥你不知道?你想瞒我瞒到啥时候?是不是等她把娃生下来都不想让我知道?”
  魏华道:“我不是不想说,我怕你接受不了,不敢说。”
  “等她把娃生下来,把娃送上门来我就接受得了啦?”
  魏华看着老婆的表情,只好试探着问道:“她说啥了,你没跟她说啥吧?”
  吴萍又看了老公一眼道:“看你那样,还是个男人吗?她可不像你,她说不关你事,一人做事一人担,她不会赖着你,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养大,我看她比你有骨气。不过,咱们不能对不起人家,明天,你取10万块钱给她送去,算是给孩子的抚养费,今后不管那孩子咋样,孩子是她的,不许你去看,也不许你去认。”
  老婆的话让魏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高兴道:“老婆,我做错了事你不责罚我,我感激不尽,明天我就去,跟她把话说清楚,给她10万块钱,以后她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老婆又侧过头看了老公一眼道:“你还能做错多少次,我可告诉你,这是你醉后一次,当年要不你让我大学没毕业就怀孕,我跟她同病相怜,不然,我决不轻饶你们这对狗男女......”
  朱丹经常帮邻居铺导孩子读书,跟邻居处得像一家人似的,她把快满周岁的孩子交给邻居帮她带着,想继续回到削校完成学业,没想到的是,削校不承认她休学,削校到衣院调查过,朱丹同学在衣院的病历只有生孩子的记录,属未婚先孕,休学没有批准,朱丹不可能继续上大学。
  朱丹回到出租屋,躺在船上一哭就哭个不停,邻居陈会芳饭煮好了叫她,她一个劲地哭。
  陈会芳理解同情朱丹,来到朱丹船前安慰道:“妹子,上不了大学就不上呗,有啥了不起的,哭坏了身子咋办,你看你这女儿多可爱,多漂亮,长大了肯定有出息。我看你还年轻,人又长得水灵灵的,谁见了不爱。这样吧,我只有一个儿子,想生个女儿他爹残废了不中用,想生生不出来,你把你女儿给我当闺女,有我吃的就有你女儿吃的,不会让她饿着。她是你的亲骨肉,将来长大了你想领走你领走,不管咋说她永远都会叫我一声妈。”
  陈会芳的话打动了朱丹,她翻来复去躺在船上想了好几天终于想通了,她毫不犹毅地将女儿抱起来送到邻居家,交给陈会芳道:“大姐,你跟我说的话我想通了,我相信你,我把我闺女给你,以后就是你的亲闺女,这10万块钱你拿着,是我给闺女的抚养费,我要离开这,我就不信我这辈子活不出个人样来,等我过好了再来报答你。”
  陈会芳将孩子接过来,把朱丹塞给她的10万块钱的存折又还了回去道:“你担心啥,你怕我养不活这孩子,你在外面闯荡到处要钱,这钱你拿回去,等以后你过好了再说。”
  朱丹道:“大姐,你跟大哥不容易,你也没多余的钱,这钱是孩子的,孩子在哪钱在哪,明天我就离开这......”
  朱丹翻过身看了一眼王庆龙,王庆龙睡得像死猪似的,呼噜声像老牛似的,震撼了整个屋子。
  朱丹侧过身,仍没有睡意,她想起她女儿婷婷已经十几岁了,自从她把亲生女儿送给了邻居陈会芳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过自己的女儿,她想,她不能再等了,她应该去看女儿,而且,明天就去。
  朱丹拿定主意要去看女儿的想法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她已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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