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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密的红砖窑
  刘继平上班刚进办公室,毛所长在门外道:“小刘,等会你跟我出去一趟。”
  刘继平走到门边答道:“所长,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所长边说边进了办公室。
  毛所长驾驶着一辆吉普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一条坑凹不平的乡村公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刘继平的脑袋东倒西歪,不停地晃动。他紧紧的抓住前面的扶手对毛所长道:“那么难走的路,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毛所长转过头看了看刘继平道:“你先别问我去哪,你说说,你去王老板那吃过几次饭?”
  刘继平瞄了毛所长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前方道:“你咋知道我上王老板的馆子吃饭?”
  毛所长也看了刘继平一眼道:“在这青龙镇,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一共上王老板那吃过两次饭,都是自己付的钱,还带着个大美女,你说对不对?”
  刘继平:“好啊!毛所长,你派人根踪我。”
  毛所长:“你甭管有没有人根踪你,你只管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刘继平:“你都知道了,还要我回答什么,又不是审犯人。”
  毛所长又接着问道:“你到王老板那,都看到些啥了?”
  毛所长的话让刘继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道:“好像没看到啥,但你这一问,倒让我想起个人来。”
  毛所长:“想起啥人,看到谁?他认识你吗?”
  刘继平:“他肯定认识我,但我没跟他说话,他是木扎多村的,我不知道他叫啥名,村里人都叫他张二狗,我去木扎多调查耕牛被盗的那天早上,是他把村里的人全部叫来的,凡在家的男人都一个一个地问,一个一个地排查,没有一个有作案的嫌疑。”
  “兔子不吃窝边草,外面的兔子咋知道哪有窝边草?窝边草又被谁吃了?”
  毛所长的话提醒了刘继平,刘继平愰悟道:“对呀!盗牛贼嫌疑人张就是张二狗,难怪那天我见到他上王老板那,跟王老板在一起喝酒,喝得像个大公鸡似的。”
  毛所长转过头对刘继平道:“王大奔未必跟耕牛被盗有关,王老板决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张二狗这人非常聪明,又赌又骗,爱钱如命,只要能弄到钱,啥事都敢干。不过他跟王大奔在一起,玩不过王老大,最多跟赌钱有关。”
  毛所长说完,刘继平接着道:“姜还是老的辣,我真佩服你,一看一个准。你这么一说,我敢肯定,张二狗就是盗牛贼,但他聪明,他不亲自作案,他是幕后的老大。”
  毛所长:“咱们都是农民出身,好多农民穷得啥都没有,最值钱的家当就那头耕牛,耕牛没了,啥都没了,咱们在这个位置上,保护农民的利益是咱们的责任,所以,咱们要摸清这伙盗牛团伙的全部情况,然后把他们彻底收拾掉。”
  毛所长突然急踩杀车,然后拐进一道山谷,把车停在山谷里,刘继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解地问道:“这是哪?咋把车停地这?”
  毛所长下车后随手关上车门对刘继平道:“下车,爬山,好久没爬山了,我带你爬山去。”
  刘继平站在路边报怨道:“天天下乡还爬不够?”
  毛所长:“去不去?你要不去你在这,我一个人去爬。”
  刘继平:“去!去!去!爬山,我怕啥?”
  毛所长跟刘继平两人爬到山顶,只见山下是一个峡长的坝子,刘继平往远处望去,坝子靠近山脚处,村庄,民房,若隐若现,刘继平突然发现,山脚下,一个高耸的大烟囱冒着白烟,刘继平用手指着冒着白烟的大烟囱问道:“所长,那是个红砖窑吧?”
  毛所长:“对,那就是个砖窑,我带你来,就是让你来看这个砖窑的。”
  刘继平:“一个破砖窑有啥好看的。”
  毛所长很严肃地说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破砖窑,这是一个流血的砖窑,你坐下,让我跟你慢慢说。”
  毛所长取下一把树叶垫到地上坐下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道:“这个砖窑原来是咱们镇里办的砖厂,后来,厂长承包,承包了两年承包费收不上来,镇里干脆把砖厂卖给厂长,厂长姓邱,叫邱树堂,在咱们青龙镇就只有这么一个砖厂,砖不愁卖,邱树堂赚了不少钱。邱树堂有了钱就去王老板那打牌,输了几十万,厂子开不了工就给王老板借,又借了二十万的膏利贷,几个月下来利滚利滚到一百多万,还不了,只好把砖厂抵押给王庆龙。”
  刘继平:“王老板哪来那么多钱?”
  毛所长:“说起王老板话就长了,闻革的时候招工进的供销社,他刚参加工作就要夺老主任的权,老主任是谁你知道吗?就是叶副乡长叶兴尧他爹叶树高。叶树高跟他说,我可以把我这个主任让给你,不过我这主任太小,要当就当大的,我给你指条路,革委会那个主任适合你,你到了那前途无量。后来他真的当上了公社革委会主任,酚碎“肆人帮”后判刑两年,出来后在街上开了个馆子,刚放开那会赚钱来得快,几年就发了。”
  毛所长将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又用脚将烟头捻碎接着说道:“王庆龙那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给供销社叶主任送钱,叶主任就把农资化肥经销权全给他,你想农资化肥统构统销,全部被他垄断,咱们青龙镇全是他的地盘,谁要插手,他就叫手下的人去没收,谁要反抗就打,从那以后,咱们农民用的全是高价化肥,平价的一包也买不到,这么多年,他赚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
  所长还没说完,刘继平插话道:“难怪他这么有钱。”
  毛所长摇了摇头接着道:“这有钱的人啊,大多都会弃恶从善,但王庆龙不一样,他有钱了反而更恶了。他开堵场,去他那玩的人有的是有钱的老板,有的是小包工头,有的是打工的。他手下那个叫老三的,名叫张洪,他爹原来是收税的,在睡务所当所长,后来当县睡务局长,儿子是个老千,发牌的时候,要哪张发哪张,上他那玩的十赌九输,让你输得倾家荡产。砖厂厂长邱树堂就是掉进他设下陷阱,把砖厂输给王庆龙。还有一个老板姓胡,叫胡明庚,咱们青龙镇有名的砂石厂就是他开的,王庆龙用同样计谋,将胡老板的砂石厂弄到自己的名下。”
  刘继平听毛所长说了那么多关于王庆龙的事,说道:“看来王庆龙这人真不简单,照他这样,谁还敢跟他来往。”
  刘继平说完,毛所长又接着道:“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她有个老婆,非常漂亮,你猜他是怎样把他老婆弄到手的?”
  “我哪知道,我也没见过他老婆,哪知道漂不漂亮?”
  “你要见到就知道了,他现在的老婆,是一个矿老板的媳妇,被他看上,就在牌桌上,硬是把别人的媳妇弄到自己的怀里。”
  “有这种事?”毛所长没有回答,抬起手看看时间道:“好拉,回吧,关于王庆龙的故事多的去了,以后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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