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冰冷地笑意,身边的气场也骤然冷起,“左家主,保证冥界和魔界之间不干扰不互通是咱们的职责所在,也是极早的时候先辈们定下的规矩。你不会坏了规矩的,对吗?”
如果不把御魔借给冥帝,导致冥界恶鬼横行,那魔界也会受到影响,左歆虽然是一家之主,但还没有完全镇压魔界的实力,全靠左家的丰厚底蕴来维持魔界脆弱的平静。
左歆面露难色,十分犹豫。
“既然如此,那两位谈吧,本君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了。”无论冥帝因为什么来借御魔,沈夜都不会再考虑借御魔的事了,正好也不用勉强自己去讨好这个左家主了。
沈夜的气场再次冰冷起来,冷淡的眸光扫过两个人,转身就走了。左歆想上前拦他,却没有任何理由,更是被他的气场逼得不敢言语。
“左家主,现在可以将御魔借给本尊了吗?”左歆回过头,正看到冥帝似笑非笑的面容。
冥帝从魔界回到冥界洛桑的时候,发现沈夜正在路边的小亭中凝神远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是故意的?”冥帝刚走进亭子,就听到沈夜的问话,对方连身子都没转过来,还在向远处看着什么。
冥帝没理他,坐到一旁把御魔放到了石桌上,正中间的小珠子没有光芒,显得十分普通。
沉默了片刻,沈夜终于坐到了冥帝对面,正对上冥帝眸中的笑意,“你跟踪我,知道我去魔界是为了御魔。”
冥帝闻言,叹了口气,“我是冥界之主,你去而复返来到洛桑,越界去魔界,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用得着跟踪你吗?!倒是你,如果我没去的话,你是不是真的会答应左歆,为了御魔而娶她?”
沈夜垂眸看着桌上的御魔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冥帝的问题,最后淡淡地开口,“有何不可?”
冥帝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觉得是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自从你找到玄灵之后,我就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冥帝眼神如寒刃看向沈夜,“这么多年你都在找她的下落,找到了她也说要照顾她一世,甚至想助她成仙。”
“我以为你很在意这个小姑娘,但是你却让她独自一人潜入猫族,你明知道她曾经是祝融的后代,你也知道猫族一直在追查祝融后代的下落,你给她这样的任务,难道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有沈明在。”
“沈夜!”提到沈明似乎触到了冥帝的逆鳞,冥帝一拍桌子发泄怒气,“是你说沈明的内丹有可能在祁连山,猫族的违逆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你让他们俩一起去,是觉得猫族进展太慢,想给他们的违逆大业添砖加瓦吗?!”
“冥帝,你不该如此小瞧他们。”
“呵?我只知道我绝不会让我在乎的人受到任何危险,哪怕是有一点点可能,我也决不会让他去冒险!”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谁也没有让步,气场扭曲掀起了彼岸花海,无数花瓣四散飘零。
最后,冥帝忽然轻声一笑,“你连左歆的求娶都敢答应,想必那个叫玄灵的小姑娘,对你来说并没有多么重要吧?”
“她很重要,她曾奋不顾身地救我……”沈夜淡淡开口,语气却有些紧促,似乎想要解释。
“对你来说,她的重要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救命恩情的情意罢了……”冥帝冷笑着,当年没有玄灵,沈夜也不会有事的,只是当年的玄灵不知道,善良地冲上去拼命替他挡雷劫。
所以这根本算不上救命恩情,但是玄灵却付出了魂魄破碎的代价。
“沈夜,你执掌天下生灵的姻缘线,却看不透自己的心,真的很可悲。”冥帝把御魔推到沈夜的面前,“先把御魔给玄灵吧。”
“冥界的魔气……”
“有本尊在,冥界怎么可能怕他们区区一点魔气!”
到达祁连山山脚时,猫族一行人和沈夜冥帝两人相遇,最震惊的莫过于玄灵和沈明。
沈明的脸上依然带着那副漆黑的面具,面具下隐藏了他的脸色,而玄灵直接无视了罗非他们,三两步就跑到沈夜面前,“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沈夜低头轻轻笑着,语气温柔眼神里却有一丝狡黠。
玄灵一愣,而后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和沈夜打起了配合,“不要嘛师父!罗非说要带我去猫族里玩呢,我想去!”
沈夜留下任务让她潜入猫族,那就不可能现在带她离开,更何况沈夜的眼神中满是微光,明显在向她传递什么。玄灵猜,沈夜应该是想进入猫族的,毕竟沈夜留下任务时也曾说过他忙完就会来帮她。
“不要胡闹!”沈夜嗔怒,揉了揉玄灵的发顶,“打扰了人家的生活。”
“上仙大人言重了,我们很欢迎玄灵姑娘来玩。”听了这一来二去的话,罗钦忍不住插嘴,生怕让沈夜把玄灵带走了,毕竟好不容易才请她过来,罗钦对玄灵的灵力势在必行,决不能放跑她。
“师父,要不然您来陪我吧,我就在猫族玩几天,过几天咱们一起走?”玄灵歪着头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错,转头看向罗钦,“族长大人,我能让我师父陪我住几天吗?”
罗昊在一旁听着玄灵的提议,眉头微蹙,族长想做什么他不算太了解,但也知道不方便让更多人知道,若是这个上仙来到猫族,恐怕行事会更加束手束脚。
罗钦原本已经为妖王的到来做了多一层的考虑,现在若是再加上天界的上仙,恐怕更加如履薄冰。但是他不敢错过这次玄灵主动要求来猫族的机会。
最后,罗钦只能换上更加和气的笑容,连忙点着头回道,“自然可以,若是上仙大人来访,那我猫族更加蓬荜生辉。”
“族长客气了,本君只好叨扰了。”沈夜抚摸着玄灵的发梢,假模假样地跟罗钦道了谢。
“你呢?你要走了吗?”沈明看得出沈夜和玄灵的小心思,也看得出罗钦的野心,懒得理会双方的虚假,反而转头看向冥帝。
第二十四章 你看不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