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闻言，歪着头犹豫了一下，反问道：“他为什么打伤我？下手那么重，我都快没命了。”
　　说到这儿，沈夜正视着玄灵严肃了很多，“灵儿，沈明的这一击并没有用多少力，但是你却承受不住。说明你再在结界里修炼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我再给你找一处幽静的灵力充沛的地方，教你一些法术如何？”
　　“师父，”玄灵抬头望着沈夜，“能让我和你在一起吗？”
　　“什么？”沈夜愣住了。
　　“师父，别把我留在别的地方了，我想一直跟着你。”
　　沈夜微微蹙眉有些为难，玄灵的本体已经是魔灵了，魔气比较重，若是跟他去了天界，必然要被抓走。
　　“师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因为当初是我逼你收我为徒的……”沈夜越是犹豫，玄灵心里就越不好受。
　　“不是……我是有别的顾虑……”沈夜叹了口气，早就下定决心要对她好，若是连她的这点小要求都做不到，何谈助她升仙呢！
　　“无论如何，这几天先在这里把伤养好，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嗯嗯！”沈夜没有明显的拒绝，玄灵也就放下心，继续吃着她的饭。
　　要想隐藏玄灵的魔气，也许还是需要到魔界去找办法。沈夜让玄灵自己吃着，转身到床边的矮榻上唤出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玄灵就坐到了矮榻上，和沈夜面对面坐着。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照在沈夜和玄灵的脸上，玄灵感觉脸颊暖洋洋的，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
　　“师父……”玄灵娇声娇气的，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收到我写给你的信了吗？”
　　沈夜低头正在写着什么，听到这话，笔尖一顿，而后继续写着，嘴上也不忘回话，“收到了。”
　　“师父，你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你是说李小姐自尽的事吗？”沈夜头也不抬，一针见血地戳破了玄灵心中的别扭之处。
　　玄灵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想起来还有些难过，“师父，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李小姐和她夫君之间，不会善终？”
　　沈夜收起笔，打量了一眼写好的信笺，而后抬起头，神情淡漠，似乎满不在意，“是又如何呢？”
　　“不如何……”玄灵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反而没什么想法了，“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罢了。”
　　“灵儿，过几日我要去一趟冥界。”沈夜拿起信笺，在手指之间被突然燃起的火苗烧得一点不剩，也没解释什么，反而另问道，“你可有兴趣陪我去冥界看看？”
　　“冥界？”
　　“你还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很正常，”沈夜忽然抬手抚摸着玄灵的头，语气轻柔，“如果执意要追寻一个结果的话，可以跳出事情，以围观者的角度去看，或许会明白很多。”
　　“以，围观者的角度？”玄灵还是没听明白，只是抬头抵着沈夜的手，看着沈夜瞧着她似乎在淡淡的笑，一时间晃了神。
　　沈夜轻轻地笑，解释道：“冥界记录了人间万物琐事，你可以去寻找你想要的答案。”
　　沈夜难得笑得温柔，玄灵索性什么也不去想，只乖乖地听从师父的话，“好！”
　　玄灵在白清殿的偏殿休养了两天，正好这日就是七夕了，玄灵以为沈夜不在，正要出门，身后就传来沈夜的声音，“去哪儿？”
　　玄灵回过头，发现沈夜打开了书房的窗子，正朝自己看过来。
　　“师父，你今天怎么没去派红绳呢？”玄灵走到书房里，发现沈夜似乎正在看书。
　　玄灵独自修炼一年，从来没见沈夜再到人间来，是以她觉得沈夜应该是每年七夕才会来到人间派发红绳。
　　“这两天陆陆续续都处理好了。”沈夜收起书，招手示意玄灵到自己身边来，“你想出去吗？”
　　“对啊！今天是七夕，街上肯定特别热闹，我想去看看。”
　　沈夜坐着，面前站着的玄灵身量还高自己半个头，人形是成长了不少，心性却半点没变。
　　“晚些再出去吧，今天是妖族大会，会在这里举办，我带你去妖族大会上逛逛吧。”
　　“妖族大会？”玄灵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大会，“那是干什么的？”
　　“一般每年都会有一场小型的，每十年会举办一场大型的。”沈夜温柔磁性的声音极其适合讲故事，“小型的妖族大会主要是集市为主，大型的妖族大会主要是选拔妖王。”
　　“妖王？”
　　“妖族之主。”沈夜微微抬头看着玄灵，“这些你都没听说过吗？你的族人朋友没有和你解释过？”
　　“嗯……我没有族人朋友。”玄灵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连修炼都是自己瞎琢磨的，所以灵力一直都不太好。”
　　说着，玄灵有些害羞地挠挠头。只是这话，让沈夜心里猛然触动，他原本一直以为她不记得他是因为当年她年纪小又伤得重，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
　　如此，那就是他害得她失去了族人朋友，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玄灵没看出沈夜表情中微妙的变化，还在继续问：“师父，那今年的妖族大会是集市还是选拔呢？”
　　“是选拔妖王。”沈夜收起心绪，早已决定要对她有求必应了，就算现在知道自己欠的更多，也只有慢慢还了。
　　“那师父也去吗？”玄灵刚问出口，又摇了摇头，“不对，师父已经是神仙了。”
　　“虽然重头戏是选拔妖王，但是集市上依然有很多好东西，带你去看看也好。”
　　玄灵懵懂地点点头，又十分好奇，“师父，多么强大的妖才能去竞争妖王的位置呢？”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还是不会有人能打败原来的妖王的。”
　　“原来的妖王这么强吗？”玄灵眼里放光，渴望变强的她对所谓的妖王更加感兴趣了。
　　沈夜闻言脸色忽然冷下来，“确实很强。不过，其实你也见过他了。”
　　“我见过？女帝吗？”玄灵能想到自己见过的最强的妖就是白狐族的族长女帝了。
　　“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