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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少年的爱慕
  “祝美女俞冰倩生日快乐,幸福永远,美梦相伴!”礼仪小姐说罢贺词,一人向冰倩递上一束鲜花,另一人双手敬上一只用彩纸包装的礼盒。
  意外的惊喜让冰倩怔住了,她望了望站在身边的智遥,发现智遥同样莫名其妙地愣在那里。见叶文秋满面喜色地注视着自己,冰倩登时全明白了,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热烈的祝福,巨大的幸福笼罩之下,竟感到脑海中一阵令人飘然欲飞的醉意,两颗泪珠夹在长长的睫毛之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她想说出感激的话,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只是不住地重复着:“我……真没想到。伯母,谢谢您……伯母,谢谢您……”
  “冰倩,这是伯伯和伯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叶文秋打开礼盒。
  一只外观新潮的手机呈现在冰倩眼前,淡紫色的机壳,蓝荧荧的屏幕,外加一条草蓝色的绣花挂袋,无不充满梦幻般的色彩,如同来自于童话王国。
  冰倩愕然失措,她看出这只手机价格不菲,下意识地推辞道:“这……伯伯,伯母,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敢收。伯母,咱们当初有约定……”
  “冰倩!”叶文秋急忙示意她不要“穿帮”,“对我们来说这份礼物并不破费,和送你一束鲜花、一盒巧克力没啥区别,不要推辞了。走,吃蛋糕去。”
  叶文秋将手机装进挂袋,轻轻地戴在冰倩脖子上,牵着她的手回到餐厅。站在餐厅门口的苏莹莹,正伸长脖子向客厅窥探。她赌气地哼了一声,见叶文秋牵着冰倩的手走进餐厅,只得不情愿地让开路,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冰倩刚吹熄生日蜡烛,苏莹莹突然叫道:“喂,我给大家讲个笑话,你们听不听?”
  不等别人回答,苏莹莹已经自顾自地大声讲起来:“有一天,老狼在森林里遇到老熊。老狼问老熊:‘最近你干啥去了?我总是找不到你。’老熊说:‘以后你想找我就容易了……’说着,老熊掏出一只手机,‘你打我的手机就可以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听苏莹莹讲笑话。苏莹莹突然把目光转向冰倩,话语充满讥讽地说:“老狼一看,说:‘真没想到,就凭你这副熊样,居然也配用手机!’”
  “莹莹,你给我闭嘴!”苏梅生气地呵斥道。
  苏莹莹没理睬母亲,她很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笑得前仰后合,翘起椅子摇晃着。望着冰倩已被气得惨白的面孔,松涛真想把苏莹莹抓过来揍一顿。
  “吃!”智遥端起一碟蛋糕,递到苏莹莹面前,苏莹莹正想接过来,智遥猛然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她痛得叫出声来。智遥随即抓起桌上一把小刀,在苏莹莹手背上拍了拍,又将刀直直地插在蛋糕上。
  “再敢欺负冰倩,试试看!”智遥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苏莹莹吃了苦头,不敢再嚣张,含着眼泪委委屈屈地缩在椅子里。叶文秋急忙向苏梅道歉,苏梅无可奈何地连连摇头:“不怪智遥,都怪这丫头犯浑,也该有人教训她一下。”
  松涛目睹智遥的举动,心中莫名地感到隐约的不畅快,虽然他刚才也很想用同样的方式惩罚苏莹莹。
  好在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了,众人依旧吃喝谈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向冰倩祝福,还有向智遥道谢。这顿家宴一直吃到晚上九点,苏莹莹在告辞时已经连连打哈欠。
  深夜丹枫江畔
  松涛依旧开车将冰倩送回学校,只是这次他破例把车停在了枫州师大校门对面的丹枫江边。
  “怎么不走了?”后座的冰倩微微感到意外。
  “今晚夜色多美,天也不太晚,到江边坐一会儿好不好?”松涛问。
  冰倩顺从地下了车,和松涛一起坐到江边公园的石凳上。松涛心中一阵狂喜,觉得耳根发热,心跳也加剧了。这些天,松涛发觉自己变得奇怪了——每天去接冰倩的时候,心中总是充满莫名其妙的期待;晚上将冰倩送到学校,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头又莫名其妙地笼罩着失落感,仿佛自己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却又不得不回家写作业。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莫非是爱上冰倩了?开始的时候,松涛觉得自己的念头太荒唐。从大学开始,松涛也曾经和几个女孩约会过,一起逛公园、吃快餐、看电影……可那时顶多是找个玩伴而已,用不了几天也就一拍两散了。到后来上了研究生,接触的女孩更多,有文静的大家闺秀,也有清新的白领小资,更不乏活泼的新潮女孩,但他对哪个都没动过心。无论是松涛的父母,还是楚翰和叶文秋,都说松涛在恋爱方面是“眼高于顶”。
  可是,自己究竟对冰倩哪一点动心呢?松涛最近百思不得其解。冰倩是个漂亮女孩,但也仅仅是漂亮而已,远远算不上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比冰倩更漂亮,或者更有才华、更雅致、更“淑女”的女孩,自己也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耳热心跳过。
  松涛最终也没有想通自己对冰倩哪一点动心,因为他终于发觉,自己同样说不出对冰倩哪一点不动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正是爱上冰倩了。可是,如果不是今晚智遥对冰倩处处回护,令松涛暗生妒心,他也不会这样急于表白。看来啥事情都是有竞争才有发展,感情这东西也不例外,松涛思潮起伏地想。
  冰倩乖乖地坐在松涛身旁,微微地仰头望着夜空,从来没有这样柔顺过。今晚月亮只有窄窄的一牙儿,使松涛联想起被冰倩切开的生日蛋糕。星星非常多,闪闪烁烁地眨个不停,一层水银色的光洒落在冰倩的面庞上,更令松涛怦然心动。冰倩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松涛拼命思索着应该如何对她说第一句话。
  “今晚,吃得还好吧?”松涛问。话刚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纯粹是没话找话。
  “当然好,好到上天了。我家就是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今晚一半丰盛。智遥是名副其实的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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