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公主还未抵达永州城,她神女的名头就已经传遍了永州。
乔舜英不过是出来遛个弯儿,就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神女的事迹,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件事,就是神女唤醒了沉睡三年的忠靖侯府大小姐。
谣言越传越背离事实,乔舜英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亲耳听见自己成为别人登上神坛的梯子,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只希望这次永州之行,能砸了乌雅公主的神女招牌。
疫病,她的巫蛊之术应该治不好的吧?
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驿馆,这是距离永州城的最后一站。
八王爷有些紧张,望着气定神闲的乌雅公主,忍不住问:“你真的有把握治好疫病吗?”
“王爷说什么呢?治病救人是太医的事,妾身此行过来,是开坛祈福的。”
见八王爷面露失望,乌雅公主只是笑着安慰道:“太医医术精湛,肯定能治愈疫病的,王爷不必太过忧心。”
“不如,我为此行卜上一卦,让王爷安心,如何?”
“好、好!”
八王爷对乌雅公主身上的神术一直十分好奇,巫族神女卜卦肯定与街头骗子不一样,他期待地看着。
乌雅公主仿佛对他的心理十分了解,原本只是简单地撒铜钱、扔龟壳,她生生弄出了十分的繁复花样,玄而又玄的手势,看得八王爷惊叹不已。
“王爷,你看,是卦象显示虽有波折,但总体还是一帆风顺呢。”
这话明显就是忽悠人呢,任何事情只要结果成功的,不就都能算是符合这个卦象了?
可是八王爷却听得很满足,他就是问个心安罢了。
翌日,八王爷一行人在卢知府带领的一众永州官员的迎接下,进了永州城。
在卢知府的盛情邀请下,八王爷带着乌雅公主下榻卢知府家,稍事梳洗,卢知府在府中大摆宴席为其接风洗尘。
席间,八王爷随口问道:“听说锦衣卫千户林大人曾盘桓永州城追查福王余孽的行踪,不知卢知府可有他的消息?”
“这个……”卢知府觑着八王爷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道,“林大人不久前不幸感染了疫病,这会儿应该是在城南养病呢。”
“病了?”
八王爷眉头一皱,卢知府以为这两舅甥关系好,正欲请罪,却听魏兵曹忽然开口替他说话:“王爷勿怪,原本知府大人一直是盛情邀请林大人在家里住的,只是前不久林大人的爱宠感染了疫病了,之后城中又有好几户人家都感染了疫病,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些不好听的闲话传出来。”
“当然,知府大人一直是对林大人敬重、礼遇的,然前不久林大人突然夜里发了高热,大夫诊断说像是发了疫症,之后知府家的小公子也染了疫病,林大人知道后主动请辞……”
“你说林大人的爱宠感染了疫病?”乌雅公主仿佛好奇般问道,“林大人的爱宠可是一只黑猫?”
见是传言中的神女发问,卢知府抢着回道:“是,是的。林大人在我府上住过一段时间,我亲眼见过的,确实是一只黑猫。”
乌雅公主看向八王爷,仿佛在分享一件趣事,笑道:“没想到那只黑猫还能醒过来,我还以为被火烧死了呢。”
八王爷不清楚黑猫和乔舜英的关系,对一只黑猫没什么关注,闻言不过一笑。
卢知府再次笑容讨好地接话道:“林大人初来的时候,那只黑猫看着确实是活蹦乱跳的,没见有什么烧伤的样子呢。不过之后感染了疫病,却是死了。据说尸首也被林大人一把火烧了。”
感染了疫病的尸身,不论是人是猫都不能久留,必须烧毁。
乌雅公主只是点点头,似乎又对黑猫不感兴趣了。
只是宴席结束之后,回到卢知府为他们精心安排的客院,乌雅公主又再次提起了林如晦。
“王爷要不要去探望一下林大人?说起来他还是王爷的外甥呢,若是皇上知道你们关系和睦,应该会挺高兴的吧。”
八王爷却是想到,以前母妃想让他拉拢林如晦,这一次倒是趁着同在永州办差,拉近一下关系。
“雅雅说的是,那我们明日去探望一下如晦。不过,卢知府说他感染了疫病。”
八王爷又有些犹豫,“不如我让太医过去……”
“不如妾明日替王爷跑一趟吧。”乌雅公主主动请缨道。
八王爷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乌雅公主的表情,不知道她有没有看穿他的小心思,会不会嘲笑他……
“王爷明日还有正事要忙呢。”乌雅公主体贴地说道,“探望林大人是私事,王爷不能因私废公。”
“明日王爷要听卢知府汇报城中百姓感染疫病的情况,还要协调太医进入疫病霍乱区救治百姓。探望林大人这种小事不如就由妾身代劳吧。”
八王爷闻言十分受用,温柔地拉着乌雅公主的手,道:“那就有劳雅雅了,雅雅可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高兴就好。”
乌雅公主低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另一边,林如晦居住的宅子里同样一片喜庆的气氛。
原因无他,乔舜英终于守到凌风长老清醒,从她口中问出了林如晦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还有此次疫病的治疗方子。
不过当冬青拿出这张由凌风长老主动交代出来的药方和解毒药丸时,除了林如晦,其余人都是怀疑的,包括冬青。
连乔济勇也开口建议:“不是说那位药王谷的卞神医就要到了吗?不如等他来看过再说?”
乔舜英闻言满含幽怨地望了他一眼,你再也不是最疼我、信我的好二哥了……
林如晦留意到这一幕,唇角微扬,直接拿过解药就吞了下去,快得大家都没来得及阻止,“我相信,这解药和方子不会有假。”
因为他相信乔舜英。
乔舜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瞬间觉得自己濒临破碎的玻璃心又被治愈了。
看大家都担心地看着林如晦,生怕凌风长老是故意给出假的解毒药丸,只有林如晦抱着乔·黑猫老神在在的,淡定极了。
一刻钟、两刻钟,乔舜英怡然自得地等着他们被打脸。
然而……“公子,卞神医到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雅雅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