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舜英一听是锦衣卫就放松了,只在心里疑惑这最后面进来的人,虽然一张脸看着眼生,但这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
“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就你这点能耐,不想死的话还是赶紧回家躲着为好!”
这冷言冷语的嘲讽,还真是林如晦!
听他话音,显然是跟踪自己过来抓人的,乔舜英不得不承认林如晦说得对,刚刚她一心跟踪丫鬟晓露,哪里还想到自己身后还跟了几只黄雀。
主要是她现在寄居在一只猫身上,总下意识觉得一只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林如晦的话正是给她提了个醒,如今她这只黑猫已经暴露了许多,暗中记恨她的人可不少。杀人还要藏着躲着,可杀一只猫可不会有人说什么。她确实得小心提防!
林如晦一挥手让人将晓露和当铺掌柜带走,没再理会乔舜英,自顾自离开了。
乔舜英可不甘心就这么躲在家里,连忙跟在他身后。路过之前与晓露接头的算命摊子时,发现桌子和招牌还在那里,但是道袍打扮的算命先生已经不见了。
“小猫,小猫,喵喵喵~”
“喵喵喵~是黑猫……”
几个孩子忽然手牵手跑过来将乔·黑猫围着,嘴里唱着临时编的儿歌,几双眼睛落在乔她身上亮晶晶得仿佛夜空中最闪耀的星星。
一个小女孩儿还拿了两个小鱼干投喂,乔舜英闻到诱人的香味,根据吃货的经验,这小鱼干必定香酥入味,还是五香味的!
看小女孩儿不舍地吞咽了几下口水,乔舜英艰难地扭头,寻常百姓家的小孩儿肯定没有那个经济条件经常吃零食,这小鱼干指不定是人家里过年买的年货存到现在的呢,她可不能跟个孩子抢吃的。
不想小女孩儿却大方地将小鱼干直接塞进乔舜英嘴里,唔,都沾到她的口水了,这下她不吃也浪费了,不吃白不吃!
因为是孩子,乔舜英并没有多防备,直到被一个半大的男孩抓住后颈提了起来——
“抓到啦~哈哈,快走!”
“铁柱哥,一会儿我们真有钱买糖人吃吗?”
“当然啦,王老四说了,抓到一只黑猫就给咱们二十文。一只糖人两文钱,两只糖人四文钱,三只糖人……总之二十文钱够我们买好多只糖人了!”
“……”
听到这些小孩儿的对话,乔舜英心头火起,也不知是谁要抓她,竟然丧心病狂地利用几个孩子。
比卑鄙无耻么,她确实栽得不冤!
几个小孩儿说话间进到一个偏僻的巷子,一个街头混混模样的男人正等在那里,应该就是铁柱口中的王老四了。
乔舜英看向王老四,确认自己并没见过这个人,也就无法推测指使他的是谁。
“王老四,黑猫我抓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猫!”
“行,二十文,给。”
王老四爽快地给了钱,提着乔·黑猫的后颈,等几个小孩子走后,他随手抄起地上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举手欲砸。
乔舜英一直不懂不挣扎,是等着他将自己交给幕后之人,谁想到他就地就要行凶,眼看石头就要落下来,她喵地一声赶紧释放精神力。
与此同时,她仿佛听到一道破空声“咻”地一下,下一秒王老四“啊”地一声惨叫。
石头“砰”地一声脱手砸向地面,乔舜英却顾不上王老四的异状,因为她的身体也突然失重砸向地面,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爬起来时突然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王老四还在嗷嗷惨叫,乔舜英抬眼一瞧,发现他正捂着手腕,手上不停地涌出鲜血。
乔舜英似有所悟地转头,果然看到巷子口站了一个人,正是易容的林如晦,王老四的手应该是被他伤的。
王老四害怕地看着巷口的人,色厉内荏地质问:“你、你是什么人?”
林如晦可没兴趣理会他,只拧眉注视着乔·黑猫:“还不过来!”
“喵~”
乔舜英有气无力地叫唤,对上林如晦的眼神,莫名的觉得有些羞愧,刚刚林大魔王还提醒她,要警惕来着,转头她就着了道了,她感觉好丢脸!
这下又要被林大魔王冷嘲热讽了。
“被人下药了?”
林如晦走到乔舜英面前,似乎看不上眼地轻哼了一声,却没说别的嘲讽的话。
王老四见他抱起乔·黑猫就转身往外走,不甘心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随后近来的一人轻易制住。
“问话之前,喂他点东西松松筋骨。”林如晦边走边对后面的冬青吩咐道。
乔舜英费力地抬眸,只看到林如晦的轮廓精致的下巴,心中暗暗琢磨,大魔王那句话的意思是替她出气吗?
林如晦面无表情,眉眼依旧冷然,没有理会她。
乔舜英不知道的是,翌日早晨,五个小孩一起床,纷纷在自家床前发现一只血淋淋的死猫,就算胆子最大的铁柱也吓得连着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林如晦目前明面上应该正被关在诏狱里,因此晓露、算命道士、当铺掌柜、王老四等人都被带到了他目前落脚的宅子里审问。
晓露是乔家的丫鬟,且她做下的事情和乔家大夫人有关,林如晦没有避讳地让人通知了乔济彬过来。
“你说她取了我母亲的血?还是两次?”乔济彬十分惊讶且后怕。
晓露这个丫鬟,对他来说,印象并不是很深,在他的印象中,她似乎只是幽篁居伺候的二等丫鬟,好像是最近才在被妻子提上来的。可是她一个小丫鬟如何能近的了母亲的身?
一般的大家夫人进出都是仆从前呼后拥,就算母亲不喜排场,身边也总跟着一两个贴身丫鬟,既是贴身服侍的,自然都是心腹信任之人,不可能帮着晓露。
乔济彬也不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在乔家还有内应?”
“这是她的供词,乔大公子可以看看。”
林如晦将晓露的供词递给乔济彬,后者看完后,眉头紧蹙。
“她不清楚配合她的人是谁……”
第四十九章.暗中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