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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诛心
  明慧师太眉头皱了起来,迟迟没能说出那名孕妇产下什么。
  乔舜英无奈地看向林如晦:她在抗拒!
  就像林如晦不受她的催眠控制一样,明慧师太在这件事上,显然也有自己的坚持。
  “本就没指望一只猫能办成什么事!”林如晦不在意地勾起嘴角。
  “冬青,动手!”
  “是。”
  看着冬青领命离开,明慧师太紧张起来:“林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如晦笑而不语,眨眼间,手里多了一张令牌,在手指间翻转把玩。
  乔舜英离得近,清晰地看到上面刻着“锦衣卫千户林如晦”!
  “你是锦衣卫!”明慧师太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
  “师太不妨再仔细回忆一下,十九年前的腊月,和王夫人一同产下男胎的,究竟是谁?”
  明慧师太惊得浑身一颤:“什……什么男胎,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如晦淡淡道:“产下男胎的不是王夫人吧。”
  明慧师太眼皮一跳。
  林如晦笑了,“师太的神色告诉我,十九年前的腊月,被你救回来的受伤女子产下了一名男胎,而王夫人产下的,才应该是一名女胎吧!”
  “让本官再猜猜看,师太口中一直只提到男婴,那名女子是否已经过世了?”
  “她在临终前或许将孩子托付给了师太,恰好王夫人求子心切却生下一名女婴,师太便顺水推舟将两个孩子掉了包……”
  “这只是千户大人的推测罢了。”明慧师太白着脸强撑声势。
  “是否只是推测,抓几个人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林如晦话音刚落,一个小尼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师傅不好了,几位师叔都被人抓起来了!”
  明慧师太霍然看向林如晦,想到传言中锦衣卫的那些手段,顿时不寒而栗。
  “千户大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人是我救的,孩子也是我亲手接生的,求千户大人开恩,莫要牵连无辜。”
  林如晦一脸无动于衷:“师太肯说了吗?”
  有哭喊声从前院传过来,明慧师太听得满心挣扎。
  “公子……”冬青进来,在林如晦耳边小声禀告了什么。
  明慧师太注意到他染血的衣角,登时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幸好小尼姑在后面撑住了她。
  “阿弥陀佛,千户大人,菩萨面前,尔等滥杀无辜,就不怕报应吗?!”
  “呵呵~”林如晦望着明慧师太手中的佛珠,讽刺地笑了。
  “菩萨若真心悲悯众生,普渡世人,这人世间应该不存在苦难煎熬才是。师太佛法高深,你觉得这可能吗?!”
  “本官从不信报应,师太不想她们受太多苦痛的话,还是快些讲出当年实情吧。”
  明慧师太握着佛珠的手一紧,忽然推开小尼姑,整了整衣襟,目光沉静下来:“出家人不打诳语。当年贫尼既然答应了她,终此一生就不能毁诺……”
  话音未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一旁的墙上撞去。
  乔舜英瞪圆了一双猫眼,立刻释放精神力,心灵束缚!
  在明慧师太的头撞上墙的前0.01秒,总算将人定住了。
  看到小尼姑尖叫着冲过去将人抱住,乔舜英默默地撤了精神力。
  这变故发生和落幕也就在眨眼之间,饶是林如晦不在意明慧师太的生死,看到人活着还是心头一松。
  若有所觉地低头,看了故作懵懂的乔舜英一眼:“收回之前的话,你这只猫还是有点用的。”
  抬手挠了挠她的猫下巴,看她舒服得控制不住眯起猫眼表情陶醉,林如晦不觉弯唇一笑。
  “明慧师太信守承诺,本官十分佩服。不过你若是以为你一死了之,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那可就太天真了!”
  明慧师太一愣,看着林如晦抱着乔·黑猫施施然转身出去。
  “师太且好好想想,是你一人坚守高尚节操重要,还是这一整个庵堂人的性命更重要。”
  “你可知你拼死隐瞒真相,其实已然犯了谋逆之罪!若你说出实情,或许还不会牵连他人,可若是你执意不招,这一整个庵堂的人都将因你而死!”
  最后一句话实在太重,明慧师太仿佛承受不住地委顿在地。
  “公子,明慧师太的供词,请过目。”
  林如晦毫不意外地接过供词,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目光微凉:“带明慧师太去观摩一下刑房。”
  冬青一愣:“公子,是这供词有什么纰漏吗?难不成明慧师太还敢说谎?”
  “说谎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罢了。”林如晦摆摆手,不耐烦多解释。
  乔舜英也看到了供词,大概能明白他的恼怒之处。
  明慧师太供出的东西,基本林如晦都猜出来了,只是对当年她们调换孩子的经过做了详细描述而已。
  然而她为何拼死掩护那名女子和男婴,以及她是否清楚男婴的身世,那女子又是否留下过什么遗言,关于这些明慧师太却只字未提。
  按理来说,林如晦都说了是谋逆之罪,明慧师太若真的清白,总该喊冤才对,可她却连一问都没有一句。显然有问题!
  只是苦了乔舜英,一个两个不问不说,她这里还一头雾水没看明白呢!
  到底那个男婴会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扯上谋逆?
  答案很快被冬青送来:“公子,明慧师太招了!”
  乔舜英伸长了脖子够过去看,林如晦瞥了她一眼,坏心地拿着供词举高,另一手按住她命运的后脖颈。
  这个以大欺小仗势欺猫的魂淡!乔舜英气急败坏地赏他一顿挠。
  “公子,你受伤了!这畜生爪子利得很,还是给属下抱着吧。”
  林如晦不咸不淡地斜了冬青一眼:“就破了点皮而已,何须大惊小怪,你下去吧。”
  乔舜英盯着他手腕上的三道抓痕,道道见血,只觉分外解气。
  “啧~脾气还不小!”
  林如晦并不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瞧着她昂着猫头十分神气的小模样,也觉着心情不错。
  “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就该如此,用你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教训他!”
  乔舜英:“……”喵的,这怕不是个蛇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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