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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跟以前不一样了
  孩子回到了熟悉的怀抱,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小朵探着身子过去了一眼,孩子睡的香甜,这一下她忽然想起来家里的两个妹妹,便问道,"小梅和小霞呢?"
  今天是周六,洋学堂不上课。
  她们应该在家的。
  赵美兰怕说话惊了孩子,对着林小朵摆了摆手,示意先不要出声。
  月份小的孩子睡的多,且睡得也轻,的动作惊了孩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给孩子盖上了小被子。
  租来的房子是前朝贵族给外室用的,着一个名声大燥的戏子。
  国家没了,贵族没落,这房子便被挂出来出售,有富商看中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之后便对外出租。
  林小朵当初看上这套房子,不为别的,为的是生活起居,这里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镂空雕荷叶鱼戏图的床榻上挂着前朝遗留下来的纱幔的帐子,浅黄色颜色上绣着粉紫色雅致的兰花,美不胜收。
  赵美兰把帐子放下,挡住了门外金色的光。
  孩子要睡上一会儿,她还有话跟林小朵说。
  朵丫头是她第一胎的孩子,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也是最牵挂的,自从去年被人欺负了之后,朵丫头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尤其是最近。
  那么软的性子,忽然就能干又精明起来了。
  总归叫她不放心。
  待走的近了一些,她抓着林小朵的手,亲昵的握了握,"好朵朵,你跟妈说,你整日在外面都干些什么活计?为何这东家肯给你那么多钱。"
  光是租着房子,就十块大洋一年。
  十块!
  一整年吃饭都用不完的钱。
  林小朵前世是个孤儿,小的时候被送到了惨无人道的营地天天训练,长大以后成天以杀人为目的四处漂泊,从未知道有家人的关怀是什么感觉。
  手被人握着,温暖的感觉从手背的毛孔里渗入身体。
  她猛地心头一热,鼻子有些发酸。
  虽然知道赵美兰关心的是原主,可是她的眼神看她的时候,林小朵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就是在看她。
  还有着手上温度,也不是假的。
  一想到自己也可以被人这么爱着,有一个稳定的家,林小朵嗓子里似乎堵了一团湿棉花。
  让她难以呼吸。
  嗓子滚滚咽了好几次,她勉强才把那股酸涩咽下去。
  "小梅和小霞呢?"林小朵问。
  赵美兰听到这话,拧着眉头想了下两个女儿出去时候的说的话,”他们说是镇上有个什么同学,家里有个洋人在,要去学什么什么话,哎!你说你当初非要送他们去洋
  学堂......"
  "是要去学英文?"
  林小朵打断赵美兰,后者闻声,点点头,"对,就是英文。"
  这么一说,林小朵倒是也放心了。
  妹妹们知道学习就好。
  洋学堂和一般私塾的课程不一样,不只是要认识字,还要学习数学和英文,甚至有些国外的体育课程,也是要跟上的。
  林小朵把身上的钱都给了赵美兰。
  并且对赵美兰再三交代,"妹妹们上的是洋学堂,穿衣吃饭交往同学,不要省钱吝啬,还有学习用的东西,也要用最好的。"
  说完了,也不等着赵美兰再说什么省钱过日子的话,她就回了孙府。
  天色尚早,胭脂色的夕阳如一层金色的光照在院子的石砖上,晒的林小朵懒洋洋的。
  前些日子,谢玉林叫人送来了一把贵妃软塌,包着软软的金丝绒边儿还带着墨绿色的流苏,随风微微荡漾。
  她让人放在了院子的大树底下。
  闲来无事的时候,踢了脚上的鞋子,躺上去简直不要太舒服。
  比如此时,林小朵就这么懒洋洋的瘫在树下,身上的旗袍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材,长腿雪白微微弯曲的时候,是个脚趾蜷缩在一起被光照的如玉一般。
  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现在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杀人凶手就是宋秀汝。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林小朵也没办法去抓人让真相大白。
  晚间,下人叫了林小朵去吃饭。
  一层月色如薄纱照在她的身上,巴掌大的脸上眼睛微微合着,听到声音的时候,女人羽睫颤了颤,才睁开眼。
  竟然睡着了。
  "林小姐,该吃饭了。"
  "嗯"
  林小朵坐直了身体,懒散的举着双臂伸懒腰,"你家少爷回来了么?"
  "回小姐,少爷已经在偏厅等您了。"
  "那谢少帅呢!"他回来了吗?
  丫鬟是孙府的丫囊,只负责前院的事情,陡然听到话,愣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这个奴婢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偏厅里只有少爷一人在等您。"
  那就是还没回来。
  从踏上下来,浑身还是沉甸甸的懒散。
  她站着活动了手脚,这才跟着丫鬟去了偏厅。
  院子里蜿蜒小道两旁种了花草,郁郁芬芳肆意在空气里游走。
  穿过拱形的门,人刚到台阶前,林小朵就听到了偏厅里谢玉林的声音,"公务繁忙,还请见谅。"
  话音落下,然后是孙忠轩的声音。
  "无碍无碍。"
  这声音不情不愿,倒是叫林小朵笑出来。
  天天面对着杀父仇人却还要以礼相待,不仅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有客客气气的理解人家的公务繁忙。
  这还真是......
  欺人太甚。
  "林小姐,您小心脚下。"丫鬟小声开口。
  林小朵回神,冲着丫鬟笑了笑。
  那丫鬟一愣,眼神猛地闪开低下头急急往前走了过去。
  "Q,,
  为什么?
  林小朵摸摸脸,指腹下眉眼的沟壑依旧温婉美好,小虎牙还是那么可爱迷人,这么纯良的笑容,不管用了?
  丫鬟急促的脚步声惊起了孙忠轩和谢玉林的视线。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着林小朵,视线一一对接上,孙忠轩脑子里闪过午后的画面,眸子仓皇别开。
  只有谢玉林,忽然眼底的凉淡,融化了一分。
  今日吃的是羊肉,空气里有肉的膻腥味,还有孜然和辣椒的香味。
  林小朵闻到,嘴里口水就流了出来。
  光是闻着就已经香到不行了,那吃起来岂不是要上天?
  嘴里口水不断,林小朵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坐在了自己习惯坐的那个位置上。
  "今天咱们吃羊肉啊!"
  林小朵开口。
  桌上放着羊排,用辣椒和孜然包裹上,上面一层极细的葱丝被烤的金黄。
  羊排周围,放着凉菜,都是些黄瓜木耳之类,解油腻的菜品。
  孙家一月食用一次羊肉,这是惯例。
  孙忠轩眉间不可见的蹙了起来,虽然他现在闻不到味道,可也不过一顿羊肉而已,竟然至于奔跑至餐桌之上,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人。
  嫌弃归嫌弃。
  父亲的案子,他还需要林小朵去查。
  压了心里的不耐,孙忠轩拿起筷子,将羊排上最嫩最肥美的一块夹给了林小朵。
  "寒舍月食羊肉牛肉各一次,滋补身子又解馋野味,便是厨子也是从外面的酒楼里请回来的,您尝尝这手艺。"
  "真的啊!"
  林小朵惊奇的坐直了身体,双眼冒光的盯着桌子上的羊排。
  时局动荡,战火连天。
  据她所知,在战场周围的城市每天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他孙忠轩还能一个月吃一次羊肉,吃一次牛肉。
  嘴角廳着笑,林小朵看着碗里香气四溢的羊肉。
  "这个习惯,孙少爷持续了多少年了?"
  孙忠轩把筷子收回,放在汝瓷山形的筷托上,教养有度身姿挺拔,"从父辈便已经有的习惯,我自小也是习惯了的。"
  言外之意。
  我爸爸小时候也是习惯了的。
  那么就说明,孙家这个习惯,很可能是从祖上不知道多少辈传下来的。
  还真是富绅之家。
  能被人毫不掩饰的夸赞,那是脸面,孙忠轩的胸膛挺的更高些,神情颇有些得意,"都是小事,都是小事,祖上更多荣耀已经不复,这些不提也罢。"
  当年,孙家可是在王爷府上也是做过客人的。
  这话放在现在不可说。
  可孙忠轩心里是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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