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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绑架
  我回头看向马天生,他已经吓得呆滞,齐问杰代为解释,让他赶紧去准备贡品和香烛。
  马天生还是没回过神来,管家已经去照做了。
  我听到头顶出现的轻微龟裂之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昆仑枪和断成两截的匾额一起坠落下来。
  伸手接住昆仑枪之后,匾额落地,门前的无数英魂四散奔逃,只有少数阴气强盛些,或者是完全失了神智的残魂孤鬼留了下来。
  等候片刻,管家就带人抬着供桌拎着香烛纸钱出来了,按照我的要求在门口大摆香案。
  我将昆仑枪拆开,枪头还是挂在腰间,回头审视着马天生。
  他已经回过神来,但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满是惧怕。
  “马老板,令千金已经无碍,我等也该就此别过了。”
  经此一事,我对这个为富不仁的商贾充满了厌恶,不想久留。要不是看在刘教授的面子上,我早就直接离去了。
  马天生颤巍巍的拱手,没说出话来,我转身要走,又被管家叫住,说我们还未取酬金。
  事实上马天生已经给过钱了,但他扔在了地上,这般姿态,我自然不会去捡。
  “小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昧,不如再在府上小住几日吧,也好让我为您摆宴庆功。”
  我直接拒绝,齐问杰凑上前来,也面带冷笑:“你们家门槛太高,我们就不再进去了,把该给的钱结了就行。”
  马天生这次很爽快,赶紧让管家去取钱,用信封装了一叠崭新的钞票。
  “五千,五千零五十,五千一百······”
  齐问杰一副市侩的模样,我摁住他的手,将他数出来的五千块留下,其余的抽出来扔在了马天生怀里。
  “事先说好的五千块,多一分不取!”
  齐问杰嘴角直抽抽,但没有忤逆我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五千块钱收好。
  这会门前那些英魂,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我招呼刘教授和齐问杰,想要即刻离开。
  但大门之内又传来呼喊我名字的声音,马娇娇一路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小跑了出来。
  见她现在已经能跑动了,说明恢复的还不错,用不了几日便能痊愈。
  “马小姐还有何事?”
  要说这马家之内,除了对我恭敬有加的管家,就只有这个马娇娇还顺眼一些了,我停下脚步等她走近。
  马娇娇玉手捂着胸口,微微吐息,脸颊上已经起了绯红。
  “李昆仑,你这就要走了吗?我还没好好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呢。”
  在她继续挽留之前,我抢声道:“马老板已经给过酬金了,我与你们家两清。”
  “你可是救了我一条命啊,用钱怎么能偿还的清?”
  马娇娇连连摇头,想了一下:“我能不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或者住址,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去找你报恩。”
  我本想拒绝,但念及马娇娇确实和她父母性情大不相同,就把齐问杰的BB机号码留给她了。
  马天生也追出来送了几步,还把刘教授留了下来,说是还有些字画想要他留下鉴赏。
  刘教授看向了我,我点头道:“您且去忙,我和问杰也还没好好在这燕京城中逛上一逛,这下得闲了,就去游览一番,也是难得来这一遭。”
  我和刘教授约定三天后再一起返回成都,马天生这个时候把他留下,肯定不是什么鉴赏字画的琐事,但我已经懒得关注了。
  和齐问杰一起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阵,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新开发的商业街,各色门店都用上了时兴的霓虹招牌,花花绿绿的,确实夺目炫彩。
  齐问杰是个喜好玩乐的人,拉着我进了一家桌明几净的西洋餐厅,点了两份西餐,说要开开洋荤。
  说实在的,味道只能算一般,而且分量太小了。
  齐问杰吃的开心,我就等他茶足饭饱之后在开腔:“虽然这次得了五千块钱,但现下时代不同了,太平盛世之下,咱们这类人能赚钱的活计反而更少了,要时刻记得未雨绸缪。”
  我不想再和上次在成都一样,胡吃海喝一阵,就把积蓄全部耗光了,这和不知面精米贵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齐问杰也明白我的意思,点出三千块钱给我,说这回一定要省吃俭用。
  “昆仑,你看着燕京城里的华彩,确实比巴城好看。但在这种地方,穷人是真的活不下去的。就跟咱俩一样,要不是今天得了这五千块钱,都不敢往这洋餐厅里走进来。”
  齐问杰多愁善感了一番,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到,准备附和,但这个混货出了餐厅之后,立马就把刚才的愁绪抛诸脑后了,反而嫌我矫情。
  我拿他也没办法,俩人奔着节俭的原则,去找了个廉价的宾馆休息。
  这家宾馆也不知道以前是什么铺面,脏乱疏于打扫不说,还没有双人间,每间房都只放得下一张小床。
  我和齐问杰只好开了两间房,还离得较远。
  一个人回到房间之后,也懒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洗漱了,褪去衣衫,打湿毛巾擦了把脸就躺下睡着了。
  自打来到这燕京之后,我好没睡过一个安生觉,这下终于可以放下紧绷的神经了。
  翌日醒来之时,还未睁眼,双目就被强烈的日光刺的难受,肯定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我穿戴整齐,就去把齐问杰叫醒,想和他去观赏一下那些个全国有名的景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去趟宫城,听说那里现在也是卖票就能进去。
  到了齐问杰房间门口,我轻轻敲了几下,但半天没有回应。我又大声叫了他几声,还是一样。
  呼喊一阵之后,我心下隐隐不安,干脆去柜台要来了钥匙,把房门打开。
  房间里一片狼藉,床单被褥拧做一团,仅有的热水壶和搪瓷杯也都碎在了地上,窗口洞开着,窗柩上还有拖拽的痕迹。
  齐问杰不见了,而且这房间里满是打斗的痕迹。
  略一思量,我就明白过来,齐问杰是被人给掳走了,也怪我昨晚睡得太死,完全没听到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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