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过头来看着皇后,语气委婉的说道:“这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站起身来面向皇上,行了一个万福礼:“确实如此,臣妾念着赵兰笙曾在皇宫陪伴妙莲有功,一直想着赏赐点儿什么,但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好有这次,所以便想着送些小玩意儿给赵兰笙。”
她表情和蔼,言语温柔,怎么看都不像曾经害的赵兰笙名声净毁的妇人,皇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那她本人怎么没有过去?”这赵兰笙可是他邀请来参加祭拜的,若要真的出点儿什么事,恐怕丞相那真不好交代。
“兰笙一个姑娘家,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必定已经浑身不适了,所以臣妾就想着让她身边的侍女来拿,臣妾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望皇上明察。”皇后眼含泪珠,梨花带雨的说着,情急之下还跪在皇上脚边,生怕他不相信自己,一句话说的是完美无缺,完全将自己刨除在外。
皇上伸手扶起皇后,待她坐到位置上,还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恩爱之情溢于言表:“皇后莫急,朕这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对着翠竹说道:“赵兰笙在来到寺院之后都去了哪儿?可有什么异常的人接近她?”
翠竹跪在地下,手指紧抓着衣角,努力抑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回想道:“小姐刚到寺庙,进了大门就在大殿口站了一会,又因着腿脚酸软便跟着各位公主随着安排的房间入住休息了,然后....”翠竹咽了口吐沫,顿了一下,用自己的视角看了一眼晋王,发现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模样谁看了不说一句单纯无害。
翠竹迅速回过头,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自己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说道:“然后晋王便约着小姐出去赏景,回来之后,奴婢便被皇后娘娘叫走了。”
皇上看了一眼晋王,发现他一脸淡然,表情未有任何异动,对着翠竹说道:“你所说的是否有假?”
翠竹一脸惊讶的抬起头,她根本没想到皇上会这样问,慌里慌张的就把头碰到地下,发出的声音可算是不小,一会儿便见了红;“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参假,还请皇上明鉴,还我家小姐一个公道。”
翠竹也是衷心,声泪俱下字字源于肺腑,皇上也是不忍心赶忙让身旁的太监拉她起来:“你放心,朕自会查明。”
“多谢皇上。”她被扶起来站在一旁,眼神中对晋王充满着警惕,只是刚才在皇上召她来之前,在墙角下,晋王派人堵住了她的去处。
“参见王爷。”翠竹规矩的行礼,她不知道晋王堵住她是什么意思,一心想着去见皇上赶紧找到赵兰笙。
“本王觉得你十分聪明,不知道比本王府里那几个聪明多少倍,如此,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王觉得你应该清楚。”晋王笑眯眯的将她逼近角落里,从怀中拿出锋利的小刀,在太阳下泛着银光。
翠竹看着那刀,心中一沉,这一刻她觉得晋王可怕极了,拿着刀说出威胁的话语却还能笑着,这样的人心思不知道要深沉成什么样子。她低垂着眉眼:“面对皇上奴婢不敢撒谎。”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晋王面色不改,只是一心把玩着手中的小刀:“本王可没让你撒谎,按照事实说就行。”他只是让实事求是的说,不要解读他的话语就行,不过看着样子,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说的是什么。
晋王也就说到这儿就放了她离开,赵兰笙要是解决了,下一个就离她不远了。
“晋王你去找赵兰笙做什么?”皇上的声音将李原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大步走到中间行礼:“儿臣只是想跟兰笙重新熟悉一下。”他说的理所当然,像是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大堂内所有人都一副明白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有一丝惊讶,只有翠竹满肚子疑惑,难道是王爷就可以随意邀未出阁的女子赏景了吗?此时就连皇上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期间可注意到有异常的人在周围走动。”
“儿臣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李原面色沉静,停顿了一下,就在众人以为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时候却又开了口:“只是兰笙同儿臣说,她是被太子妃邀请而来的。”
原萧儿脸色瞬间铁青,她本来站着看戏,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戏中人,她刚想解释,一旁的太子就拉下她刚要行礼的手臂不让她说话,大堂安静了足足有三秒,太子才幽幽开口:“父皇,哪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道理。”
遇事冷静,临危不乱,周围的人不由得对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晋王面色坦然,哪怕被反驳也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他故作玩笑的说道:“本王只是将兰笙的话复述给父皇听,殿下何必着急排外呢?”
这么一说,倒显得太子心虚做错了事,没有宽大胸怀一样,李青心思微动,对晋王的提防之心又加深几分,此前他从未把晋王放在心上,因为他不得母后甚至也不得父皇喜爱,但李青着实好奇,究竟晋王做了什么,能让父皇现在如此看重他。
说的再多,也终究是他轻敌了,太子面向皇上:“这天下有谁被怀疑了不会替自己辩解一分呢?”
晋王摇着扇子,刚想说什么却被皇上开口打断。
“行了,你们别吵了,这件事跟谁有关朕自会查清楚,你们先下去吧。”
皇上一直知道太子跟晋王不对付,如今更是胆大在他面前直接吵起来了,吵得他脑瓜子嗡嗡叫,一挥手就让所有人下去,将派出去找人的侍卫唤了进来:“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进来一个像是首领打扮的中年人,抱拳说道:“属下未曾看到人影,也未曾看到尸体,只是在一处河流旁发现了大片血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薄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