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一黑衣男人,正捧着他赤条条的右脚检查。
精美的脚腕昨天原先只是有些淤青,今天却肿起了一大鼓包,很是吓人。
“殿下,九公子的脚看上去吓人,可单从伤势上而言,的确比昨天缓解好多。”血月检查完伤,蹙眉说,“只是卑职昨天晚上在门外守着,听到九公子的嚎叫。这小姐分明是武林神医可以轻巧治好此伤,却存心磋磨病患,实乃恶毒心肝之人。”
“还望殿下三思,将这女的驱出王府。”
骆北冥信手晃扇,轻笑,“血月,所谓针疗之法岂可以真伤到我?只是唬弄那丫头而已,如不是体现的煎熬一些,免的她又生出其它整人法子。殿下既留她,当然有她用处。我这些伤,不碍事儿。”
窗边站的冷淡男人终究将目光从枇杷叶上收回,看向榻上紫衣男人,面无神情说,“血月,把雪肌霜取来。”
听到这冰凉的话,骆北冥禁不住轻勾嘴角,淡笑,“只是小伤而已,哪儿用的着御药。”
血月才要起身去拿药,门外边却传过嘈杂声,隐约听到一高昂女声。接着,馆陶公主气魄汹汹闯进。
几个跟着跑进的护卫赶紧跪地下,“殿下恕罪,卑职等人没可以拦住公主……”
这小祖宗可是殿下最疼宠的妹,谁敢真的下手拦她。
南宫焰脸色没有分毫改变,随便坐在榻边,倒骆北冥摇摇手,“你们下去吧。”
转而看向馆陶公主笑,“这又是谁惹我们公主,居然气成这模样?”
对骆北冥的示好,馆陶公主视若无睹,拉住南宫焰的衣袖下摆,委曲说,“皇兄,你府中那贱货居然敢骂我,还打我,你肯定要休了她,将她撵出去!”
“公主,那到底是爷的王妃,讲话放尊敬点。”骆北冥低声提醒。馆陶公主一缕脑的怒气全撒骆北冥身上,朝着他没好气骂说,“王妃?一攀龙附凤的贱货罢了。她什么背景,哪儿有权力做清河府的王妃。还有你,你不是我皇兄的外宠么?假心假意帮她讲话你心中不腻得慌?”
“馆陶!”
冰凉声音,打断馆陶公主讥讽。南宫焰脸色彻底阴下,看着馆陶公主,可怕的气压吓的馆陶公主直打寒战。诸人也只敢偷偷议论,还没有人敢当他面提外宠两字。
骆北冥倒笑容不变,“公主只是一时气话,殿下不要放心上。只是公主,这王妃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不能因公主一句就休了的。”
“明媒?正娶?那是她不要脸,自己……”馆陶公主驳斥,可盯着南宫焰冰凉的视线,声越发低,渐如苍蝇。
南宫焰寒声说,“是谁驱使你,大早晨去踢王妃的门?”
“是我自己!原本冰姐姐就要嫁皇兄了,独独因为她,抢冰姐姐的正妃尊位。”馆陶公主不满。
听说馆陶公主不是给人挑拔离间当枪使,南宫焰脸色缓和,说,“馆陶,你回。她既跟孤王拜过堂,就是孤王的王妃。以后,不得对王妃无礼。”
“皇兄,你还真当她是王妃呀!不可以,皇兄,你怎么可以娶这种女人?她压根就配不上你,皇兄……”馆陶公主还要再闹,南宫焰一扬眉,血月立刻利落的捂馆陶公主的嘴拖出。
骆北冥轻咳,“公主还是太纯真。夏国公将夏家千金嫁进王府,就是为给殿下身旁插枚棋子。即使是昨天沈小姐没有搅浑这婚事儿,也应该换我去唱戏。夏冰凝还可以
活着,已然是殿下的恩待。”原本计划是大婚日上演一出气死新妃的戏码。想不到沈婵无心插柳正好坏了这婚事,也便省了骆北冥出场。不然即使是沈婵不出现,夏冰凝也不可能真顺利嫁进王府。
“殿下,那沈小姐的来历查清啦!昨年,殿下曾遭人暗算受伤,就是给沈小姐收留还治好伤。”骆北冥说着,轻挑好看的眉角,轻笑,“那时殿下陷进晕迷不知道是谁相救,醒来发觉丢失一玉坠。现在这玉坠,就在沈小姐那。”
南宫焰好像早料到这结果,淡定说,“要不是早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你当她敢来清河府?”
“殿下是说……”骆北冥视线一顿,面上闪烁过一丝困惑,“难道这沈小姐,有问题?”
南宫焰不置可否,视线如刀,只冷森森甩下一句,“继续监控!”
……
“主子,不好啦!”
清河府海棠斋外传过一声惊叫,一个奴婢趔趔趄趄跑进。
她是海棠斋大丫环,名为白鸥。
沈婵此刻正躺榻上打盹,昨天晚上“医治”骆北冥一整晚没好好合眼,一整日都觉困乏。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殿下来寻本妃麻烦?是怪本妃搞痛他外宠,还是气哭了他妹?”沈婵懒洋洋说。“嫡妃,不是!”
白鸥赶紧摆头,急说,“今早晨,殿下才入宫面圣,晚间圣上就送了4位美女。二位侧室,二位采女。还有那昨日本应该嫁殿下的夏冰凝小姐,就是二位侧室之一!”
沈婵一个翻身坐起,看着白鸥说,“什么?清河府这样多年从没过女人,怎么偏巧便在殿下大婚之后送4个美女?”
“主子有所不知。圣上每年都给殿下送美姬,可殿下从来不接受。这一回也不知道是怎回事,殿下居然二话没说就认了那些美女的地位。”白鸥苦着脸说。她本当跟了这王妃会有好日子,想不到展眼府里就多出4位女主。
沈婵眼中紧张一一点敛去,面上扬起长年不变的妖冶的笑,玩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妃一人也的确侍候不了殿下。白鸥,你也知道,男人嘛,禁欲这样久,忽的娶本妃,尝了这新鲜味儿,当然上瘾了。只是4个,他想再加8个,本妃都乐的帮他安排……”
白鸥被王妃这通话搞脸红耳热,正不知怎样答话,却见自家主子像是见着鬼了一样,讲一半的话嘎然而止,呆呆盯着她背后。
回首看去,这宫门边站的,不是那标致冷淡的清河王,又是何人?
第3章 情敌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