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司徒家,都快死了,还拽什么拽,杀你的是傀剑老人,又不是我们,要报复的话,也是找他算账去,跟我们横什么横!”
不过人群中,也有几个脑子动得快的人,在司徒静柔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他说什么还真的是什么吗?也不想想他现在的处境。
“抓到那个女孩,就可以上山了!”
一人为所言,多人为所动,凡影这个门都没出过几次的家伙虽然从他的长辈亲戚那里,虽听说过不少人性险恶的事情,可那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不以为意,甚至嗤之以鼻。
可这一天,这种破事真正降临到他的身上后,他才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这世间的人性是如此死亡不劣。握紧的拳头又是无力地松开,凡影似有一口浊气堵在喉咙,无法吐出,也无能咽下。
那为什么,自己的无数祖辈,豁出了诸多性命却只是为了保护这群混蛋的存生,奋扬一腔热血,也只是为了这可笑的众生天下,意义何在,何存?他们所传承给他的“武”与“神”又是为何原因?
凡影在这个要命的时间,想不通自己传承的意义究竟在哪儿?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是做到了,可武之大者,侠作该为何处?他又不明白了,那些祖辈为那群人渣所做的,真是“武”的意吗?
“快给我保护好本少的小美女!”
不过很快,司徒静柔的一脚踢在了凡影的身上,让他回过了神,面对着眼前这些贪婪之人,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当务之急,凡影拉过背后两人,朝准城中一处,身法一运,腾挪几步,便让那些人群为首的佼佼者给扑了个空。
“别让他们跑了,上山的机缘可都在他们身上。”
这种时候,利益凝成一条绳的众人倒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一个比一个不甘落后,足踏飞雪势,追捕那三个人。
为了逐利,人全都跑光了,场上顿时空了好大一片,唯有他们三人,司徒静柔原想把挡在身前的剑侍拉回身后,不过没成功,剑侍死也要护着她的少主的那股劲儿,说得好听是忠主,说得难听可就是犟了。
“呵呵,那现在,司徒小儿,老夫发发好心,把你们主仆二人,全都给送下去。”
傀剑老人桀桀地笑着,他刺耳的笑声落在耳里,反而让司徒静柔越发平静下来。
“你以为我没办法了是吗?”
司徒静柔这番平静言语,不仅没有之前一直保持的嚣张跋扈,也没有面对此中险境的半点畏惧,他的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害怕这一词。
“哦,被我逼到死路的司徒公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我并不怕你。”
傀剑老人听到话语,不由为之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面色红润起来,枯瘦的身体不断笑音渐起,直至咳嗽剧烈。
“不怕我?你不怕被我杀了吗?不怕像是落得跟他们五人一样的下场。”
傀剑老人挥了挥雪中的雾气,一指之前被他所杀的那四具无头尸体,夸张着笑着。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你说什么?”
傀剑老人的笑声被掐断了,左右行走的尸童也停了下来。
“呃...”
正专注守护在静柔前面的白衣剑侍,背后忽遭重击,双眼一黯,昏了过去。
傀剑老人所见,赫然是静柔一记手刀打晕了剑侍。
司徒静柔轻轻环抱住芷的身体,随即一阵灵术轻吟,右手双指速点她方才受创之位,再一挥袖,几根盛艳血丝便被他逼了出来,随后不等老人反应过来,血丝瞬间被周空灵压榨成尘沫。待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犹如前几秒她对他所做的一切。
“你,到底是谁?”
傀剑老人摩挲着自己手上的老茧,方才司徒静柔的那番能为,绝对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所能做到的!
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司徒静柔,没有回答他的话,弯下身来,五指抓了一把他洒下的金币。
“他们五人,跟你一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东域,血斧阿山,屠尽老幼家户一十二所,实则三十八所,知道他吃人这个秘密的也大多数已经在他的肚子里。”
“黄水狗,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在生成异境出口处,杀人夺物数次。”
“悍匪刘布能,奸淫妇女,杀人成性。”
“异族地精,只是坑蒙拐骗,虽罪不当诛,不过他活着也没人想跟他做生意。”
“娼女西泽,喜欢‘吃’人,无论男女老少,难逃她口。”
司徒静柔一一轻数他们的罪孽,面无表情,看着之前压他多时的傀剑老人,不喜不悲。
“你在临死的时候,还积了点德,老家伙。”
“不过,可惜,就这么几点善德是偿还不了你今生今世所造的恶果。”
“小子,口出狂言要到什么时候,去死!”
被他疯言疯语惑及的老人,却是先沉不住气,左右两童,手中血剑亮盛,一同卷携赤影,向那死门大敞的司徒静柔杀了去!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另一个开始。”
司徒静柔双掌粘着金币挤压揉捻在一块儿,在血剑即将刺入他眉心的那一瞬间,眸眼一合,双掌靠而分影,双掌之间,一枪耀现。
“...”
金色圆弧转眼而逝,少年为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啧,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选这么土豪金的武器,真是不管何时何地,主动还是被动,他无时无刻都是在炫富。
两顶头颅飘雪而飞,少年灵力灌入枪身,威压之力距尸身两侧分外。
“阁下,究竟是何人?”
快得不及顺眼,递出的枪锋寸芒,幸得尸者翻手召运无头两躯至身前方,枪尖直穿两尸胸前,尸者歹邪灵力运去,可见枪身回转攻势,尸者老人凝神以应,趁此闪避了出去,可他那两个尸童却没他那么好运,浑然灵力注入枪尖抖擞,身体纷纷爆出血雾。
尸者虽逃出生天一刻,可身体所感知到的冷意却至此没有下去。
雪,不知何时,化成了雨。
“到了下面,记好杀你的人。”
“雨杀,飒秋。”
名为司徒静柔的少年,手握铭刻布道的金枪,灵压不绝,开口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眼见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