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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杀机暗藏黄昏后
  “美人,你觉得宛月小丫头所做的这首诗如何?”逸染尘含笑着问道。他声音着实不低,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也似隐蔽似大胆地看向梦雅蕴。
  “公主文采卓然,这诗自然是极好的。”梦雅蕴似笑非笑的眼神在逸染尘脸上溜了一圈,见他神色不变,应声道,“只是,王爷呀,雅蕴前些日子见你随兴之作,似乎也不差毫分呢。”
  此言一出,逸宛月的眼神终于落到了她的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梦侧妃,皇兄文采自是卓越,只是,不知你,有何过人之处?”有何过人之处,配得上我家皇兄,我朝王爷。
  全然不顾逸宛月言辞间的冷意,刚想开口,却被逸染尘抢了先;“宛月果然慧眼如炬,雅蕴的文采如何,本王倒是不知,但,美人一曲霓裳羽衣却是能让人见之不忘呢。”
  “不错,雅蕴的舞姿确实了得,本皇子可以作证,那日的场景,本皇子可是日日回想,念念不忘啊!”说话之人一身嚣张的红衣,虽是正装,却也被他穿出了风流倜傥的味道。
  言辞间虽然暧昧、轻佻,但配上他的妆容,有让人有一种本该如此的诡异感。此人除了九皇子逸璞翔还能有谁。
  “九弟慎言,为兄可是小气的很,还是忘得一干二净才好。”逸染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见此状况,逸宛月连忙开口:“既然能得两位皇兄称赞,本公主也是有些好奇侧妃的曼妙舞姿了,不知宛月可有福气一赏?”最后一句虽是问题,所看之人却是逸染尘。
  梦雅蕴一听便觉不妙,果然,逸染尘一口答应下来。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王爷糊涂了,眼下哪来的舞衣呀。”
  “这有何难,宫中乐师所居之处总有侧妃称心的舞衣。”逸宛月好心提醒。
  梦雅蕴见状只得答应下来,同被逸宛月唤来的宫女走了出去。
  趁着梦雅蕴更换衣服的时间,众人也不可能闲着,才艺表演应接不暇,其中最令人惊喜的当属秋瑟琴一曲《相思曲》,以古琴抚之,更使其平添几分哀怨。当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只是,想起令这位秋小姐相思的人,眼神不由得有些微妙。人家煜王爷都妻妾成群了,你这还不死心啊,唉,这是该夸一句你深情么。
  这也就罢了,人家还配套的词曲,以和琴声!
  “觥筹交错,金凤玉露。见君误入相思途。皎皎明月星未满,浩海银河怎渡?柳絮飞舞,鹊桥频顾。何处彩笺约尺素?羞将红豆安于骰,青鸟飞往朱户。”
  古意的韵律,带着女子面见心上人的娇羞,缓缓流入一众人的心里。词曲将要完毕之际,一只青色的小鸟飞出,落在逸染尘座席上,将口中所衔之物吐在桌上,又扇着翅膀飞走了。
  “咦?”梦雅蕴疑惑地拿起那物,定眼一看,嗤笑,“王爷,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位姑娘如此深情意重,王爷,不若便收了吧。”
  煜王妃闻言一震,惊讶地看向梦雅蕴,随即反应过来又将头默默地垂下。
  不时的关注着这边情况的逸璟墨眸光一闪,演了这么多年的情深似海,现下居然放弃了,梦雅蕴?真是上天赐予的福星。
  “诶,美人慎言,如今本王左有王妃,右拥美人你,岂能再不知足。不然岂不是要伤了你们的心,也使秋小姐心生误会,一番痴情错付呢。”
  秋瑟琴不料他会当场拒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感觉周围若有若无的嘲讽眼光,只觉得不能忍受,匆匆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而逸宛月见她脸色实在不好,担心之下,也找了个机会溜了。
  “瑟琴,你也不必太伤心了,今天这事啊,要是没有梦雅蕴,准是能成的。下次,等梦雅蕴不在的时候,咱再试一次啊。”逸宛月安慰道。两人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随从亦步亦趋地跟着,仔细地为两人引灯。
  秋瑟琴叹了口气,目光怅然:“唉,宛月,此事怪不得梦雅蕴的,我只是没想到王爷如此宠溺于她,竟然在宴会上便拒绝了我。”
  “哼,这还不怪她。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也舍不得怪,那也舍不得怪。我看你呀,迟早受人欺负。”逸宛月恨铁不成钢。
  秋瑟琴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再回话。此事梦雅蕴确实是被无辜牵扯的,只是,逸宛月既然误会了,她也不会特意提醒,毕竟,梦雅蕴现下拥有的正是她求而不得的,还不允许她嫉妒一番么。
  不同于这里的沉默伤神,宴会上依旧热闹,梦雅蕴一曲霓裳羽衣令人沉迷许久。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众人心里纷纷想到。
  “啪啪……”掌声突兀地响起,将人从余韵中唤醒,“美,果然是美,本宫真是后悔当初将你让与七哥了。”只见逸璞翔拍着巴掌感叹道。
  话音刚落,皇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若不是要维持仪态,怕是要将逸璞翔教训一番。饶是如此,她也忍不住沉声道:“珆之,休得胡言。”
  逸璞翔闻言撇了撇嘴角,不情愿地行礼道:“是,孩儿知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宴席正式结束。
  漆黑的夜色,将大好河山笼罩其中,皇宫朱红墙外除了时不时巡逻的的禁卫军,便只有王公贵族一辆辆回府的马车。随着其他人因不同路,或早或晚地告辞后,整条街上只剩下煜王府的马车轮子“骨碌碌”的滚动声。
  “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回王爷,现在是亥时。”夜不动声色地回答,注意力却始终警惕着周围。手中剑缓缓握紧,右手已然搭上剑柄,仿佛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可拔剑。
  “亥时啊,确实是个好时辰。”逸染尘讥笑道,好时辰,自然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辰。
  话音刚落,异变突起,几十个黑衣蒙面人持剑而出,目标正是这辆煜王府的马车,亦或是马车中的人。
  还未等他们靠近马车,另一队黑衣人已经截住了他们前进的身形。车夫纹丝不动,继续赶着马车向王府的位置驶去,仿佛没看到这凶险的状况。
  “文世,外面为何这般喧闹。”自从宴席上一直都有些畏畏缩缩的煜王妃此时似乎因外面的声响从那种奇异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等了片刻,依旧没听到文世的回答。咬唇望向逸染尘,却不料逸染尘斜斜地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梦雅蕴见状叼了个葡萄,嗤笑一声,并不答话。
  虽然不知道这位煜王妃受了什么刺激,但是,恍惚了一路,这种人自然是不足为惧。
  这一声的嘲讽显而易见,以煜王妃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得下,刚要开口,却又是想起了什么,紧攥住手帕,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冷哼一声,便想掀开车帘,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嘭。”文世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一人撞上马车,纵身一跃,拉着受惊的马儿。
  “吁。”马儿长啸,前蹄跃起重重砸在地上。煜王妃反应不及撞上车壁,这下,她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掀开车帘,却发现面前挡有一个黑衣人。
  定眼望去,便见那人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利剑,剑柄正在文世的手中,只见文世拔出剑,挥掌,那人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再见满目尸体,周围依旧有很多人在纠缠打斗,空气中似乎也有了奇怪的味道。
  从小连杀鸡都没见识过的煜王妃哪里经得起如此场面,白眼一翻,昏了过去,软软地倒在马车中,车帘再次合上。
  逸染尘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眼中晦涩难明。这个女人是她的好友,是代替她的王妃,自己也曾想过念着这份情好好待她。可是,她却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若不是自己突然察觉不对,回去调查了一翻,还不知道这女人做了多少好事。
  她怎么敢。逸染尘狠狠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中以是一片清明。
  “呵。”梦雅蕴看着眼前情景,讥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养在深闺啊。
  “哦,美人因何发笑?”许是那其中嘲讽意味太重,竟是让逸染尘想要忽视都难。
  “王爷何必多想,雅蕴不过是想到了王妃养的那只金丝雀罢了。”梦雅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逸染尘挑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又是一阵动荡,梦雅蕴顺势倒在逸染尘怀里,她双手攀在逸染尘身上,低低地笑着。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逸染尘皱眉揽住她的腰,有时候真想将她毁了,这么一张脸,她怎么配,罢了,反正,结果该出来了,究竟是与不是,便看这次了。
  感受到逸染尘一瞬间的暴虐,心中止不住叹息,呐,君惜舞,你看看,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子啊,不过几年,他已经完全认不出你了。
  虽是这样想着眼中闪过的却是算计,果然,如她所料,那份意志产生了动摇,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一举吞噬它的时候,那份意志又坚定了起了。心中十分遗憾,看来,这把火还是得浇点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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