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贝嘲弄的姿态令抬手僧愤红了眼睛,吞吐火焰喷向坐在栏杆高处的庄贝庄贝转身翻落躲开了火焰,抬手僧缓缓飘起越过窄道升上四通的高处,伊美看了这些不可思议已惊慌不已不知所措。庄贝护着伊美在她面前张手划动,伊美便睡晕了过去。
抬手僧位处高处,四射火焰,黄泉在坐席椅背后躲着,只悄悄抬眼观察。米豪利用窄道左右墙壁来回攀跳,竟跳了比腾空的抬手僧还高的高度,劈腿倒下打中抬手僧将他击坠倒地。
抬手僧虚弱盘起,错愕不已道:“你怎么可能只是神子,神子没有受人信仰,与常人应该没有差异才对!”
米豪悠悠晃动道:“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自说自话,我们说了什么吗,妖和尚,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米豪踏步追击,打算了解了麻烦,抬手僧却还留着最后一招,方才张结门口的蛛丝此刻活动了起来,覆盖了抬手僧将他拉向门口,一时吞没在了白色的蛛网内忽然消失不见。
米豪再去追时,安静的影厅忽然嘈杂起来,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出许多观影的观众,而大屏幕上才刚刚放出片前的广告。
伊美坐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奇怪地问:“我怎么睡着了!”
庄贝微笑说道:“一定是刚才逛街太累了,刚好电影要开始了,我们看电影吧!”
黄泉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看电影,不时看着周围,方才不是幻觉,却比幻觉还叫人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完全弄不明白,惴惴不安的看完了两个小时的电影。
电影结束,四人随人潮离开,米豪带伊美回家,剩下庄贝与黄泉陪着,黄泉终于忍不住问:“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庄贝也很莫名黄泉的疑问,反问道:“什么发生了什么?”
黄泉急问:“那个会飞的和尚,还有你说米豪是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你们是什么……”黄泉本想用人来形容,但是在觉得用人来形容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口,只能说成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庄贝好笑道:“你装傻吗,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你可是王家的孩子,在九间房学院,又是和我们一个班,怎么问这么莫名其妙地问题!”
黄泉拿着庄贝的肩膀再认真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庄贝意识到黄泉的确没在敷衍,犹疑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可是王家的孩子!”
黄泉立即回道:“我是妈妈带去王家的,又不是王家的亲生孩子,这有什么关系吗,和你们刚才说的神神鬼鬼的,到底有什么关系!”
庄贝忽然大笑:“你怎么可能不是王家的亲生孩子呢,如果不是,他们根本没必要让你在九间房学院读书,况且你通神气质分明和我们一样都是神子!”
神子,黄泉丝毫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望着庄贝希望她能继续答复。
庄贝无奈地叹了一声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吗,我们是一样的,是神的孩子,你的奶奶,王家的老太太是创世之初三位古神之一的裁决之神,而我……”
庄贝转了一圈指着自己说道:“我的父亲庄臣是创世三古神之一构造的长子真实之神,我的母亲是女性之神!”
黄泉彻底懵了,又觉得好笑,一定是在捉弄自己呢,他干笑道:“你们故意整我的对不对,真幼稚!”
庄贝挑着眉毛说:“你的父亲王悦是这个时代的火神,狼叔现在好像也住在你家呢吧,他是死神,至于诸星宇,暂时可以称他为流行音乐之神吧!”
任谁也不会觉得庄贝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胡说八道,黄泉却愣愣地回想:“所以新闻说诸星宇被枪杀了,可是他还活着!”
庄贝接着黄泉的话说道:“神是不会死的,所以他还活着!”
黄泉默默退步,渐渐远离庄贝,勉强作笑说:“你们是神,我的天,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神,呵呵呵呵!”
庄贝靠近过来说:“是我们是神,确切的说我们只是神子而已,我们的神职没有经过你奶奶的裁决,永远只是神的孩子!”
黄泉踉跄倒退,吞吞吐吐道:“什么我们,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父亲不是王悦叔叔,我是妈妈和爸爸生的孩子,我爸爸因为事故已经死了,我只是普通人!”
庄贝耸了耸肩膀说道:“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如果你和王家没有血缘关系,王家这样的豪门大家也不至于把一个拖油瓶照顾的这么妥当吧,还让你和我们在一个学院读书。”
黄泉并不是没有疑惑过,自己非王家亲生如何能有如此富贵的伺候,但也只是自我理解成奶奶的善良,但想到那日在悬阁发生的事情,又真的很蹊跷了,月池上攀飞的大鸟从没见过,说是怪物也不为过,至于后来怎么得救的,他自己也忘记了。
若不是因为妈妈昏迷的缘故,他总要去找狼叔好好问清楚的,或许这就是缘由呢。
黄泉获知了不可思议的一切,回到家时一副沉重表情,老太太以为他是担心罗敷,便做安慰说:“黄泉,别担心,你母亲会好起来的!”
黄泉生硬地看着老太太,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微微说道:“既然你们是神,难道也救不了我妈妈吗?”
老太太瞪眼大惊道:“你说什么!”
黄泉以为说了不该说的惹了奶奶生气,更因为知晓了她的真实,吓得赶紧退了很远,战战兢兢地说:“我都听庄贝说了,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呢,可是我真的看见了,抬手僧会飞,还会吐火,但是一下子又什么都没了,就连米豪也能飞檐走壁!”
老太太让徐妈叫了狼叔过来,这样看来本想瞒着黄泉一阵子已经是不能了,老太太却不知如何说,便把事情交代给狼叔,并对黄泉说道:“黄泉,奶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父亲这会儿也不在,就让狼哥儿告诉你吧!”
狼叔缓缓而来,一路上大约知道了事情,见着黄泉便揽着他去老太太身边并坐着,和气说道:“这事情是不想瞒着你的,我还打算旁敲侧击给你提点,怕骤然让你知道了,你也不会相信!”
黄泉回说:“所以那天你把我一个人留在月池,用只大鸟故意吓唬我!”
狼叔淘气笑说:“只是逗你玩儿罢了,我怎么会真让你伤着呢,倒是没想到你小子平时软软弱弱的,真遇上事了还挺胆大,那么高的山都敢爬!”
说笑完了,狼叔正经告诉道:“我不知道庄贝告诉了你多少,就当你什么都还不知道,把所有都告诉你!”
“世界本是一片混沌荒芜,从混沌之中诞生最初的三人,他们分别代表时间,构造与裁判,在你眼前的这位!”狼叔恭敬指向老太太说:“我的母亲,你的奶奶,便是最初三人之中的裁判,判决这个世界一切正反可否的神!”
黄泉屏了气息,不敢正眼去看老太太,唯唯地弓着身子,脑袋里嗡嗡作响,只继续听下狼叔下面说的。
“从凡人流传的传说中,我们就是神,母亲是,我也是,包括你,我是死神,裁决死亡的神,你的父亲是掌控火的火神,诸星宇是刚刚晋升的新音乐之神,还有你见过的门雀,曹坤,庄臣,雪妍,庄贝,冰雪,他们都是!”
黄泉抢夺话语道:“为什么我也是,难道我的妈妈也是神吗?”
狼叔摇头:“罗敷是普通人,但你却实实在在是神子!”
黄泉不解:“这怎么可能呢,我的父亲已经死了,神难道也会死吗?”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黄泉,这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的原因,你的父亲其实就是王悦,这里才是你名副其实的家,你过去那个父亲,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老太太一字一句,真实地说进黄泉的心里,黄泉只觉得一片空白,也听不见旁人说什么了,眼泪却不自觉的喷涌出来:“我活了十六年,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老太太心疼地抱着黄泉说:“别哭别哭,奶奶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才瞒着你,你可千万别怪奶奶!”
黄泉抹着泪泣不成声道:“我不管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我是谁的孩子也不管,你们是神,应该无所不能的吧,为什么不救妈妈,因为她是普通人,因为她是……”
黄泉忽然想到家里的规矩,门医生不给王家之外的医治,觉得这就是原因了,搅闹道:“所以你们才不救她,就像伊美的妈妈,门医生一定能治的好的,因为伊美的妈妈是外人,所以你们见死不救对不对,现在轮到我妈妈了,你们也打算见死不救对不对!”
老太太急着辩解:“怎么能呢,若真有的救,我也不至于让你这么伤心难过的,门医生是真的无能为力!”
狼叔稍稍抱着黄泉拍抚道:“我们是真无能为力,神有分职,不为我们所能的我们确实办不到,门雀医生虽是医神,连她都说无能为力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黄泉哭闹道:“胡说,为什么没办法,就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你们一定有办法的!”
门医生在给罗敷用了药后打算来老太太屋里说话,正好进屋听见这些,也很为难懊恼,只觉歉疚道:“黄泉,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们受人信仰才至于存在,然而现世信仰凋零,大多数的神都失去了曾经的神力,我虽有一点儿医术,也是大不如前!”
黄泉趴在狼叔身上呜咽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不要妈妈离开我!”黄泉又对狼叔说道:“你不是死神吗?你不让妈妈死,妈妈就不会死对不对!”
狼叔看了看老太太,温柔地对黄泉说:“是啊,我可是死神,我不让罗敷死她是不会死的,所以你放心,罗敷只是昏迷,等门医生找到治疗的方法,她就会醒过来了!”
第二十四章 重新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