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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速之客(1)
  一九二八年春节过后,顾南方收复东山省,设驻东山监察机构,派手下人驻守,这一场仗打了两个来月终于结束,在这两个月期间丝毫没有战前的消息,只有胜利后的一张电报。
  程瑾书在他走后,几乎每天都起得很早,报纸都被她仔细翻看好多遍,直到没发现东山战况为止。
  这一天整个南方六省皆是一片欢歌,程瑾书双手拿着报纸,盯着上面,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最后没忍住落下。
  算是喜极而泣,算起日子,顾南方很快就会回来了,她晓得人平安就是最大的喜事。
  “小姐,三爷就快回来这是好事,用不到哭的,咱们该笑才是。”
  香儿取来绢帕,替她在眼角轻轻擦掉泪水,程瑾书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本该是笑得,就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带着哭腔说话声音像是猫一样,她盼星星盼月亮,而且顾南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些事,她在信里只是寥寥数笔,终究比不得当面与他说来,她盼着与顾南方讲好多的事。
  程瑾书发现她越发对这个男人离不开,这种潜移默化地改变是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
  在思念之中度日如年,但时间过得却不慢,顾南方回来的前一日,电报早已经传到了大上海,顾大帅归来以后便不再是六省大帅,而是七省大帅,就连马大总统也只有在暗中羡慕的份,若是敢说出了不字来,他都害怕在夜里被人暗杀了。
  程瑾书知道他要回来,自吃了晚饭以后便越发精神,丝毫倦意也没有,整个人兴奋地在床上坐了前半夜,后来不知何时倒在了枕头上。
  梦里似乎都在想着顾南方明日回来时的场景。
  夜凉如水,临江别墅有人悄悄潜入,一身黑衣,身手矫健,进来时正好撞见了别墅里的佣人。
  来人戴着帽子佣人没看清脸,刚要大喊,顾南方伸手将军帽摘下,佣人瞧这是自家三爷,赶快将张大的嘴阖上。
  顾南方将手里的军帽扔过去,示意他闭嘴,而后径自轻声地上了楼,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刚才那个佣人半夜起来上厕所才撞见的他。
  他上楼时的动作很轻,房间的门被他打开,响起一声“嘎吱~”的响声,但是很小,顾南方推门正巧见到程瑾书姿势奇怪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是夜里便到了大上海,等不得第二天招摇过市地回来,先是让人开车将他送回了临江别墅,床上的人儿呼吸声浅浅的,顾南方感觉他一身的生人气,还是先换身衣服在靠近她。
  叹了口气,借着房间里透进来的月光,到衣帽间里换了身干净绵软的睡衣。
  顾南方靠在床头,将程瑾书睡觉的姿势挪动了一下,不然等她睡到早上定会落枕,顾南方不由得苦笑,这女人怎么自己住了这么久还是这样笨,离了他片刻都是不行的。
  睡梦中的程瑾书感觉到有人在动她,嘤咛的一声。
  “嗯~”
  伸手拂开了顾南方的手掌,他原以为下一步程瑾书要翻个身到床另一边去,没想到这胳膊伸进被子里,将他的腰环住了。
  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不知她是喜欢衣服的布料还是怎得,就对着顾南方的胸口蹭了半晌,顾南方咽了口水,这小妖精就连睡觉时都若有似无的在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顾南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将她的小爪子按住,低头贴着她的耳边小声的警告道:“不要再闹了,不然我不保证你还能睡个好觉。”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听起来很温柔,程瑾书就像是能听得懂的话一般,乖乖地就不动了,老老实实的睡在他身边。
  第二天一早,程瑾书一早上起来,躺在床上,被子盖得整整齐齐,但是颈间还有些酸痛,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是坐在床头,不知何时睡着的,程瑾书伸手按了按脖颈。
  轻轻地呢喃一声,身边空空如也,但是昨晚睡得很香,梦里好像是有人在她身边一般,她,好像梦到顾南方了。
  程瑾书嘴角上扬,伸了个懒腰,乌黑的头发散落肩头,整个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看着时间她该起床准备接顾南方回来。
  香儿进来给她选了身衣裳,对襟夹袄外罩一件火红的狐裘大衣,程瑾书对着镜子照时,总有些觉得太过艳丽,转头对着香儿问道:“这件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香儿上前为她整好领子,笑着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等三爷骑着高头大门一进家门口,眼中定会满是惊艳的。”
  这样一说竟让程瑾书有些害羞,脸上染了彤云正好和那狐裘的颜色相应。
  “莫要玩笑,快随我下去吃饭吧。”
  说罢,程瑾书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下走。
  在临江别墅她最信得过的就只有香儿一个,两个人的感情也越发亲厚。
  程瑾书一个眼神香儿便知道该怎么做,就像是多日前捉谷家父女的那一次,程瑾书暗中让她给青帮的人报信,没过多久叶远铎便带人过来了。
  若是那日香儿偏了一点的心思,她可能今日就无法出来迎接顾南方回家了,她对香儿是一百个放心。
  顾南方的车马还没到,就见外面苏皖儿的车子来了,苏皖儿带着大大墨镜从车子中下来,看着一身的行头都是经过细心装扮的。
  原本温柔端正的气质,现在又显得有几分放荡不羁之色,程瑾书很喜欢。
  “妹妹,姐姐今日贸然前来,你不会怪姐姐冒失吧。”
  苏皖儿上前,玩笑似的挽上了程瑾书的胳膊,两人就向里走。
  “怎么会能,若是姐姐不来,我也会过会儿叫人去个电话通知姐姐,南方今日回来想必整个大上海都知道了吧。”
  程瑾书笑道,苏皖儿心中腹诽,这个小丫头竟是越发地会说话了,让她有时候分不出这话说得真假,还真是长了不少的本事。
  从处置谷家父女的事情上,她就对程瑾书有了不少的警惕,日后必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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