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夹杂着些许呛人的烟草味,呛得她想要咳嗽,掐灭的烟头随意仍在进口的西式地毯上,毫不心疼。
程瑾书微醺,轻咳两声后,小脸显得通红,抬眼瞧着面前的灯光都似乎可分出好几个颜色。
黎少泽将倒满威士忌的酒杯拿到她面前,刚刚倒酒时手中的小把戏没人注意到。
程瑾书秀眉微蹙,虽觉得这酒难喝,很辣,但是与回家相比,考虑了下最后还是接过了酒杯,想着多喝一口,酒劲不会这么快就上来,于是屏住呼吸,只喝了一口,便呛出了半口。
黎少泽眼中闪烁着光芒,心想:只喝这半口也够了。
“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程瑾书站起身刚要迈出步子,一阵失重感便猛烈的袭来,好像是第一口喝的酒与现在的酒劲一起上来了,完全站不住了。
心里隐隐觉得这酒不对劲。
“我去送瑾书。”
黎少泽这话刚一说出口,便引来了包房里其他几位公子的唏嘘。
“祝我们黎二少玩得愉快。”
黎少泽扶着程瑾书的胳膊,整个人贴得很近。程瑾书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本能地想甩开黎少泽的搀扶。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推搡着紧贴的黎少泽,但是自身的力气似乎难以推得动他,黎少泽感觉怀里的女人像是猫儿一样在抓挠他。
“你喝醉了。”
说罢,更急不可耐地扶着她往外走。
程瑾书被黎少泽从包房里带出来,身子瘫软掌控不好走路的方向,而黎少泽也并没有像他说的开车送她回家,而是转头去了另一个房间。
“咦?这,这么快,就,就到家了吗?”
程瑾书红似樱桃般的朱唇,说话时因酒醉已是口齿不清,但潜意识里还知道不能让人占便宜,努力地推了推紧抱着她的黎少泽。
身体里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骨头里像是有千百只小虫在啃噬,痒痒的,似乎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怎么,瑾书觉得热了么?”
这间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黎少泽在这里的专属贵宾房。在天外天,一般只有金陵城中的权贵人物才能上这三楼。
“有点热。”
程瑾书的身子骨全都软下来了,似是一汪春水软在真皮沙发上。
屋子里烧着地龙,且还铺着瑞士进口的地毯。
黎少泽看着如此软糯的美人,美人抬眉间眼中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异域风情。
程瑾书恍惚间意识到这好像不是家,她可能被黎少泽带到了别的房间,但身上传来的感觉让她顾不上其它。
她伸手拽着自己的衣领,校服的白衬衫被拽开了第一个扣子,露出肌肤,此时的她只觉得很热,只想赶快扯掉身上的束缚,让自己凉快点,却不知这样下去她会有多危险。
黎少泽眼中闪烁着人类最原始的渴望。
“这可是你自己在勾引本少爷的,好书儿,快让小爷疼疼你。”
说罢,整个人便扑了上去,将程瑾书压在了沙发里。
程瑾书感受到黎少泽对她的触碰,所过之处让她觉得有一丝舒爽,让她仿佛是在火炉之中有了些许清凉。
心中仅存的一点意识,让她推开黎少泽。
“你放,放开我。”
黎少泽手上的力气大,程瑾书身上的衬衫“刺啦”一声被撕裂。
程瑾书嗓子干涩,口中艰难地喊出:“救命。”
在黎少泽的耳中听起来就像是在呻吟一般,越发激起他的兴趣。
忽然“哐当!”一声。
房间的门被踢开。
因为屋子里的光线太暗,程瑾书看不清楚门外来的人。
“本少爷的好事也有人敢打断,看来是不想混了吧。”
黎少泽拽下自己的领带,刚想回头去抽踢门的人,下一刻冰凉凉的东西就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是在说我吗?”
程瑾书此时身子没力气得从沙发上滑落,瘫软在地毯上,才看清了来人,男人白皙的皮肤不曾有一丝血色,寡淡的面容中藏着不可察觉的狠戾,仿佛是十八层地狱里走出的修罗一般,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心中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也很危险。
黎少泽颤抖着身躯回了头,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
拿枪的那只手上戴着的十八子让黎少泽一眼知道了他的身份,人人都知金陵顾三爷不仅杀人不眨眼,且有一串菩提十八子从不离手。
“三,三爷。”
手枪在顾南方食指上打了一个圈,收了回去。
“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出去,以后天外天你就别想再进来,还有,你家中的那位妹妹不是很喜欢玩么,我找了几个人陪她。”
顾南方说这句话时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是狠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程瑾书身体里的奇痒让她蜷缩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团,但脑海里想的便是将肩膀上滑落的衬衫拽起来。
努力地扶着沙发起身,要趁着面前的男人没注意到她的时候赶快出去。
顾南方目光落在程瑾书身上,他刚刚闯进来便是因为她,天外天的经理说完那黎美玲的作风后,他本以为不会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起怜悯之心。
但是,看到黎少泽将她从三楼的包房里抱走,他便忍不住了。
房间之中两排持枪的黑衣人保镖,都是顾南方的手下,程瑾书昏昏沉沉向外走时感觉有人从身后将她的手腕攥住。
程瑾书感觉不妙,回头时目光与那个男人交汇,自己的心都快凝固,这是个她招惹不起的人。
程瑾书用自己最后一点意志控制着自己不向那人倒去,手上的力气已经不足以甩开男人。
顾南方不语,将程瑾书打横抱起。
程瑾书没有力气与他挣扎,眼前的黑衣人腰带上都带着枪,程瑾书将手贴在顾南方胸口。
程瑾书思维混沌,却还能想着,她好像是刚出虎穴又入了狼口,而且这人看起来似乎比黎少泽更有权势,心中惶恐她今日怕是没法子脱身了。
被这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时,程瑾书能闻见这人身上有很好闻的烟草味道。
虽然她不吸烟,但是从小便闻着母亲的烟味长大的程瑾书莫名有些依赖这个味道。
她身上药劲儿又上来了,脑子里再次迷糊起来,被顾南方带到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第三章 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