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向臣望着两人,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她……”
没等他说完,陆千雨走到他面前,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
解向臣好奇的结果报告,一翻开报告,解向臣刷的一下,脸色煞白,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邹阳也很奇怪,解向臣半天不出声,他走过去,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望向陆千雨。
陆千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解向臣死死盯着手里的报告,耳边顿时又变得嘈杂起来。
“解向臣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女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一丝不挂的长发披肩的漂亮女生,紧闭着双眼,安静的躺在床上,只是白皙的颈子上触目惊心的青红色血印,令人止不住的颤抖。
解向臣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
看他的样子,邹阳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吧!”
解向臣深呼吸一下,然后抬起头直视陆千雨。
“陆千雨,你怎么会有这个?”
陆千雨耸耸肩,不以为然。
“这是我们邹大队长的失误,按道理来说,一开始就应该调查你的!”
陆千雨说的斩钉截铁,解向臣面色煞白看向邹阳。
“她怎么会知道?”
邹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做事说话错漏百出,再加上现在这幅模样,想猜不到都难,也只有苏远那种少根筋的才会看不出来!”
陆千雨担忧的看向邹阳。
“你们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邹阳无奈只能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解向臣却面色惨白,一直盯着陆千雨手里还没放下的报告。
“陆法医专门把这个调出来,到底想证明什么呢?难道单凭这个报告,就想断定我是凶手吗?”
邹阳看着解向臣,他的反应显然过激了,按照陆千雨的个性,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个来证明什么,搞不好只是……
然而陆千雨只是摇头笑了起来。
“基本上这份报告的用处已经结束了,我只是想证明你不是邹阳而已!”
这一下,解向臣更不可思议了。
“你说什么?”
陆千雨不再跟他说话,而是从一堆报告中拿出了另外一份。
“就像你说的,这份报告说明不了什么,既然警察最后没有找到证据,你暂时就不是凶手,对现在这起案子更没什么作用了,不过……这不代表我对你没有其他的疑问。”
陆千雨拿起报告,直接扔给了邹阳。
邹阳翻开报告,陆千雨语气深沉。
“你当天确实出现在了现场对吗?”
邹阳看向解向臣,示意他照实说。
解向臣顺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
“袁芳告诉过我,她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那天我们确实是约了见面,可是我去她上班的地方她却不在,那天她应该休息,但是有人说看到她出现了,一会儿就不见了。我担心她会遇到危险,后来我有给她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这个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担心会被怀疑,才会离开现场。”
解向臣说完直视着陆千雨,陆千雨再次将报告夺回,有些疑惑。
“根据报告来看,现场找到的袁芳的手机上,确实有你的指纹,根据通话记录来看,你确实一直在给袁芳打电话。”
但是…
陆千雨拿起报告,举在解向臣的面前。
“现场的证据上,也发现了你的指纹,既然你立即就离开了现场,上面怎么会有你的指纹呢?”
邹阳睁大了眼睛愣住了,这一点他并不知道,他看向解向臣,解向臣尴尬的笑了笑。
邹阳抬起头看向陆千雨。
“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
说到这个,陆千雨一脸的埋怨。
“你一直都沉迷于跟他一起破案,我们早就说过他可能有问题,你根本就听不进去,三番四次的替他开脱,我们的线索也不能证明什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解向臣突然豁然开朗。
“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袁芳手里的皮屑组织并不属于我,况且,之前袁芳就有告诉过我现场留下的那个玩具的来历,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才去触碰的!”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没错,即便李成伟指认解向臣,但是最能证明凶手的线索,都指向解向臣并非是真凶。
陆千雨皱起眉,还有所保留。
“你说会不会这么巧,每次跟你有关的案件,都刚好证据不足呢?”
就算是反应再慢,解向臣也知道她的意思,他眯起眼睛看向陆千雨。
“证据不足,难道不应该把时间用在更有价值的线索上吗?难道警察都是这样,没有作为就揪着莫须有的可能性不放?”
陆千雨没想到解向臣的态度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她哑口无言,的确既然没有证据就应该换个方向。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邹阳微微叹气,的确以概率来说,确实太巧了,又或许…根本不是巧合?
陆千雨向来对解向臣很是不屑,如今事实如此,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好了,这件案子本就跟三年前的案件无关,虽然疑点很多,但是至少证据已经说明了凶手另有其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陆千雨转头听到邹阳的话,只能点了点头。
解向臣还是一脸的怒火,邹阳拍了拍解向臣。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解向臣和陆千雨都看向邹阳,邹阳皱起眉疑惑的说道。
“如果解向臣不是凶手,解向臣出现在现场的过程也并非如李成伟说的那样,那么李成伟一定说谎了,是什么理由让他一定要说谎呢?”
陆千雨也觉得奇怪。
“或许,他只是为了拖一个人下水,因为他知道解向臣和袁芳的关系好,出于嫉妒?”
邹阳点了点头。
“这也是一种可能性,可我还是觉得奇怪,感觉李成伟一开始似乎并没有想到解向臣这号人物。”
陆千雨皱起眉看着邹阳。
邹阳继续说到。
“我们可以看看之前李成伟的口供,一开始他虽然避重就轻,但始终没有否认杀害袁芳的事实,这也就证明,一开始他根本没有想到指证解向臣,否则,他一开始就可以告诉我们,他看到了杀人凶手,但是他却是在我们走进病房之后才改口的。”
邹阳想了想语气深沉。
“无论他认不认识解向臣,如果他想拖一个人下水或者他看过凶手,他都应该先说出来才对!”
陆千雨和解向臣都点了点头。
解向臣喃喃自语。
“这么说,其实他可能根本就没有看到凶手,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好该如何为自己开脱掉杀害袁芳的罪行,在看到我们之后,他想起我和袁芳的关系,才决定指认我!”
邹阳挑眉,看向解向臣,这家伙被怀疑一下就开窍了?
陆千雨也有些不可思议。
解向臣没注意到他们,继续说下去。
“他都已经承认杀害了那么多人,干嘛偏偏要单独否认掉杀袁芳的罪行呢?”
这才是案件的关键,邹阳皱起眉盯着解向臣,陆千雨看着解向臣一本正经的推理,居然笑了起来。
听到解向臣的话,邹阳似乎又想到什么说道。
“对了,现场的皮屑组织和指纹比对过了吗?”
陆千雨点了点头。
“刚才已经拿了报告了。”
说着她将报告递给邹阳。
邹阳打开报告。
“果然如此,难怪他自信满满的让我们尽管去查,现场留下的皮屑组织和指纹根本不属于他!”
陆千雨和邹阳都陷入沉思。
半晌,邹阳先开口。
“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李成伟为什么要指认解向臣?第二,除了李成伟之外,还有谁有可能去杀害袁芳?”
“还有一个问题!”
陆千雨突然站起身,眼神犀利的看着邹阳。
“还有,林阳的死和李成伟的伤!”
邹阳这才想到,陆千雨是从犯罪现场回来的。
“对了,林阳他真的死了?”
陆千雨点了点头。
解向臣和邹阳脸色变得凝重,眼中都闪出一丝伤感。
陆千雨没有注意继续说道。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林阳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和前几个死者一样,大动脉被割开失血过多致死,我比对过他的伤口,应该是李成伟做的!”
邹阳皱起眉。
“那李成伟的伤,是林阳造成的咯?”
陆千雨没说话,她仔细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邹阳走到她身旁,就连解向臣都忍不住凑了上去。
“什么情况?”
陆千雨继续说道。
“我检查过李成伟的伤口,按照伤口的痕迹,细胞组织的收缩程度、愈合程度及跟林阳的伤口比对来看,李成伟受伤应该是在林阳死亡之后才对。被割开大动脉的人,通常几秒之内可能就会失去知觉,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林阳造成的,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奇怪的。”
第十七章 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