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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暗涌
  “殿下,您这可是怎么了?可是谁又欺负您了,您告诉奴才,奴才寻人给您打他去。”小达子一路跟着我走进内室。
  我看着小达子他那夸张的语气,突然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小达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谁欺负孤,你都给孤报仇?”
  小达子把腰一挺,“当然,奴才可是东宫的大主管,准给您把人给收拾回来。”
  我嘿嘿一笑,“那你去把司丞给我打一顿,最好是让他明日上不了早课。”
  “啊,是太傅大人啊。”小达子脸色一变,立马就反悔。
  “殿下,小达子谁都不怕,就怕太傅大人,只要太傅大人眉头一皱,奴才就只得滚蛋。”
  我噗嗤笑出声来:“算了,没事儿了,不过是一个太傅,君子报仇还十年不远呢。”
  小达子连连称是。
  “行了,你下去吧,等青伊回来了你让她来见我。”我在书桌前坐下,想着前日里的功课还未写完,明日早课那该死的司丞又要检查。
  我仰天长啸,哀叹道:“想我尹木卿的一世英名啊,竟然败给我司丞这个老狐狸手里。”
  殿内的烛火被宫人添了一次又一次,我勉强打起精神,固执地一字又一字地小心誊抄《资治通鉴》。我可以让任何人看不起,但决不能是司丞。
  “殿下。”小达子着急在外唤我。
  我两只眼皮正在打架,笔下的墨水一不小心滴在桌上,忽地一清醒。难道是青伊回来了。
  “进来吧。”我打着哈欠道。
  “是青伊回来了吗”?我问道。
  “殿下,不是,是周公公来了。”小达子一脸干着急。
  “啊,周公公,他来干什么?”我惊讶出声。
  “哎哟喂,我的殿下,您还是先去看看吧!”小达子催促着我。
  我慢慢悠悠地向着外殿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周公公见我前来,顾不得请安,直接拉着我就往宫里方向走,我哎了几声。问道:“周德海,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来我这东宫干什么”?
  “哎哟,殿下哎,您快跟老奴进宫吧,圣上晕倒了!”周德海边拉着我边说。
  “啊?父皇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宣太医没有?”我一连几个问题扔给周德海。
  周德海放开我,“殿下哎,您还是先跟老奴进宫吧,进宫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青伊一整晚不见踪影,父皇突然昏倒,镇南王夫妇的来京。这些都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掌控着一切。
  我紧皱眉头,快步走在前面。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我到宫里时父皇已经睡下,母后一脸凝重地将我拉到一旁,质问我为何筵席过后就不见了踪影,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母后便认定是我又出去和岑明莫鬼混。
  我不敢还口,今夜的确是我疏忽了,未曾料到会出那么多的事。只是母后又误会岑明莫让我有些微微不快。
  “娘娘,殿下,圣上发热了。”看守的小太监急忙回禀。
  “啊?不是已经散热了的吗?”皇后眉头一皱。
  “快去请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后训斥道。
  “母后,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我对着母后道。
  我进去时父皇正躺在龙塌上,双目紧闭,额头冒出些许细汗,皱纹从他的眼角悄悄冒出。我一劾,这分明只是一个垂暮老人,哪里还是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皇。
  我将侍从手上的白帕拿了过来,亲自替父皇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原来父皇已经这么老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父皇了,他也只是一个常人,会生病,会离开。
  我突然很想哭,怨恨自己不知道那么多年都在干什么。文不成,武不就,连处理一个奏折都需要司丞帮忙。不知何时,眼泪已顺着脸颊流下。
  “哭什么,做为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敢哭。”母后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窃喜。
  我觉着委屈,我明明只是一个女子,为何要我去承受这些,母后一定是因为这些年把我当男子习惯了,已经忘了我本来只是一个女子身份。
  “殿下,娘娘,太医来了。”周德海慌忙地请安道。
  我快步去将太医拉了进来,阻止了他要请安的动作,让他直接去看看父皇究竟如何了。若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原谅自己。
  太医仔细为父皇把脉,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松开,过了半刻,他松开父皇的手,我将父皇的手仔细放进被褥里,以免着凉。太医也跟随着母后去了外室,怕打扰了父皇休息。
  太医和母后见我出来,我急忙问道:“太医,父皇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太医思索一响,叹气道:“殿下不必着急,圣上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忧虑过甚,再加上感染了风寒,并无什么大事,待微臣开几副药材,吃了定会散热。”
  太医笔下一顿,别有用心地看了我一眼,说:“切记勿让圣上这几日劳累,奏折太子也该帮衬着皇上一些了。”
  我脸上一热,讪讪道:“太医此话有理,有理。”
  送走了太医,我请母后先回宫休息,自己守着父皇。脑海里全是傅太医所说的,傅太医说得不错,我的确是应该替父皇分担一些了。我暗下决心对着自己说。
  “卿欢,怎是你在这里,周德海呢?”父皇勉强打起精神,想要坐起。
  我迷迷糊糊间听见父皇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睛,果真是父皇醒来了,见父皇要起身,我忙着将抱枕放置好,扶着父皇坐好。
  “父皇,你总算是醒来了。”我一下子哽咽出声。
  父皇用他那枯槁的手轻轻拍我肩缚,安慰我道:“这又是怎么了,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别哭了。”
  我看着父皇枯槁的手,眼睛一酸,眼泪忽地流了下来,父皇何时已经成了这样。
  原来,父皇已经老了!
  原来,父皇已经是一个迟暮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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