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然看到秦畅箐表现得这样乖巧可人,和往日里飞扬跋扈的模样完全不同,不禁心生怀疑。
秦畅箐突然在自己面前装傻卖乖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她知道了那一天自己和白云子在寺庙前已经撞破了她们的秘密了吗?
荆天然始终一言不发,可秦畅箐偷偷掀起眼皮去看荆天然的表情,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
秦畅箐还是那副温柔乖巧的模样,她低眉顺眼地说道:“这段时间姐姐在宫中,想必见了许多世面,妾身还从未进过皇宫呢。”她顿了顿,柔声道,“姐姐见多识广,必然能够办成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可妹妹是个愚笨的,没有姐姐心思灵巧,还望姐姐谅解!”
这话说得荆天然根本就无法拒绝,秦畅箐直接将她的借口全部堵死了。荆天然只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由得苦着脸应了下来。
她在皇宫里根本就没有享福,还被薇嫔狠狠地整了,现在正累着呢,哪里有闲情去办什么劳什子的赏花宴啊。秦畅箐真的是闲的没事干。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荆天然还是硬着头皮去准备赏花宴了,很快,赏花宴就轰轰烈烈地办了起来。
荆天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冬天里的西瓜也吃过,对这些稀奇的花卉根本就不屑一顾。荆天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周围,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身边的的贵族夫人对自己的恭维。
现在荆天然和白妃算得上交情不错,白妃现在又如此受宠,大家自然十分乐意讨好荆天然,就算不因为白妃,也可以是因为李修垣啊!李修垣作为王爷,在朝中很能说得上话,讨好了他,指不定还能让自己的后代沾点光,升官升迁呢!
荆天然笑得脸都酸了,趁着那些那些夫人不注意赶紧搓了搓已经僵了的脸,她叹了一口气,她在现代时候看小说,以为古代的那些王妃都是四处享福的,没想到连举办一个赏花宴都这么累。
生活不易,天然叹气。
“姐姐,妹妹我敬你一杯。”秦畅箐乖乖巧巧地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端着两个白瓷酒杯,一双眼睛眨呀眨,看上去纯良无害。
荆天然根本就不想喝秦畅箐给自己敬过来的酒,可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推脱,只好接了过来,喝了下去。
“姐姐好酒量。”秦畅箐掩唇轻咳了几声,看似不胜酒力,却显得有几分小家子气,荆天然看得明明白白,只觉得她丢了王府的颜面,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勉强笑一笑,便将酒杯递了回去。
“姐姐,我们再喝一杯。”秦畅箐似乎来了兴致,让身边的侍女给荆天然满上,荆天然正准备拒绝,那侍女手中的白瓷酒瓶一歪,半瓶酒都倒在了她的裙子上。
“王妃对不起!王妃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那侍女都要哭了,像是要向着她下跪一样。荆天然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么可怕吧?这个侍女的表现好像她面前站着的女人不是优雅矜持的王妃,而是从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母夜叉一样!
几个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荆天然,好像她苛待了这些婢女一样。
“没事,你下去吧。”荆天然淡淡道,根本就不屑于和这个侍女计较,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侍女的表现有些意味深长,“下次注意,可别冲撞了贵客。”
荆天然这句话就说得十分恰到好处了,在场的夫人有哪一个不爱美的?来到王府必然穿着的都是自己的名贵衣裳,要是被这小丫鬟毁了,那可实在是太让人恼怒了!
荆天然根本就懒得多管这个看似胆子很小的侍女,只顾着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今日穿着的衣裙是浅玫瑰色,衬得她一张如玉小脸娇嫩如花,琥珀色的酒液在衣裙上极其明显。这样的衣服必定不能在宴会上穿着了。
她叹了口气,决定直接回院子里换身衣服。
荆天然没叫上侍女,毕竟换衣服这件事情她自己也能搞定。唯有妆容麻烦些,衣服脏了,她浑身上下的首饰和妆容都必须要换掉。
荆天然苦着脸往前走,早知道就不喝秦畅箐的酒了,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嗯?”荆天然眉头一皱,脚步一顿,她虽然迟钝,可是听力还算不错,她总感觉有个人似乎跟在自己身后。
她回过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可是她却发现老榕树的树干边,出现了一小片淡粉色的衣角。
那是王府侍女的衣服。
为什么要跟着她?
荆天然沉默片刻,继续往前走,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荆天然刚一进房中,还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就被一股大力拖住了!
她心知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李修垣,连忙从袖子中甩出毒粉,自从经历和薇嫔和白妃的事情,她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一包毒粉,以防不时之需。
一声巨响,那人轰然倒地,荆天然回过头看了身后的那人一眼,却发现那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荆天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她是医学出身,自然有近乎过目不忘的本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个男人的脸,确定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王府中的人。
“哼。”荆天然冷哼一笑,明白过来是有人想要陷害她。
一个时辰前——
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秦畅箐的心腹宫女正带着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走进王府。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那个男人长得十分猥琐,见了那丫鬟长得清秀,也想要摸一摸她的手,看着满王府的美人儿,他自然是垂涎三尺。
丫鬟笑眯眯地避开了那个男人伸过来的手,笑盈盈地说道:“别急呀,一会儿你就能和另一个美人春宵一度了,她比我长得可漂亮多了。”
“真的?”那个男人激动了起来。
“那可不。”丫鬟笑着将那个男人领进了荆天然的院子里,让他猫着腰偷偷地进去。那男人见门口的丫鬟打了个盹,便偷偷地走了进去。
现在——
荆天然赶紧从房间里走出去,不敢在原地多加停留。
她绕到房门后,看到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后,是不是还踮着脚似乎在张望着什么。荆天然不由得反应过来这个丫鬟肯定也是想要陷害自己的人之一。
既然如此——
荆天然冷冷一笑。
想要陷害她,就要付出陷害她的代价!
她高高地举起刚刚随手抄起的一个砚台,对着那个丫鬟砸了下去。她砸丫鬟的时候十分有技巧,绝对不会让她流血,只是让她暂时醒不过来罢了。
那丫鬟毫无防备,身体一轻,整个人软绵绵地躺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