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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我们只能靠自己
  死亡,是对活者的警告。
  眼睁睁看着那名守卫死去,陈继东发出歇斯底里的啼啸。它心里清楚,仅凭几只山魈,无法突破猩猩族群的围困;仅凭几只有伤在身的山魈,不可能威迫整个猩猩族群知难而退。
  “往死里打!”睚眦大声发话,率先攻向看起来较弱的某只猩猩,一击得手。其它猩猩瞬间封堵缺口,并蜂拥而上。睚眦双拳难抵,急忙跳向其它树枝。某只猩猩抓住机会,投掷武器扎中睚眦的背部。睚眦闷哼摔落,恰好落在地面猩猩的包围圈中。
  那些猩猩争先恐后接近,想立即了结睚眦的性命。某个身影飙蹿而下,无比凌厉地横扫一圈,逼得那些猩猩噌噌后退。
  “喔哦!喔哦!喔哦哦哦哦!”
  陈继东放声啼啸,始终没有放弃对锱铢的期待。它相信锱铢同样有着为族群着想的情操,相信锱铢同样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锱铢听到呼啸会前来救援。
  “你以为它们会过来吗?”睚眦沉声说着,拔出背部的武器,握在手中戒备,“这里不属于它们的地盘!它们不会过来的!我们只能靠自己!再不狠心,死的是我们!”
  听到这番话语,猩猩族群铆足劲攻击。有的从树上射箭,有的从地上冲锋,其它的一步一步地收窄包围圈。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嗜血欲战的面孔。
  陈继东反应迅速、体力尚存,逐一化解攻势,游刃有余。睚眦举步维艰,面对汹涌如潮的攻击,岌岌可危。其余4名守卫各自为战,在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中夹缝求存,凶险至极。
  “呜哇!”
  睚眦忽然惊声痛呼。循声看去,可见睚眦一只手用力甩动长剑、腥红血液从剑尖滴落,另一只手缓缓抬起。细看之下,可知它眼前躺着的几只猩猩均已气若游丝,而它的小腹位置插着一柄长剑!
  更多猩猩杀近,显然要趁机杀死睚眦。睚眦陡然拔掉长剑,以双剑迎击猩猩。
  剑来剑往,火光四射,煞是惊心动魄。某处树梢射出冷箭,击中睚眦的手臂。睚眦猝不及防,身形踉跄之下,更遭到2柄长剑同时刺伤。睚眦何其凶猛?它不顾伤势,挥动双剑划破2只猩猩的喉咙,随之冲向其它猩猩。
  除了睚眦以外,其它守卫也相继负伤。为了躲避偷袭,它们不得不借助树干的遮挡、进行艰难作战。为了应对猩猩的劈砍,它们不得不以力相抵。然而,远处冷箭频发、防不胜防,近战力量悬殊、难以匹对。短短片刻功夫,它们露出败迹。
  “猩猩族群!”
  “我严正警告!”
  “马上停止攻击!”
  陈继东大声呼喊,声如雷动。众多猩猩楞了一下,纷纷看向那只银背猩猩。那只银背猩猩露出污黄獠牙,阴森森说:“看看!你们!凭什么?警告!”
  “凭我!”陈继东目光阴沉,手持双刀挺立,寒声说:“如果你们执意赶尽杀绝,我就拼尽最后一口气,跟你们争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那只银背猩猩沉默片刻,振臂号令:“杀!”
  原本坚守防线的猩猩,原本投射冷箭的猩猩,原本畏缩不前的猩猩,都在同一时间全力进攻。它们脚步粗暴、呼吼狂野,俨然是舍我其谁、毫无保留的姿态。
  陈继东深吸口气,转身冲向其它猩猩。它的脚步轻盈、动作飘逸,腾挪转侧之间总能及时避开攻击,刀起刀落之间总能伤及猩猩要害。
  猩猩身体庞大、速度稍显迟缓,在密林之间作战阻碍重重。眼见伤亡急剧增加,那只银背猩猩暴跳如雷地追击,却始终落在后面。情急之下,它奋力砸出厚重盾牌。
  盾牌呼啸划过空气,砸中了某只无处躲避的猩猩,又砸断了某棵大树。陈继东从树上弹射俯冲而下,顺势斩杀了几只猩猩,继续惘顾那只银背猩猩的追击。
  “你!你!”
  那只银背猩猩忽然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陈继东。陈继东扭头转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的族群!只剩大半!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停止攻击!”
  “别想!”那只银背猩猩恶狠狠说着,转而跑向睚眦它们!
  彼时大部分猩猩的注意力,都在陈继东身上。睚眦它们压力骤减,得以偷偷喘息并悄悄靠近彼此、并肩作战。虽然境况万分艰险,它们还是咬牙坚持战斗。此时银背猩猩以陨石坠落之势冲来,它们受到其它猩猩的牵制、无从躲避。
  随着“轰噗噗噗噗”的碰撞闷响,睚眦它们摔倒在猩猩的攻势下,伤亡情况不明!陈继东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再次杀出一条血路,犹如煞神附体,凶猛飞扑银背猩猩。
  银背猩猩采取防守策略,凝重应对。它深知乌刀犀利,所以凭借手长优势将陈继东堵在身外。其它猩猩则纷纷爬到树上,以弓箭远远射击袭扰。
  陈继东见势不妙,转而冲向旁边,攻击守卫周围的猩猩。它以破竹之势左冲右突,将几名守卫整合起来,拼力杀向那只银背猩猩。顾此失彼之下,那只银背猩猩被一刀刺中脊骨、颓然瘫倒。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没有了银背猩猩的统领,猩猩族群瞬间丧失战意。有的丢盔而去,有的弃械而逃,溃不成军。少数猩猩拼命而战,对守卫造成不小麻烦,终究被陈继东麻利解决。
  “别傻傻站着!”睚眦急急忙忙吞食残肢,口语不清地说:“刚才动静太大,可能引来其它族群!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马上转移!”
  “......”陈继东仰面紧闭眼睛,竭力忽视几名守卫的抢食行为。
  它们围拢在死去的那名守卫周边,争先恐后地吞食血肉,毫无愧疚之色。嘶溜嘶溜的声响放肆刺耳,挖地三尺的动作扯动心神。虽然知道它们这样是为求自保,但陈继东还是难以理解、接受。
  伤势越严重,就需要越多的食物进行恢复。睚眦它们迟迟不愿动身离开,吃了一堆又一堆,仿佛永远吃不饱似的。直到密林某处传来声响,它们才惊觉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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