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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章 领悟战斗的意义
  阴森恐怖的气氛由“牢房”2字散发出来,经由空空荡荡的感觉扩大,令陈继东不寒而栗。虽然脚步已经刻意轻抬轻放,但是落在耳中声音依然出奇地响亮。
  “轰隆!”
  厚重铁门毫无征兆地关闭了。陈继东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向来处已经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芒。
  ——这可咋整啊?苗青爷!苗青爷!你好歹是大印森林的扛把子!知道雁飞岭的地下城堡不?
  陈继东孤立无援,在绝望时刻想起了见多识广的苗青爷。苗青爷以心灵传音慵懒回道——略有所闻吧!你要做什么?
  陈继东惊喜传音——我现在被关在牢房里面!怎么办?
  苗青爷显然来了精神,更加惊喜地传音——你被关在里面?你杀了很多天赋者吗?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这样的问话,陈继东心里暗暗叫苦——难道,关在这里面的都是杀人如麻的宠物?
  苗青爷理所当然地说——那必须的!当年廖建飞惹我不爽,我杀得他鸡飞狗跳,在里面待过几天,然后又杀了出来。真是痛快!对了,我听说那个牢房换了铁门,你应该看到吧?其实以前是石头做的,就是被我抓爆的!哈哈哈哈!
  陈继东忐忑不安地问——那你知道现在关着什么宠物不?
  苗青爷答——应该只剩下呈鼠了......嘿嘿!那也是不得了的家伙啊!你问这个干嘛?究竟要做什么?
  陈继东如实交代——龙娟雪给我争取到机会,可以在这里选择1只宠物。听说有几千只宠物关进来了,为什么剩下1只?
  苗青爷哼哼笑说——因为呈鼠的生存能力最强。如果你想降服它,不妨直接跟它说,你是我的主人。
  陈继东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的吗?这样说真的可以吗?
  苗青爷含笑传音——可以!
  陈继东如获至宝,转头看向黑暗深处,小声试探说:“你好!有人吗......额......那个,呈鼠在吗?”
  黑暗中一片沉默,仿佛多年不曾有过生机。心里刚刚褪去的不安又再开始蔓延,陈继东壮着胆子大声问:“呈鼠在吗?”
  ......呈鼠在吗......呈鼠在吗......
  回音如雷贯耳,震得人头皮发麻。黑暗中悄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微不可闻。陈继东心中有所警惕,屏气凝神听得真切,发现声源越来越近。他小心翼翼取出折叠棍,单手紧握戒备,声源悄然消失。
  陈继东惊疑未定,却发现其它声源出现在其它地方,同样窸窸窣窣地越来越近,数量越来越多!陈继东难以压制惊慌,以伸缩棍向着四面八方的黑暗,无从防备!
  “小家伙,你是害怕黑暗,还是害怕我?”
  平静的话音响起,陈继东闪电般转过身去。漆黑如墨,蒙蔽了视线与勇气。陈继东大气不敢出,努力调整语气说:“我害怕自己!”
  黑暗中传来哈哈大笑,随之发问:“你害怕自己什么?”
  陈继东吞了吞唾沫,淡定说:“我害怕自己发疯,因为我疯起来谁都不怕。”
  “哈哈哈哈!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笑!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鼻涕擦干净?哈哈哈哈!”
  黑暗中的笑声几近疯狂,经久不息。陈继东羞怒不已,胡乱抹了抹鼻涕,强装镇静说:“你不要逼我!我现在已经很生气了!你要是害怕,就找呈鼠跟我说话!我是苗青爷的主人!”
  方才与陈继东对话的,正是呈鼠。他在黑暗中的笑容忽然凝固,转而流露出几分阴厉,逐字逐字问:“你是苗青爷的主人?”
  陈继东隐隐觉得不妥,却想不到哪里不妥,犹豫着说:“是!大印森林的扛把子苗青爷,是我的宠物!”
  呈鼠爆发出无比强烈的笑意,咬牙切齿说:“你知不知道,苗青爷杀了我的全家,足足37573只竹鼠!是37573只竹鼠!”
  陈继东脑袋嗡嗡作响,憋了半天,说:“好歹是一只猫,捕鼠小能手也是应该的吧......”
  “应该?”呈鼠愤怒得浑身颤抖,咧嘴笑说:“杂毛野猫的世界,我不管。我只管自己,饿了就应该吃东西。现在我饿了,应该吃什么呢?新鲜热辣的天赋者如何?”
  不可平息的怒火愈燃愈烈,呈鼠无心再作废话,招呼众多山鼠飞扑撕咬。陈继东紧闭眼睛,凭感觉挥舞伸缩棍,打得山鼠噼里啪啦作响。山鼠密密麻麻,打掉一只还有三只争先恐后替补,根本打不完。
  山鼠齿尖爪利,给陈继东添了上百道伤痕。陈继东能够清楚感受到疼痛,却仿佛浑身充满力气,越战越勇、不知疲倦。
  棍起棍落,山鼠吱吱乱跳,陈继东杀得浑身浴血。等到战斗结束的时候,陈继东气喘吁吁,声如惊雷咆哮:“只有这点能耐吗?完全不够杀!还能再强大一点不?”
  黑暗中,除了陈继东的喘息,还有嘀嘀哒哒的怪异响动。陈继东一语不发,大步冲杀过去,却遭到迅猛至极的冲撞,闷哼倒下。
  “冷静一下吧,小伙子。”呈鼠恢复初始时的口吻,说:“我被困在这里太长时间了,不会随便杀掉你。只要你愿意收我为宠物,我就愿意认你作主人。”
  陈继东怔怔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
  呈鼠坦然说:“是。知己知彼,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知人善用,乃至知道敌人而善于利用,可以借刀杀人。这些道理是你们天赋者钻研出来的文化瑰宝。你身为天赋者,不应该等我来教导传授。”
  “对不起!受教了!我会加倍努力!”陈继东惭愧难当,拱手向着黑暗中的呈鼠施礼。
  呈鼠一步一步走向出口,说:“别傻傻站着了!早点努力,早点成为强者,对大家都有好处!”
  陈继东急忙跟上脚步。这次血汗淋漓的战斗,让他的灵魂受到洗礼,也让他懵懂领悟战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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