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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 密室外与密室内
  秦贤对10大警卫长的那番言论,可谓一针见血。
  在箭竹芹芳被关押之后的第7个小时,与箭竹芹芳惺惺相惜的警卫长陆明明,率领大军兵临城下。从东街66号楼顶看去,可以远远见到黑压压一片。以望远设备细看,才知道:天赋者有7、80名,飞禽走兽有过百之数,形形色色虫子多如牛毛。
  虽然秦贤早有预料,但当大军越靠越近的时候,还是觉得陆明明的能耐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召集所有天赋者问话:“你们跟我多久了?”
  “1年!”
  “19个月!”
  “3年!”
  ......
  不同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们神情激动,似乎有某种情愫在澎湃共鸣。秦贤略显悲戚地说:“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在我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传承下去。”
  某名天赋者朗声接话:“老大!你不用说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会在这里陪你战斗到最后一刻!”
  “无论怎么样!”
  “我们都会在这里!”
  “陪你战斗到最后一刻!”
  异口同声的誓言,是来自灵魂深处得呐喊。秦贤热泪盈眶,说不出其它客套话语,唯有反复念叨说“好”。
  大军压境,气氛凝结沉重城欲摧。秦贤赤手空拳站在最前面,横眉冷对。陆明明坐在一只巨大无比的蝎子上,面无表情地拨弄着鬓辫,目光清冷,说:“秦贤当家,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愿闻其详。”秦贤回应。
  陆明明稍微摆正坐姿,说:“你的人,无缘无故到箭竹芹芳的地方闹事;箭竹芹芳向你兴师问罪,你以兵戎相待;箭竹芹芳在你的地方失去消息,我来向你讨个说法。秦贤当家,你意下如何?”
  秦贤说:“没有意见。”
  陆明明点了点头,说:“既然你没有意见,我决定抬起贵宅,挖地三尺,找出箭竹芹芳。秦贤当家,请你做好准备。”
  “尽管放马过来!”秦贤摆出作战姿态,如临大敌。
  手起手落,数之不尽的蝎子“唰唰唰”爬向东街66号。秦贤首当其冲,拿过旁人的塑料板猛然拍落,再用力挥动。蝎子死了一片,又被掀飞一片,却未损及冰山一角。
  其他天赋者面临同样严峻的威胁。他们似乎颇为忌惮,举手投足之间显得畏畏缩缩。越是害怕,越是出现让其害怕的情况。蝎子以绝对的数量优势,轻易冲破他们的防线。有点天赋者被钳子、尾针戳伤,立即口吐白沫。这一照面,秦贤已损失小部分战力!
  “王八队形!”秦贤喊道。
  其他天赋者迅速行动起来,每3人一组。有的以塑料板防守,有的以武器格挡,开开合合极有默契,守得密不透风。蝎子攻击犹如浪潮拍岸,却难以再造成伤亡。
  “除了秦贤当家,其他天赋者与宠物一个不留。”陆明明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复述一句无关重要的话。他身旁的大军倾泻而出,个个如狼似虎,攻势汹涌胜似海啸。
  组成王八队形的天赋者,个个神情激动,其实是已做好战死的准备。秦贤不慌不乱,凛然命令:“退入屋里!”
  东街66号长年累月的刻苦训练,在这个时候得到最好的展示。他们且战且退,有人转移,有人殿后,仅仅又损失了小部分战力。全员据地防守,需要直接应对的攻势有限,承受的压力大大减轻。
  屋里,秦贤神色严峻,率领天赋者浴血奋战。屋外,陆明明把玩指甲,看也不看战斗的情况。无论是忙是闲,大部分都不知道陈继东等人在做什么。
  陈继东来到密室,手里提着一袋食物。看守人员高度警惕,客气而严肃地质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们吃剩的饭菜。”陈继东侧头抬眼,一字一句说:“这里不是正好有只猪嘛?你们吃剩这么多饭菜,当然要给猪吃。”
  看守人员为难说:“秦老大没有交代,我不敢同意。”
  陈继东说:“你敢不同意,我就摔死在这里,看你怎么交代。”
  “这......你......”看守人员敢怒不敢言。陈继东不动声色地擦身而过,走到牢笼边上,摊开饭菜,招呼箭竹芹芳进食。箭竹芹芳趴在地上置若罔闻,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好,我是陈继东。
  陈继东以心灵传音招呼。箭竹芹芳登时睁开眼睛,定定看着陈继东,惊讶回应——为什么你可以给我传音?难道你是天赋异宠的共生者?
  陈继东嘴上说着劝慰的话,心灵传音则是——毋庸置疑。
  箭竹芹芳——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继东——我是陈继东,华龙镇地下宠物交易市场公告栏上悬赏的陈继东。
  箭竹芹芳——为什么你的容貌跟悬赏的不一样?
  陈继东——因为我要躲避悬赏。过了今天,我的容貌可能又会跟现在不一样。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也很抱歉。
  箭竹芹芳——成王败寇,与人无尤。我现在是你们的阶下囚,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继东——请你不要误会。我和秦贤没有直接关系。这次请你过来,是我一厢情愿。秦贤也是受害者。
  箭竹芹芳——你意思是说,你想跟我对话,所以故意引我进攻、让我被秦贤抓住?
  陈继东——是的。请你先吃点东西,不要引起看守人员的怀疑。详细的情况,我慢慢跟你说。
  从看守人员的角度,可以看到陈继东默默站在牢笼外面、箭竹芹芳不紧不慢地进食剩饭剩菜。从陈继东的角度,可以看到虚弱不堪的箭竹芹芳忍辱负重、试图接受既已发生的事实。从箭竹芹芳的角度,可以看到陈继东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看守人员的神色焦躁不安。
  密室里面的他们,都不知道密室之外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陆明明的大军从四面八法渗透进来,东街66号的人员疲于应对、渐渐出现严重伤亡。秦贤浴血奋战、越战越勇,但是看着手足兄弟接连倒下,难免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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