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似乎是从当年开始,两阁之间就只有欺骗,不论是哪家,都会有多多少少的奸细混在其中,每一代阁主都不得不小心谨慎。
到了魏简逸这一代更甚,魏简逸算得上是历代倾栖阁阁主当中最为年轻,且实力最强的一位了,但在羽汐楼楼主眼中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干不了什么大事。
黎其轻抚墙面,一个个画面在他面前闪过,他甚至可以看见魏简逸自己在月圆之夜的痛苦,他知道魏简逸用那些女子都是不得而为之,但黎其也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这些痛要是魏简逸能分自己一半就好了。
黎其一边走一边看着墙上那些还在继续说下去的故事,心口不自觉得隐隐作痛,这么久以来,魏简逸究竟是受了多少苦,他不用想都知道。
黎其抚摸着那些画,朴素的年代感从他的指尖流过,这整整两幅画估摸着是一代史记之人记录上去的,又或者是打通这一个暗道的人给画上去的,不论如何,这一切都让黎其心里难受。
正当是黎其想着这画面时,一只手无意间摸到了一个松动的地方,看上去像是有一个机关,黎其抿了抿唇,闭着眼睛按了下去,等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黎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周围全是冰状物,黎其打了一个哆嗦,这里面格外的冷,让他不得不双手环胸,揉搓着自己的肩膀,突然一阵凉风划过黎其鼻子边儿上,黎其一个不留意打了个喷嚏。
“谁在那里?”
黎其听着声音,连忙是将自己的鼻子捂住,躲在了一边儿墙角,听着那个人的脚步声一步步向自己这边走过来,黎其一时间屏住了呼吸,祈祷着自己千万不要被人给发现。
黎其紧紧闭着眼睛,抿了抿唇,正当是那个人要靠近黎其的那个墙角时,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叫住了。
“主子,卿临他有事儿找您。”
“什么事?”
“不知,但他说要向您亲自说明,好像很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魏简逸看了一眼黎其站着的那个角落,轻轻一笑,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黎其听着没有了脚步声,顿时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来,卿临已经醒过来了,黎其看了一眼周围,这一大片冰窖里除了那滴水的声音,没有一点响声,他和那些女子一开始听见的滴水声也估摸着是从这里传过去的。
一阵凉风吹过,黎其不自觉得将脖子缩了缩,打了个寒战。
这里的布置甚是精致,就连那树的模样,都是冰雪自动凝结而成的,正中央像是一片空地,但刚刚魏简逸既然是站在正中央,那说明这里一定是有东西的。
黎其环绕了一圈周围,处处是冰无从下手,无奈得摇了摇头。
赶着去正堂的魏简逸看了一眼一旁的心不在焉的韶锦,皱了皱眉头,“韶锦,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主子,我……”韶锦抿了抿唇,“适才在冰窖里明显是有另一个人在的,为什么主子要放过他,从他身上的气息,根本不是我们倾栖阁的人,万一是羽汐楼的奸细,就……”
“不过是一只小猫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他若是真能干出什么事儿来,我自然不会让他留下,”魏简逸轻笑一声,“那只猫咪喜欢玩儿,就让他多玩儿一会儿,咱们这倾栖阁也是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从黎其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愿意去揭发罢了,一开始他被那几个人带来的时候就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熟悉。
若并非如此,而是其他人窜进来,他必不会饶了他们,他留着黎其,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很好奇黎其到底是怎么逃出来了,那个卧房里的迷雾可是他寻了很久才得到的,竟没想到被黎其给破了,而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他想要知道他和黎其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如果给他造成了威胁,那他绝不可能留下黎其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可是……”
“好了,我自由安排,”魏简逸阻止韶锦的说辞,“那几个人处理了吗?”
“主子放心,没有留下丝毫证据。”韶锦见魏简逸不继续那个人的话题,也便不再提及。
“那就好,”魏简逸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头顶的月,“月圆之夜又要到了。”
“主子,需要我和卿临做什么吗?”韶锦和卿临都知道魏简逸的症状,每当到了月圆之夜时,她和卿临都尤其担忧魏简逸,特别是韶锦,可是每次魏简逸都不让他们帮任何忙,除了为他准备那沐浴要用的东西以外,不让他们靠近半步。
“不需要,同以前一样,你和卿临守在门外,以防其他任何人的靠近。”
“是……”韶锦抿了抿唇,“主子,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我和卿临。”
“好了,赶紧走吧,你不是说卿临有要事告知吗?”
“是。”韶锦抿了抿唇,跟在了魏简逸的身后。
正堂中,卿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穿上了男儿身,一想到黎其,他的脸都气红了,这么久以来,他还真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卿临。”
见着魏简逸和韶锦的到来,卿临抬头看了一眼,等魏简逸走上阁主专座坐下时,卿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卿临有罪,请求责罚。”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罪?”魏简逸浅浅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韶锦站在一旁没出声。
“卿临……没有抓到逃出来的那个人,卿临不清楚,他竟然能够几下功夫破了卿临的剑法。”
“哦?你说他破了你的剑法?”魏简逸突然一笑,这个人倒还真有意思,“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就破了你的剑法,那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最近恃才放旷了,反而将自己的剑法落下了?”
“卿临没有,卿临怎敢忘记主子的教诲,每日起早练剑,断不了落下分毫!”卿临抬头,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你要真是好好练了,又怎会败给他?”魏简逸轻哼一声。
第177章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