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怎么又来了?”卫彦看到江如雪,心中喜不自禁,开口问道。
江如雪听了十分不舒服,卫夫人察觉到,立即呵斥道:“怎么,雪儿不能来吗?瞧你这话说的,这是不愿意她来?”
卫彦连忙摇头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雪,你别误会,我很高兴你能来。”
江如雪冷哼了一声,前世这家伙便不怎么会说话,让她渐渐厌恶。明明他是好意,但从嘴里说出来时,总是让人觉得他带着恶意。
“我知道。”江如雪突然笑了,这人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变,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教他如何说话才行。
“那就好。娘,你替我好好招待阿雪。”卫彦感觉在这儿如坐针毡,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又引起江如雪不满意。
卫夫人皱了一下眉头,这儿子还真是给她丢脸。这不就说错一句话吗?怎么就想要当缩头乌龟了?
“你要干什么去?”江如雪站起来,大声问道。
卫彦低声说道:“我,我去洗漱一下,刚刚狩猎了一头野猪,等会我切个腿你带回去吃。”
“好。”江如雪看着卫彦身上还有些野猪的血液,无奈地应下了。
卫夫人笑了笑,说道:“这孩子,整天就往山里跑,隔三差五就打到猎物,嚷着要给你送过去,但没一回敢送过去的。”
“为什么啊?”江如雪困惑地看着卫夫人。这不就是一些猎物吗?有什么不敢送的?
“你始终是女孩子,看不得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你不记得了?以前他送过一次……”卫夫人说道。
江如雪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来。前世她厌恶卫彦那些粗犷的举动,狠狠地拒绝了卫彦的送礼。在那之后,卫彦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江家。
“咳咳,以前年幼,不懂事,婶婶可别见怪。”江如雪低声致歉道。
卫夫人抿了一口茶水,闻言,看了看江如雪,说道:“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了昨天。你爹昨天来找你卫叔叔,我刚好睡着了没见着他,后来问了缘由。”
说到这儿,卫夫人稍稍停顿一下,随后才接着道:“退亲这事,可不能戏言。你们是认真的还是另有隐衷?”
江如雪尴尬了一下,连忙起身,向卫夫人行了一礼。
“婶婶勿要笑话,以前是我痴了,一心喜欢附庸风雅,却不知天下间薄情寡性者多为书生秀才。”江如雪神色淡然,她为此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了。
卫夫人诧异地看着江如雪,感觉江如雪一瞬间好像是苍老内敛了很多,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小女孩。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话自有它的道理。你能明白最好。”卫夫人反应过来之后,微笑着说道。
江如雪点了点头,这才坐了回去。
“你在这里跟我聊了这么一会,大概也腻了吧?不如,你到院子里转转,等会我让彦儿过去找你?你们两个既然有亲事,也应当多处处才好。”卫夫人微微打了个呵欠。
江如雪知道她一向身子虚弱,经常卧病在床,也不敢再打扰她的休息。行礼退出大厅后,江如雪便带着晓月在卫家院子里转着,观看卫家的花草景致。
“小姐,你看,那边有鲤鱼池,咱们去瞅瞅?”晓月兴高采烈地往前蹦了几步。
江家有假山,没有鲤鱼池,晓月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江如雪微微点头,让卫家的下人取来一些鱼食,打算投食喂鱼,等待卫彦。
两人站在池边,一边给池中鲤鱼投食,一边闲聊着哪只鱼儿大,哪只鱼儿美。
“阿雪。”卫彦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走过来咧嘴喊了一声。
江如雪回头看了一眼傻憨憨的卫彦,轻声道:“你家的鱼儿可真好看,能否送我两尾?我想带回去养着。”
“当然可以。”卫彦高兴地应了下来,取过鱼兜便去捞鱼。
晓月兴奋地叫着,让卫彦捞她看中的鱼儿,江如雪也在一边笑着看他打捞鱼儿。
能够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卫彦,江如雪感觉有些不真实。前世她已经错过了,这一世,她是否还会错过呢?
江如雪想得出神,没料到脚边蹦起一尾鲤鱼,吓了她一跳。惊慌之下,她整个人掉向池子,卫彦紧急之中,伸手过来拉了她一把。
结果,卫彦还是慢了一些,只是拉住了江如雪的袖子。
“嗤啦”一声响,袖子断裂,江如雪掉入池子里,整个人湿了一片。
“阿,阿雪。”卫彦大叫一声,连忙跳进了池子里,把江如雪抱了起来。
“我没事。”江如雪爬上岸,这池子并不深,也就齐腰的程度。
卫彦站在水池里,有些惶恐地看着江如雪。
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江如雪。
江如雪上岸后,晓月连忙给她披上披风,扶着她想找个地方换下湿衣服。
卫彦一直看着江如雪,人还傻傻地站在池子里。
“嗯?你还愣着干嘛?给我找个房间,借给我一些衣物吧。”江如雪回头,看到卫彦还是自责地聋拉着脑袋,苦笑着喊了他一声。
卫彦惊醒,这可不是他该自责的时候,他连忙爬上岸,将江如雪和晓月带到一间客房,又匆匆忙忙地找来两套合身的衣服给江如雪送过来。
江如雪换上了一套粗糙的侍女服侍,晓月在房间里给她擦头发。
“外面是谁?”江如雪总觉得门外有人,便开口询问了一声,只以为是卫家的下人。
“我去看看。”晓月推开门,看到身上的衣服还往地上掉水珠子的卫彦,不由愣了一下。
“卫少爷,你,你怎么还在这?”晓月惊讶地看着卫彦。
卫彦连忙问道:“你家小姐怎样了?有没有着凉?”
晓月回头看了一眼江如雪,笑道:“那得看过大夫才知道。”
“卫少爷,你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吧。你放心,我没事。”江如雪在外头听到了,心里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为什么她前世没有早点发现?这样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又能有几个?她到底是眼瞎到什么程度,才会爱上隗子都那样薄情寡性的男子?
第四章 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