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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命数
  这边,照顾了归隐一整天的陌敛,神色疲惫不已,叫了晚膳,草草食用后,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安寝了。
  第二天,陌敛去东宫看望归隐,看到只着单衣的归隐,而且,陌敛看到这个归隐看书的习惯,跟现代的归隐一模一样。
  “归…归隐?”陌敛喉咙哽咽半天,才喊出归隐的名字。
  归隐听有人喊他,抬头望去,“陌敛?”
  陌敛上前去抱住归隐,声音带着哭音道:“你…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昨天到的。”归隐就算看到这个昔日爱慕自己的女人,归隐也是心无一丝波动,淡淡回道。
  归隐平静无波的语气,将陌敛一腔热情如泼了一盆冷水。
  陌敛这时才问道:“你如今还能回去吗?”
  “不知道。”
  “那…小归隐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陌敛沉默了,她即希望归隐能陪她在这个时代,又希望小归隐能回来,如今这样,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陌敛向归隐提出告辞。
  陌敛离开东宫后,去了御书房,向皇上要了出宫允许,拿到出宫手谕后,陌敛独自一人出了皇宫。
  这边,白砂给归隐带来陌敛出宫的消息后,归隐挥退左右,坐在床前,看着宫殿外盛开的繁花。
  发了许久的呆,脸上面无表情,眼眸沉黑如墨,平静无波,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出了宫的陌敛,并未回太师府,而是去了离京都很近的龙骨山。
  陌敛早就听闻龙骨山上有个神通广大的闻清大师,而且,这闻清大师所在的轮回寺庙,听说很灵验。
  陌敛此次去轮回寺庙,就是为了真正的归隐与陌敛而来。
  陌敛来到寺庙门口,看着寺庙门口的菩提树,本来焦急不安的心也稳定了下来。
  这时,寺庙内出来了一个小沙弥,小沙弥见到陌敛,做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小僧有礼了,主持已等候施主多时了。”
  “等在下?小师父可知主持找在下何事?”
  “这个,施主见了主持自会知晓,小僧不便多言,施主,请。”
  陌敛跟着小沙弥来到轮回寺庙后山,望着后山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闻着空气中香火焚烧的香味。
  这时,一道悦耳动听的琴声从竹林中传来,小沙弥停了下来,对陌敛道:“施主,小僧就送你到这里了,这紫竹林,就要劳烦施主自己进去了。”
  陌敛道:“谢谢小师傅,在下知晓了。”
  小沙弥离开后,陌敛看了在竹林边缘听了一盏茶的琴音,才抬脚往竹林中走去。
  走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陌敛眼前出现了一片紫竹,大片大片的紫竹,紫竹中有个凉亭,亭中有两个人。
  一人一身白色僧衣,容貌绝美,周身气质出尘如莲。
  另一人一身蓝色道袍,容颜倾城,周身气质清冷如仙。
  就是陌敛见过很多容貌与气质都绝佳的人,都不由为两人的容貌与气质惊艳一把。
  随即行礼道:“陌敛见过大师和道长。”
  两人未曾理会陌敛,弹琴的蓝衣道长继续弹奏放置在石桌上的古琴,阵阵悦耳的琴声伴随着寺中的钟声,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陌敛站在亭外,凝神听着这难得一见的琴音,又是一炷香的时间,随着琴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道长接过僧人递给他的帕子,擦拭干净手,才看向亭外的陌敛。
  “进来吧。”
  陌敛定了定神,走进亭中,对两人又行了一礼,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陌敛正要开口询问,那白衣僧人便道:“贫僧知晓你是为何而来。”
  陌敛脸色一喜,问道:“那大师可有解决的法子?”
  僧人摇了摇头,“并无。”
  陌敛眸色微暗,才道:“那不知大师找在下,所为何事?”
  蓝衣道长道:“你与那人来到这里,都是命数,这里的两人,都去了你们那个地方,接替了你们的生活,他们在那里过的很好,你大可不必心存愧疚。”
  “命数?”
  蓝衣道长摇了摇头,叹息道:“天机不可泄露。”
  白衣僧人也道:“佛曰:不可说。”
  陌敛看着这两个卖关子的道长和僧人,心情特别复杂,有必要这么说一半留一半吗?
  想着自己的武力值肯定打不过这两人,才问道:“不知大师与这位道长的名号?”
  白衣僧人道:“贫僧法号闻清,这个道士道号清韵。”
  “闻清大师,清韵道长,在下谢过两位的指点,就先告辞了。”
  “去吧。”
  陌敛走出紫竹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出了寺庙。
  紫竹林内,一僧一道对坐着,放着古琴的石桌上,古琴已经不在,两人正在对弈。
  闻清对清韵道:“不知清韵对这女娃有什么看法?”
  “贫道没什么看法。”
  “清韵,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而且,不知她何时会带我俩回去。”
  “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闻清,你暴躁了。”
  闻清没再说话,他确实暴躁了,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
  这边,陌敛从寺中出来,心情好上许多,困扰她多年的心结解开,又得知小归隐没事,心情愉悦不已。
  回到宫中,有宫人来报说皇上让陌敛去御书房。
  陌敛衣衫未换,便往御书房而去,刚进御书房,看到平时里自视清高的几位大臣也在,陌敛对夜修言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夜修言一摆衣袖,“爱卿平身。”
  “这次,蛮荒魏族来犯,不知各位爱卿推荐那位将军出战?”想到早朝时收到的急报,夜修言看着底下的众人问道。
  兵部尚书的顾晨道:“启禀陛下,臣推荐镇北王出战。”
  另一个史部尚书左卫道:“陛下,臣推荐帝师大人。”
  这时,又陆陆续续的有几人附和道:“臣等推荐帝师大人。”
  夜修言转头对着沉默不语,神色淡漠的陌敛问道:“陌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陌敛对夜修言道:“臣对此无异议。”
  “陌爱卿要出战魏族?”
  “是。”
  夜修言大笑一声,“哈哈,好!好!陌敛听命。”
  “臣在。”
  “朕封你为兵马大元帅,赐虎符与你,明日领兵十万出发前往蛮荒。”
  “臣领命。”
  陌敛出了御书房,几位大臣都走了,陌敛想了想还是去趟东宫。
  来到东宫,陌敛见归隐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书,“我明日要去蛮荒了,今日是来向你告辞的。”
  归隐看了看陌敛,沉默片刻,才道:“保重。”
  “嗯。”
  两人都相对无言,沉默半晌,陌敛才又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如果,以后若是皇上让你娶妻,你…能不能娶我?”
  归隐冷冷得扫了一眼陌敛,没有回答,转而道:“没有如果,而且,父皇不会逼我的。”
  陌敛苦笑一下,她心想:就连一个能不能成的承诺都不愿给我,你是有多讨厌我啊!
  “我知晓了,我就先告辞了。”
  归隐看着离去的陌敛,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陌敛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他不能接受的事。
  第二天,夜修言亲自来给陌敛送行,临行前,夜修言单独找陌敛说了点事。
  “如今你去往的蛮荒,有镇北王花蕴的手下花昭镇守,但是,最近几年,朕听人说花昭在蛮荒欺压百姓,你此次前去,要多加小心,若是花昭不听调令,你可以随意处置。”
  “臣知晓了。”
  “好了,朕给你和众位将军送行,爱卿一路珍重。”
  城外,支起的台子上,一个士兵拿起鼓槌对着巨大的大鼓,用力敲击,‘咚咚咚’的鼓声作响。
  随着鼓声,陌敛已经点好了十万士兵,陌敛高声道:“蛮荒魏族来犯,践踏了我蛮荒边缘的南殇子民,我们身为南殇国的守护神,是不是应该让魏族退回蛮荒?”
  众士兵齐声回道:“是!”
  士气大涨,士兵们都对即将去往蛮荒的征战信心满满。
  夜修言站在高台上,一身气质,不怒自威,高声道:“你们都是南殇的好儿郎,愿尔等此次胜利归来。”
  夜修言又叫人给众人倒上壮行酒,众人喝了酒后,摔了酒碗,算是给家人到了别。
  陌敛翻身上了马,对着叶修言他们的方向拱了拱手,转身大声说道:“出发!”
  “出发!”
  “驾!”
  跟着向前的那支军队也整齐的跟在陌敛身后,很有秩序,未曾轻视陌敛半分。
  这一支军队是夜修言的亲兵,虽说不是很多,但是也是数量可观的。
  才行走了一天,后面长期跟随镇北王的士兵,对陌敛这个半路出来的将军很是不服。
  但是那个领头的很聪明,一开始没给陌敛难堪,待军队行驶了一天,才让众人对陌敛发难。
  一个游击将军对陌敛道:“我听说,元帅以前是帝师,对不对。”
  陌敛嘴角带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淡淡道:“不错,在临行前前一天,本少还是帝师,如今做了这元帅,自是要替皇上分忧,若是有那种不听军令之人,就休怪本少心狠手辣。”
  说到后面,陌敛满身戾气,刚刚说话的游击将军都被这气势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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