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我怎么报答?”原本躺在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起身,眼中只有苏谨言一个人的影子。
“吻我一下,好不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谨言觉得,他的手心都是汗。
要知道,两人从刚开始见面开始,柳子煜就是不待见苏谨言的,这个依着苏谨言的智商,他也是知道的。
同时他也大致猜出了为什么柳子煜会这么对他,可是,他不甘心,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
其实,苏谨言说完这句话后,内心是后悔的,万一柳子煜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是不是他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木么。”然而在苏谨言的震惊的眼神下,柳子煜傻傻的在苏谨言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
温热的,软软的,让苏谨言有些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那一刻,永永远远的停在那一刻。
“可以了吗?”很乖巧,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的看着苏谨言,其中还有几分讨好的语气。
看得苏谨言整颗心都要化掉了,以前竟然没有发现柳子煜有怎么可爱的一面。
“好,我喂你。”轻声细语,脸上不再是那种面具式的温柔,而是真实的宠溺。
给柳子煜喂好了饭,自己也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又哄着柳子煜把脚给洗了,再给搽上药酒,让他接着睡。
看着床上的人,很平静,唇角微微勾起,可能是睡梦中遇见了什么美好的事。
可是对于苏谨言,他好似又看到了那个他再也不想回忆的一幕。
两张面容重合在一起,青年与少年,成熟与青涩,唯一相同的,就是同样苍白。
是的,苏谨言是重生回来的,带着满腔的后悔与自责。
苏谨言从来都是自信的,他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只要他将一切都处理好,那他就可以很好的和柳子煜,他的挚爱在一起,永远。
但是在他处理好一切之前,他不能让父亲对柳子煜出手,所以故意疏远他,希望以此来保护他。
于是,苏谨言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他有多么的喜欢柳子煜,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即使是在柳子煜失踪的那几个月。
在接到柳子煜失踪的时候,苏谨言在开会,看着手机上的那条消息,那一瞬,苏谨言感觉到自己好像突然间被抽空了空气。
然而为了不让别人,特别是他父亲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苏谨言强忍着狂奔出门的冲动,面上半点不露。
只是也只有苏谨言自己知道,他放在桌下的手,早已紧握,青筋爆出。
那时,苏谨言在想,为什么指甲要修的光滑圆润,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即使开完会了,苏谨言也只能暗中让江泉帮自己寻找柳子煜的行踪,他自己还要应付那些对他虎视眈眈,想要将他从苏氏太子爷的位置上逼下来的人。
那三个月,对于苏谨言来说,是煎熬的,可是,他不能,不能亲自去找他的子煜。
其实对于苏氏唯一的继承人这个称号,苏谨言并不太在意,反正以他的能力,也是可以让柳子煜和自己很好的生活的。
然而,却是不足以保护他,为了他的安全,苏谨言只能坐稳那个位置。
可是,苏谨言没有想到,他柳子煜也是一个男人,他不是个只会躲在心爱人背后的,那个被保护的对象。
他也希望能够帮到苏谨言,如果苏谨言将他所有的计划都告诉柳子煜,也许一切也不会变的那么的糟糕与不可挽回。
他柳子煜也不是一个只需要人保护的人,他也可以和苏谨言站在一起,携手共进的。
他希望如此,可是苏谨言却单方面的认为自己那样子做,是为了她的子煜好,却没想过这反而会害了他。
可是,苏谨言不知道,就是这么几个月,柳子煜就会患上那么严重的抑郁症。
为了治好抑郁症,苏谨言只好与父亲妥协,在将柳子煜治好后,他就和江家大小姐江舒月订婚,与柳子煜断了关系。
虽然这对于苏谨言来说,仅仅只是一条缓兵之计,可是他不知道,这可能就是压倒柳子煜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天,苏谨言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安,抽出时间问安排在柳子煜周边保镖。
虽然得到的回答是和平常向他汇报的关于柳子煜的情况是差不多的,可是苏谨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等他再次接到保镖的电话的时候,苏谨言觉得,他的浑身血液都在倒流,那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
再顾不上装什么,也不想再装下去,丢下原本就在虚与委蛇的人,没管那些喊自己的声音。
急急忙忙的从酒店里冲出来,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绿灯。
耳边仅仅有的声音,只有“不可能”三个字。
“子煜,柳子煜。”原本从市区驱车过来,怎么也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苏谨言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一走进那个安静雅觅的小公寓,苏谨言就喊了起来,细听,他的语气中携带着控制不住的颤音。
不可能的,怎么会呢,明明,明明之前还是好好活着的人,怎么就会,就会,这么的,没了呢?
“boss,他,在房间里,已经,已经没气了。”保镖从楼上下来,自责的说。
苏谨言没有理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上楼梯,双手颤抖的握上门把手,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苏谨言觉得,他好像用完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气。
他希望在开门后,能够听到那个已经刻到骨髓里的,再不能忘记的声音。
能够看到那张温和清秀的脸上挂着一抹笑,眼中是因为他的到来而闪烁的美丽光芒。
他是坐在床上的,原本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听到开门声,然后有些顽皮的向自己眨眨眼睛,说道,
“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只是想你了,然后骗你过来。”
这是柳子煜曾经会与他讲的话,时不时的与自己开些小玩笑。
苏谨言知道,这是因为他缺少安全感,特别是在他患了抑郁症,那段时间苏谨言也尽量陪着他。
“你还是爱我的,对吧,谨言,不然你怎么会来找我呢?还丢下你的未婚妻。”又或者是这样的撒娇语气。
可是,没有,没有苏谨言想要见到,希望见到的那一幕,有的,只是一个安静躺在床上的人。
他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神色安详,嘴角微勾。
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给他买的一套休闲服,那是他送给他的第一件衣服。
至今苏谨言还记得当时柳子煜那兴奋的表情,“这是送给我的吗,谨言,谢谢你,我很喜欢呢。”
他穿着自己送给他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得到糖果表扬的孩童,阳光撒下,透过落地窗,成了苏谨言永恒的记忆。
那时的苏谨言才知道,柳子煜并不喜欢自己从前送给他的那些名表玉器等奢侈品,也许一件简简单单的衣服就能让他高兴一整天。
床上的被子放的整整齐齐的,而他柳子煜,就那样子安静的枕在枕头上,沉浸在美梦中。
“子煜,阿煜,你,你怎么,怎么还在睡啊?”苏谨言慢慢的靠近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尾带颤音。
“听说,你,你已经睡了一,一天了,一直,一直没有出过房门,也该醒醒了,睡太久可不好,会头痛的。”
他跪坐在床头,手慢慢的抚上柳子煜苍白的脸颊,不敢太用力,害怕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破碎,化为华光,消逝不见。
第四十章 报答是亲亲诶